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那可是他们谢家踮起脚也够不上的京都百年世家。
听傅流墨话里话外对女朋友的看中,众人看向凤梧的眼神也或多或少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傅流墨把人安顿在椅子上,看着凤梧有些干涩的唇瓣,关切道:“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刚刚他在拐角看到了饮水机。
大长腿走路很快,没一会,人就端了杯温水过来。
凤梧习惯了男人伺候,喝了两口水,傅流墨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两人的动作没有任何造作的成分,一切显的那么自然而然。
众人的目光都带着难言的复杂,没想到这个离家二十年的可怜女人,居然能攀上傅家当家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凤梧不会为了一个便宜侄子就委屈自己,把整个人塞进男人怀里打盹儿。
傅流墨仰着身子,尽量让女朋友靠的舒服些。只可惜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好让护士安排病房让女朋友休息。
急救灯亮了几个小时终于灭了,急救室的大门也开了,护士推着带着呼吸机安静躺在病床上的谢平威出来。
“平威,平威……”
燕微红肿着眼睛拉着医生呜咽出声,“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口罩,眉头紧皱,摇头叹息,“送过来的时候太迟了,人已经抢救回来了,但能不能醒过来,就看病人自己的意志了。”
一听儿子可能成植物人,燕微双眼一翻,人跟着倒了下去。
走廊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凤梧把愉悦的脸埋进了男人温暖的胸膛,傅流墨右手把人搂紧,低头啄吻安抚。
小凤凰幸灾乐祸的样子还是藏着给他看吧!
特护病房里不需要这么多人陪房,凤梧自然不会留下来照顾便宜侄子,马秀丽年纪大了,在医院里也帮不上忙。
最后,傅流墨把凤梧和马秀丽母女一起送回谢家。
车上,傅流墨牵着凤梧的右手一直没有松开,两个人之间的绵绵情意灼痛了马秀丽母女的眼睛。
马秀丽实在没精力去关心凤梧和傅家人的关系。
谢茉莉是见过傅流墨的,在一些顶层世家的宴会上,傅家五爷无疑是各大世家千金们争相讨论的话题中心。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清风朗月的男人,居然和谢云凤搅合在一起。
看他们之间的互动,还有傅五爷不经意流露出的眼神,怕是动了真心,那她们还能轻易处置了谢云凤吗?
那药见效慢,看来还是需要刺激刺激谢云凤。
一个被七八个大汉轮了的破烂货,她就不信傅流墨会一点都不嫌弃?
谢茉莉冷酷的想,从她出生那刻开始,她和谢云凤就不可能和平相处,二十年前她能失踪一次,二十年后,就能失踪第二次。
凤梧还不知道自己又被惦记了,傅流墨把几人安全的送到了谢家,母女先一步进了门,凤梧被人按在怀里亲了亲,才被放过。
进门就听见谢茉莉吩咐佣人去给医院的病人准备换洗的衣物。
“妈,你身体不舒服,先回房去睡一觉,您可不能再倒下了!有阿奕和大哥在医院照看着,你安心休息。”
凤梧很同意这个提议,趁现在还能睡着的时候好好睡,以后怕是想睡都睡不着了。
佣人把马秀丽扶回了房间,谢茉莉揉揉额头,视线落在凤梧身上。
“云凤,你和傅家五爷真的是男女朋友吗?”
凤梧点头。
“那挺好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凤梧视线轻飘飘的扫了眼故作熟络的谢茉莉,淡淡的道:“无可奉告。”
没事打听她男人干什么?
……
半个月后,谢德军身体恢复正常回家休养。
谢平威出事是瞒着股东的,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公司没有话事人坐镇,人心浮动,谢氏的股价跌了好几天。
谢氏股东坐不住了,闹着要谢德军给个说法。
谢德军身体还需要静养,只能把谢文洲叫去了公司,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就是一个空有名头的挂名总裁。偌大的谢氏一时半会出不了大问题,谢德军想着自己尽早把身体养好,再把二孙子培养起来。
大孙子平威能醒过来自然好,就怕万一,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然而,不等他安排好,就有相关部门陆续对谢氏的财务和产品进行审查。
谢氏的财务怎么样,谢德军自然一清二楚,刚跟审查的人接触上,就多了条行贿的罪名。
谢氏危机重重,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出来,股民恐慌,纷纷抛售手里的股票。
“小凤凰,你不打算买谢氏的散股吗?”
凤梧吃掉男人夹过来的我排骨,闻言扬眉浅笑,“并不打算,谢氏破产才是它最美的死法。谢德军把外公的乔氏占为己有,我就让他美梦一场空,最后穷的连养老院都住不起。”
凤梧视线坦荡,丝毫没有把自己的狠心绝情藏起来的想法,“阿墨,这就是我,横行霸道,睚眦必报。”
傅流墨眨眼,觉得自己没救了,他不仅一点不反感,反而被小凤凰的霸气震的心脏咚咚咚的急跳。
饭已经没办法吃下去了,好在刚刚喝了一碗汤,傅流墨放下筷子,把人从椅子上直接大力的抱起来,语气真诚,“刚被小凤凰的话震的心脏狂跳,现在急需要小凤凰的安抚,饭咱们一会再吃。”
凤梧:“……”
刚还不是在讨论谢家的事情吗?
凤梧这边渐入佳境,而谢家现在就是风雨欲来摇摇欲坠。
谢德军气的又摔了个汝窑茶碗,顾不得心疼,一直在拨电话。
“这个混账,老子儿子都病着,还成天见不着人,公司不去,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慈母多败儿,你要是好好管教,也不会这么不成器。”
马秀丽被谢德军指着鼻子骂也不敢回嘴,想到前些日子儿子从她手里拿走的五千万,心里就忐忑不安,最近她左眼皮一直跳的厉害。
自己唯一的儿子,又是哭求又是赌咒发誓的,她一时心软,把手里刚分到的公司分红划分了一半进了儿子的账户。
她当然知道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毕竟这个儿子是自己生的,虽然恨这孩子不争气,但是在她最难的时候,因为这个儿子,得了谢德军的看重,日子慢慢就好过起来……
儿子小时候多孝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