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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主意到真不是曹振淩出的,而是虞琇沔,但虞琇沔乃是读书人,心思也多为弯弯绕绕,他便是觉得若自己与曹志浩说,将来唯恐产生间隙,而曹振淩和曹志浩毕竟是亲生父子,哪来隔夜仇?

曹振淩不耐烦的啧了声“不是就是等于和你说,冤有头债有主吗?谁用了你的钱,谁用了你前妻的嫁妆,查出来!刘秋莲一个妇道人家铁定没这么大胆,会用这么多银子的地方。”

曹志浩当即明白自己刚才有多蠢了,曹振淩的意思是让他和刘家翻脸,可这妥当吗?

曹振淩见他目光带疑,立刻凉笑“不是我说,刘家是从一开始便逃不掉了,琇沔说,早在皇上登基没多久那位便想清理朝中无用之辈和怀有疑心的,但一直没有大事儿让他一网打尽,若不斩草除根怕是春风吹又生。我亲娘这笔嫁妆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再加之刘秋莲每年从曹家克扣的。就看上面那位想怎么处理了,要么止步与刘家,要么便能拎出一大串螃蟹,不管是否与此事有关,但终究是让天子找到个名头,不是?”说着压低了嗓子又到“若非如此,天子哪会让刁镇出面,一个妇道人家的案子,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曹志浩听着浑身泛凉,现在压根没心思管会不会得罪刘家,只想撇清关系,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官儿,谁的队都不站。

“真,真是琇沔和你说的?”

曹振淩瞧着他爹说话都紧张的打结巴,“嗤”了声“行了行了,大多数都是琇沔说的,主意也是他提的,安心了?安心了我就立马回去,还有作业要做呢,啧,真麻烦。”

“滚吧,有虞先生给你辅导你还不耐烦,外面想要虞先生指教的人是数都数不过来,瞎嘚瑟什么。”曹志浩心里有底,人便松快了些。

“大概是你儿子我被聪明能干的媳妇压得喘不过气来吧...”脑子方面的确不如人,略忧伤。

曹志浩哼了声“瞧瞧你那窝囊样!在魁首楼里不是说的雄心壮志吗?”

“啧!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知道吗?怎么做我爹的。”曹振淩比他哼的还要响,扭头就回去“不说了,这题答不完,写不好琇沔不给晚饭吃的。”

要说读书人有脑子就是有脑子,平时再疼他的翠莲在读书方面都站在虞琇沔这边,说不给他吃饭就不给,一个馒头都不给!这日子真没发过了。

曹志浩站在书房目瞪口呆的看着曹振淩背影,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自己儿子这算几个意思?是被虞琇沔牢牢管死了呢,还是窝囊没用呢?

院内,虞琇沔看着曹振淩咬着笔杆苦恼的模样轻笑声,西哲为自家主子斟满茶杯后,轻轻开口“主子,您吩咐的东西已经交给刁大人了,他说自会记了这个情,东西也会好好利用。”

虞琇沔嗯了声,嘴角扬起的弧度却一直没落下,望着坐在凉亭里苦思冥想的曹振淩,忽然来了兴趣“你说,他这次能考前几?”

“主子上次不是说能进前五吗?”西哲诧异道。

虞琇沔笑容更深了几分“他,怕是现在不愿光芒毕露。”

这几日时间过的飞快,刁大人查案第三日,便已经查清,并把刘氏做的暗账翻出,连同自己调查的一起准备明日上奏折。

便在这日,深夜,曹志浩偷偷前来拜访。

刁镇其实心里有数呢,心看着眼前这老家伙心里也有点可怜,你说都一把年纪了都要晚节不保,还因为个娘们,啧啧最惨的是半点好处都没沾到,反倒是惹了满身腥。

“刁大人今日在下前来,怕是大人心里有底。”曹志浩被刁镇那一眼的可怜弄的狼狈不堪,心里发苦,但为了曹家不得不硬着头皮。

刁镇也没为难他,把明日要上的折子和刘氏那查抄的账目扔到他面前“看完便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起,曹家怕是又要站在风口浪尖上了。

这几日京城已经为了这事儿满城风雨,刘家是闭门不出,曹家除了虞琇沔外,也是大门紧闭。

曹志浩双手接过刁镇递来的东西,心怀感激,可当他翻出第一页的时候,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等他又看了刘秋莲的账册时,直接喷出一口血“这个毒妇!真是,真是丧尽天良!用我儿的东西贴补刘家,还把我曹家的每年的钱粮贴补刘家,她,她就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和我考虑考虑!?嫁与我都十多载了,真是养不熟的刁妇!”

刁镇看着他,说不上话只能抿了口茶想,一般妇道人家喜欢贴补娘家也正常,可刘氏这是把曹家的根挖了,来填刘家,而刘家至今都没出面保刘秋莲,反倒是想撇清瓜葛。但能不能撇清,这还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曹志浩知道自己失态,立刻起身打了个拱“今日谢谢刁大人了,在下先回去。”

“去吧去吧。”刁镇想,这位怕是连明日的奏折还没写。

刘秋莲和曹雪怡以及曺圭贤自觉用了曹振淩的,挥霍了也无所谓,一来她根本没打算让他久活,曹振淩在新婚洞房夜忽然被换了内芯便有蹊跷;其二曹振淩也无心财物,整个曹家后院都被刘秋莲把持着没人敢提陆氏还有一份嫁妆的事,而且曹振淩是刘秋莲一手带大,整日不学无术,却对刘秋莲颇为信任和敬重,这笔前花了,想来那没脑子的曹振淩也不会真意识到他亲生母亲刘氏到底给他留了一笔多么庞大而不菲的财务。

刘家也是这么觉得,故而刘秋莲打算把这笔前一分三,一小份给刘家,一份给女儿当嫁妆;一份给儿子待他娶妻后再交给他,故而仓库里留下的三分之一便是刘秋莲当时还没给曺圭贤的。至于陆氏当年嫁妆中的良田,铺子每年送来的银两,刘秋莲每年挪一点挪一点后发现曹志浩对自己颇为信任,便开始大额的挪动,对曹志浩便说年年来的钱越来越少,而曹志浩觉得也能理解毕竟陆氏走了这么久,底下阳奉阴违,或陆家逐渐开始收回这些财物。

这笔钱,大多是刘氏用来自己花销和贴补儿子的,偶尔刘家问他要银子,刘秋莲到对娘家从不吝啬。

这么十多年一来,银两加起来甚是可怕。

曹志浩回到家中书房,心里便有了底,对刘氏的一双儿女也是心灰意冷。原来,他们真是知道这笔钱财,甚至还挪用的如此理直气壮,把他这做父亲的都蒙蔽在鼓里!

第二日,曹志浩先一步痛哭流涕忏悔不已的递上奏折,并指责刘家居心不良,当年让刘氏勾引自己,自己一时糊涂便把她娶入家门,后刘氏居然害陆氏病情加重,陆氏去后没多久又打起对方的嫁妆的主意还挪用家里的钱财贴补娘家,表面对他那嫡子疼爱有加,其实背地里克扣嫡子的用度,完全至于他和曹家不顾,更是丧尽天良。

曹志浩说的事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为了加重刘氏的罪,牵扯上刘家,使旁人认定刘家是为了陆氏的嫁妆才让自己女儿勾引他,自己不过被蒙蔽。现在也顾不上所谓的脸面和道德,刘家敢做出掏空他曹家的事,难保陆氏去的这么早没他们手笔。

曹志浩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

刘家那位见曹志浩忽然翻脸,不顾撕破脸的把脏水往他身上泼,顿时大怒“皇上冤枉!明明是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