面对‘亡’妻的指控薛清池脸上并没有出现羞愧的神色,反倒是他怀里的许梦洁脸色苍白,若不是被扶着估计早已瘫软在地。
此时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贱人一定是疯了!
许梦洁虽算不上聪明绝顶,但毕竟在商场打拼那么多年,虽说背后有薛清池扶持可她本人也是有些手段的。
眼下霍清秋的出现实乃意料之外,仅凭着她嘴里的那些话两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她才刚当上薛夫人,还来不及享受怎会轻易就让她破坏?
许梦洁急的心里乱成一团,看着霍清秋的目光充满憎恨。
薛清池对她并没有感情,甚至这些年因为她而让许梦洁吃许多苦,所以对于霍清秋更是厌恶居多,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人心本就是偏的,加之许梦洁一直是他心头的朱砂痣床前的白月光,由此可见他的心该偏到什么程度。
见到霍清秋的瞬间他眉梢微拢,双眸中闪过一缕杀气:“你以为找个假的就能够颠倒黑白,试图让我身败名裂吗?”
“薛元九,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并没有看霍清秋一眼,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她旁边的男人。
闻言各位宾客这才注意到前薛夫人身旁的男人,那是一个样貌风流,通身流露着贵气,一看就是人中龙凤的中年男人。
再听那姓名,薛元九?
仔细一琢磨似乎有所耳闻,厅内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敢确定来人身份。
那不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元九爷?听那意思他原也姓薛?
这又是怎么回事?
了解薛家的自然清楚,而不了解的则是满心疑惑,此时哪还记得薛家的热闹不能看?一个个皆竖起耳朵伸长脖子注意着场中的两人。
元九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唇角划过一抹讽刺:“连自己同床共枕的发妻都辨认不出来,真不知该说你痴情还是薄情?另外重申一遍我姓元,别把那肮脏的姓氏灌在我头上。
我——嫌脏!”
最后二字他咬的极重,那嘲讽的语气令薛清池脸上青筋暴起,即使努力压抑还是不免露出一丝戾气。
薛元坤听了这话更是怒不可碣,沉声道:“你这逆子!我薛家养你供你吃穿,你不仅不感恩竟然掉转枪头反咬一口,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吗?如此昧着良心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天打雷劈?就算要劈劈的也是你,何况我说错了吗?也难怪薛清池会抛弃发妻另娶他人,盖因有你这个老子在做榜样!”
“你……你……”
薛元坤脸色涨的通红,指着她半晌却没说出一句话,不仅因为这逆子给的难堪还因为当着这么多面揭穿家中之事。
这一段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暗自琢磨着两人的关系。
那些清楚薛家家底的则是恍然大悟,猛然记起来早年时薛元坤曾经有过一位糟糠之妻。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那时候普遍结婚都比较早,十几岁就当爹妈的人比比皆是。
薛元坤家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在小的时候父母就为他定了亲,两人刚满十六岁就结了婚,但是没多久他就外出当兵。
一开始他只是贫苦家庭的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心性也比较老实忠厚,但随着时间在外面呆的越久就越发觉得自己渺小,也是这时候渐渐发生改变。
他的发妻一直呆在农村,并且没过多久就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然公公婆婆还有亲人却在战乱中去世,只留下孤儿寡母的两个人。
这时候薛元坤已经靠着能力爬上一个不小的位置,心性也有了很大改变,看到别人的夫人光鲜亮丽更觉得自家农村婆娘很是丢人现眼。
恰巧那时有个千金小姐看上他,并且家族愿意扶持,薛元坤经历过多年的打磨早已野心勃勃,当下便撒谎说自己还未成亲。
然后就自然而然的跟那千金小姐在一起,当然纸永远包不住火,没过多久他的发妻找上门那位千金小姐才知道自己做了小三。
那千金小姐从小生活富裕,没吃过什么苦脾气更是骄纵蛮横,大发一通脾气之后直接让他将那位发妻休掉。
一个是光鲜亮丽,对他事业有所帮助的千金小姐,一个是乡下没读过书的山野村妇,该选谁不用说一目了然。
薛元坤将发妻休掉之后,给了一笔钱就将人打发走甚至连儿子都不要,发妻被休虽然伤心痛苦,可念及儿子毕竟是丈夫的骨肉所以一直苦苦纠缠。
她纠缠的目的只是希望丈夫能将儿子接过来,然那千金小姐本身就讨厌妇人的穷酸样,又怎么可能收留她的儿子?
后来被纠缠的没办法,她就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说如果妇人去死那她就将其儿子接回家中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
发妻本就没读过书,人也非常老实本分信以为真当天就悬梁自尽,留下儿子孤零零一个人。
那个时候国家还处于发展阶段,闹出人命那千金小姐也有些慌神,迫不得已之下将她的儿子接回薛家。
妇人是死了,千金小姐有怒有缘皆朝着她的儿子身上发泄,可怜那时候元九才不过五岁却日日遭受虐待,而他得父亲对此却视而不见。
从那时起元九就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统统付出代价!
其实早年他就有能力料理这家人,却因为一个霍清秋不得不搁浅,任由薛家发展到如今的位置。
薛清池儿时受母亲影响,对薛元九的怨恨深入骨髓,每次他的出现都提醒着一个事实——他其实就是个私生子!
虽说当初薛元坤和千金小姐举行婚礼,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可是说到底与元九的母亲并未离婚。
若真算起来他母亲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薛元坤,多年的生活经历导致习惯性掌控一切,薛清池是对于薛元九自然也不例外。
奈何元九并不是那么好掌控的,早在当初父子两人闹掰之后就再无音讯,却没想到竟然就在燕京,还成了鼎鼎有名的九爷。
这是薛元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同时心中隐隐有股不详的预感,果然那念头刚升起下一刻就应验。
其实抛弃发妻这种事并不少,这是男人普遍存在的劣根性,有钱就变坏有开始不满足于自己的黄脸婆发妻,想方设法的将其休弃。
不过这些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像这样将事情搬到桌面上性质就变了,小了名誉受损,往大一不小心在有心人运作下有可能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父子两人的愤怒可想而知,而元九似乎觉得还不够,含笑又添把柴:“人在做天在看,薛清池你当真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吗?
远的不说就你身边这个女人,你为了迎娶她几年前就给妻子下毒,而且借的还是亲女儿的手,让她将加了料的汤药灌进结发妻子的嘴中,如此狠心你可有想过女儿的感受?
其二你宠溺小三生的儿子,纵容他打伤甚至糟蹋许多女孩,在事情暴露之后不仅没有做出补偿反而将事情压下。
作为一个军人你对得起身上的那身军装吗?你对得起头顶的五角星吗?你对得起那些薛长风祸害的少女吗?你难道就不怕他们变成厉鬼来纠缠你?
他做下这等恶事咎由自取,你作为父亲不仅不让其悔改,竟然利用手中职权将他从精神病院捞出来,还改名换姓变成远方的侄子——季风!
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军人!”
这些话本应该由霍清秋口中说出来,可就在刚才他突然改变主意,抢先在她开口之前将这些事全部说出来。
本应该是霍清秋作为主角,可如今她却成了配角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一条条罪状罗列出来,让人不寒而栗的同时也将季风彻底暴露,此时他的脸色当真是白的如纸。
难怪只是一个隔了不知几辈的表亲,居然能够得到薛家众人的原因,却原来是小三生的儿子,是亲骨肉亲孙子。
许梦洁已经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她有心想要挽回,楚楚可怜的哀求:“姐姐,我知道你生气清池娶了我,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你没死呀!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毁了他一辈子?
你生气可以冲着我来,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怪他!既然你回来了那薛夫人的位置就还是你的,我愿意退出!你有什么怨气可以冲着我来,妹妹但凭姐姐发落!”
说着首先摘掉头上的新娘发饰,上前一步挡在薛清池的面前,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泪珠儿深情却十分坚定。
呲!真是好大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
霍清秋在心中冷笑一声,这话明明是元九说的,这女人却将话头对着自己,那意思很明显自己才是幕后之人。
看来不仅是白莲花,还是城府颇深的心机婊,她在心中如实评价。
若说以前她还有一丝良善之心,认为滴水总能穿石,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够置身事外。
那么经过这么多年的苦难,被人害的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她的最后一丝良善之心早已泯灭,隐隐还有种黑化的倾向。
她抿唇轻笑道:“薛夫人这是什么话?既然你与薛清池两情相悦我自然也不会去当碍眼的绊脚石,其实我也很为你二人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所感动,很想成全你们,只是……”
说到这里她故意犹豫一下,让许梦洁以为事情有所转机,果然她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应承:“姐姐请说,只要你愿意放过清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般不顾一切的爱情自然又得到薛清池温柔的眼神,同样看着霍清秋的眼神就越发痛恨。
霍清秋仿若未觉,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淡淡道:“可惜——你二人作孽太多,就算我愿意别人也不愿意,你们估计只能在牢房里做夫妻了!”
“你报警了?!”许梦洁失声叫到。
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原本她以为霍清秋只是想要搅乱婚礼,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要毁了薛清池。
若是他坐牢了自己怎么办?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该怎么办?
不!不行!她绝不允许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这样从指缝间溜走,她好不容易盼了等了那么多年,如今功亏一篑又怎能甘心?
同样不甘心的还有季风,或者说薛长风。
他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没多久,好不容易能够光明正大的活着,好不容易能够摆脱过去的阴影,他不想再回想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更不想回去那恐怖的地方。
想到那个地方他就情不自禁颤抖,抓着酒杯的手都有些不稳,此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赶紧逃跑!
然才刚走出一步,就猛然被人一脚踹倒在地,以狗啃泥的姿态狼狈的摔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那坚硬的地板差点没把他门牙磕掉,薛长风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来不及发作腹部就猛地又挨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好死不死恰好撞在高台下方,瞬间嘴里就喷出一口鲜血,蜷缩在地上脸上满是冷汗。
“小风!”许梦洁惊呼一声,脸上的担忧让人一眼就察觉出不寻常来。
“想跑?小爷允许了吗?”霍天扬那嚣张的调调在大厅中格外清楚。
他坐在位置上早就忍不住了,恨不得跑出来替姑姑讨回公道,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眼角余光瞧见试图逃跑的薛长风这才有了机会。
薛清池对儿子的宠爱不言而喻,本身就讨厌霍清秋,自然对霍天扬也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看到他踢打自己的儿子,几乎是瞬间就暴走。
“霍天扬,谁给你的胆在我薛家撒野?”
“我给的!”一旁围观的霍老爷子终于站了起来,迈开步伐直直走向这边。
“薛元坤,老头子我把最宝贝的女儿嫁到你薛家,你们对她不好就算了竟然蓄意害她性命,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害她性命?”薛元坤诡异一笑:“你女儿这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儿?你所谓的谋杀一说从何而来?”
这……
一时间众人还真被问住,如今霍清秋正好端端站在这里,那么先前的谋害一说自然就不复存在,如此罪名自然就不成立。
闻言元九也笑了,很好脾气的道:“抓人要抓脏,很不巧我手上就有一些证据,来之前已经交给相关部门,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到了才是”
话落大厅的门再次被掀开,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行身穿墨绿军装的大兵,前面的领头人说来还是一个熟面孔。
他大步走到几人面前敬个礼,朗声道:“东方正信奉军首之命请薛清池同志跟我走一趟,希望您能配合!”
走一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薛元坤顿时脸色阴沉,勉强挤出笑容到:“正信这一切都是误会,你跟清池是好友他的为人如何你该最清楚才是”
“薛伯父这我也知道,可这是军首亲自下的命令我也没办法”东方正信无奈的道。
领导一句话下面的人自然要遵从,如今的情况已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恨恨瞪了霍老几人一眼,弯腰走上高台。
“抱歉!让各位看笑话了,今天的婚礼到此为止,各位请!”
这强硬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场内的宾客迅速退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大厅空旷不已。
乔澜几人仍旧躲在角落看戏,丝毫没有上前的打算。
那方薛清池也知道今天必须走一趟,只是仍旧不放心怀孕的妻子,他转过身温柔的看着她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注意一点,千万不要任性不吃保姆准备的东西……等…我回来!”
他啰啰嗦嗦不厌其烦的交代一大堆,末了依依不舍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这才由东方正信几人押着前往军部。
许梦洁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她声嘶力竭的吼道:“清池,清池——”
然而前方的男人却是在没回头,很快一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许梦洁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她无力得跌坐在地上,痛的心脏止不住抽痛,呼吸不停加重粗慢慢的竟有些喘不过气。
“啊——我的肚子,好痛!”
突然她猛然捂住肚子,脸色瞬间就变得透明苍白。
“怎么了?你怎么样?”
听他说肚子薛元坤猝然回神,手忙脚乱的就去扶地上的女人,要知道她肚子里还怀着薛家的骨肉,要是这时候出现什么差池你薛家就真的离灭亡不远。
事实证明薛家或许亏心事做多了,许梦洁红色的礼服下沁出一丝丝鲜红的血液,在场的几人瞬间就明白过来。
她这怕是流产了!
“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许梦洁此时已经精神错乱,抓住一个人就当做是救命稻草拼命的抓住。
虽然这个女人有错,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无辜的,霍清秋心有不忍就没挡着薛家将人送往医院的行为。
眼看着主人家已经撤退,乔澜眼见也没什么事,打声招呼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等到众人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本应该是万众瞩目,承载着无数网友祝福的盛大婚礼,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变故。
即便在场那些人摄于薛家的权势不敢宣传,然巴不得薛家倒霉的元九却不会放过,在他的运作下这件事很快就闹的全民皆知。
得知被骗的亿万网友沸腾了,纷纷唾弃两人的行为,并且不遗余力的将薛家的事情全部扒出来,公然晒在各大论坛。
一时间网络上怒骂声一片,不论认识不认识的都加入讨伐大军,声称如果没有一个满意得答复就上京告御状。
这件事的行为太过恶劣,作为主角的许梦洁自然不会好到哪去,在有心的透露下得知她住得医院,顿时每天都有不少人专门跑去吐口水,仍臭鸡蛋。
丈夫被带走,儿子下落不明,肚里的孩子又刚刚夭折,许梦洁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哪经得起几亿人的恶意?
没过多久她就彻底疯了,然而网友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想起她的儿子曾经就用这一招才逃脱法律。
顿时有许多人就纷纷质疑说她是装的,哪怕医院出具证明也不肯接受。
医院对此也很是无奈,事情闹的很大就连许梦洁早年的事情也挖出来,没过几天就有警察来带走审问。
至于薛清池则是上了军事法庭,元九的证据十分充足,军方派人一查当即就确定种种罪名。
最终他被剥夺政治权力终身,且于不久后就要执行死刑,薛元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整老了十岁。
偌大的薛家有些摇摇欲坠,乔澜可以说几乎没有动手就让其土崩瓦解,至于接下来更不需要她动手,有的是人替她推一把。
所谓墙倒众人推,薛家到达如今的地位不管是政治的敌人,还是私下得敌人都数不胜数,别看表面上恭敬背地里巴不得薛家倒台好取而代之。
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他们需要做的只是推一把就能让这座庞然大物轰然倒塌,薛元坤风光了十几年再次感受到当年举步维艰的感受。
薛家儿子锒铛入狱,至于薛长风因为之前装疯并且逃离精神病院,很不荣幸的再次被送了回去,这回却是以正常者的身份被强行送回去的,那比精神失常还要痛苦万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没想到无意间乔澜居然查到那些被其祸害的女人,当即她就震怒顾及影响并没有公开。
当夜乔澜就趁着月色来到精神病院,房间内薛长风抱头在墙角痛苦,身上露出来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人虐待的。
然而乔澜心中却只有快意,这样的畜生让他死简直是太便宜了,她悄然落在房间内冷冷道:“你在伤害那些女子时,可有想到过会有今天这个结局?”
薛长风猛然瞪大双眼,眼底满是怨恨:“是你!”
乔澜懒得跟他废话,这样的人说再多都是没用的,二话不说直接将他的骨头全部都敲碎,霎那间病房就响起一道惨绝人寰的嚎叫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森,然而外头的人却没一丝反应。
“啊——”薛长风疼的脸色扭曲,却咬
着牙不肯求饶,那可笑的傲骨让乔澜嘴角起一抹冷笑。
将所有骨头敲碎之后,乔澜伸手拿出一颗珠圆玉润的丹药塞进他的嘴里,抬手一道灵力没入他的眉心。
“这丹药名为噬骨丹,它会治好你碎裂的骨头让你恢复如初,却会在每天夜晚让你的骨头再次碎裂,如此周而复始直到死亡为止”
薛长风惊恐的瞪大双眼,乔澜却突然回眸好似想起什么:“对了!别试图逃跑或者离开这里更别想自杀,但凡只要兴起一丝念头就会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这是让他死了死不了,只能待在这个地方生不如死。
好恶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