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阵笑声过后,只见一道诡异、飘忽的人影一闪而过,眨眼间,就停在了距宇文澈和剑侍二人十来米远的地方……
定睛看去,一个头戴狰狞鬼面、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宽大的灰色斗篷中,左手正提着一盏忽明忽暗,书写着'问路'两个大字灯笼的,看上去颇为神秘的'鬼面人',如来自地狱的幽灵般,两脚悬空,赫然立在了那,脚下森森寒气直冒……
“你……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当下,见此一幕,那剑侍忍不住第一个出声,手指着那鬼面人,惊呼道。
“哈哈哈!”
“小子,你说呢?”
“老夫当然是人,不过,身在江湖,人心诡谲善变,问路不问心,凭你们俩现下这微末之技,还不配知道老夫是谁?”
突听那'鬼面人'又声音嘶哑,如锯木头般,再次怪笑了一声……
“你……你……”
“装神弄鬼,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好人……”
时下,听那鬼面人说话甚为嚣张、桀骜,剑侍甚为不满,又出言顶撞道。
岂料,他刚说了一半,就被宇文澈给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打断了……
“阁下煞费苦心地跑到这来,不会无的放矢,有什么指教,或有什么所图,不妨直言道来,一一挑明就是!”
果然,今时的宇文澈已非两年之前的那个初出江湖、毫无江湖阅历和经验的青涩少年了,在归云谷的两年时间内,他不止武功、剑术大有长进,心智亦日趋成熟,为人行事更是越发稳重……
但见他面不改色地看着那'鬼面人',一双明湛、澄彻的双眸也随之浮过了一抹审慎之色,无畏、无惧地犀利开口道。
“哼!”
“小子,还算你说话能说到点子上,就凭这一点,老夫就暂不予跟刚才那小子计较了!否则,凭老夫的脾性,依刚才那小子如此顶撞于我,早就送他去见'阎罗王'了!”
“小子,你听好了,老夫此来,确实是有所为而来……”
彼时,当宇文澈话音刚落,闻听那'鬼面人'先是冷哼了一声,继而凉凉地阴森说道。
“你……莫非也是为了那'禁宫之钥'而来?”
到此时,宇文澈见那'鬼面人'果真如自己所料,乃是有所企图而来,亦不跟他多啰嗦,多绕圈子,径直开门见山地斥问道。且说话间,他的眼神也冷了许多,持剑的手亦不由地加重了力度……
“哈哈哈!”
“小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既然你小子这样说了,那老夫也就不跟你打哑谜了……”
“小子,老夫此来,乃是为了跟你谈一笔交易,做一笔买卖……”
“谈一笔交易,做一笔买卖……”
言及至此,那'鬼面人'才是真正地不加掩饰地,一点一滴地暴露出了其真实的意图,而他的话,亦让宇文澈和剑侍二人相视了一眼,同声惊'咦'了一声后,陷入了深思……
“怎么样?小子,考虑好了吗?这笔买卖谈还是不谈?”
片晌,又听那'鬼面人'不耐烦地连连追问道。
“不知阁下究竟要和我谈什么买卖?如何谈?”
在这当口,静默沉思了一会的宇文澈,为了彻底弄清楚那'鬼面人'所存的心思,在打定主意的瞬间,紧跟着与其周旋道。
“哈哈哈!”
“小子,其实这笔买卖对你而言,并不吃亏,而且还相当划算!说不定,自此以后,你就会摆脱一切不幸,远离一切灾厄!”
依然是刺耳、难听的笑声第四次响彻在了这渐已漆黑如墨的夜空中……
“噢?愿闻其详!”
“小子,竖起你的耳朵,听清楚:老夫与你谈的交易和买卖乃是……”
不知为何,当说到重点之处时,那'鬼面人'突然又改作了'传音入密'之语……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知道,血屠我圣剑山庄满门的'幕后真凶'?”
一听到这,血仇不共戴天,宇文澈也顾不上其他了,难抑激动地脱口而出道……
与此同时,他的两只手又重新被他捏得是'咯吱'响……
“当然!”
苍芒夜色中,映着那道昏黄、闪烁的如荧荧鬼火的灯烛之光,忽见那'鬼面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子,如何,用老夫手上的这则信息情报,换你的那把'禁宫之钥',尚算公平吧?”
“好!一言为定!”
“只要你告诉我那'幕后真凶'的来历,待我报得大仇之时,我便将那把'禁宫之钥'无条件地赠予你!”
“只是,有一言说在前,那把'禁宫之钥'自我祖父偶然间得到后,并没有带回我圣剑山庄,而是被择一秘密之地藏之……”
“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它到底藏于何处,只能按照我祖父留下的几句谶语去寻找,可能会颇为费时费力……”
就这样,一番言词交锋后,面对亲人猝然离世、庄毁人亡、仇深似海的血仇,宇文澈在几经思量之后,终是暂时与那'鬼面人'达成了协议……
“哼!”
“小子,你确定没有骗我?”
此刻,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陡听那'鬼面人'阴测测地再次冷哼了一声,骤然陡转话峰道。
“说实话,老夫倒不怕你小子骗我,因为老夫有的是耐心和手段,自会鉴别出你小子说得是真,还是假!”
“算了,看在你小子报仇心切、着实不易的份上,老夫就信你一回,先告诉你吧!”
“小子,你可知,血屠你'圣剑山庄'的并非一般之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飞鹰阁'!”
说着,那'鬼面人'突地以一种超乎人想象的奇特手法,快速地从自己的袖中变出了一物,抛向了宇文澈……
“接着!”
“这乃是'飞鹰阁'的血杀标识,相信你小子应该见过!”
“还有,在当今江湖,能驱使得动那'飞鹰阁'的杀手们,除了'浮生殿',再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