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你到底意欲何为?”
彼时,莫子寒一见龙浩阴寒着一张放大了的俊脸,朝自己一步一步紧逼了过来,顿时,惊得是不知所措,张口结舌……在连番的心悸之下,连带着一连串本是质问的话语都被她给说得是结结巴巴的,失去了原本的底气……
当下,本是一向遇事冷静、机敏自持的她,却硬是大脑一片发昏,不知该如何应对,脑海中破天荒头一个冒出的念头,竟是一个’逃’字,即赶快逃离眼前这个在她看来俨如’洪水猛兽’般难缠而轻浮、不循世俗礼教、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关于这厮的'难缠'和'无赖',其实,她早在当日的归云谷,就已经实实在在地领教了一回……
“意欲何为?你说呢?”
只是,莫子寒刚刚冒出的这个’逃’的念头,也仅仅是一晃而过,就在她慌不择路地欲夺路而逃,抬脚迈向门边时,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一股强有劲的劲风迎面拂过后,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已被龙浩给硬生生地逼到了一处昏暗的墙角处,而两只胳膊也随之被龙浩的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给牢牢地钳制住了……
似是出于恶作剧般地要借此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郁气,忽见龙浩在钳制住她之后,又故意欺身而上,刻意贴紧了她的身子,不住地在她白皙细腻的脖颈住坏坏地、肆意地喷洒着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血气方刚的男儿才该有的男子的气息……
“你……”
“放手,我叫你放手,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叫自重吗?”
“龙浩,你这个无赖、混蛋,快放开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屡屡被如此羞辱对待,且还是处于如此极端暧昧的姿势环拥之下,从来没有涉足过男女情爱的莫子寒,只觉一时更难以接受,顿感羞愤交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恨不得立时找个地洞钻进去……
也许是为了找回一点女子应有的自尊与矜持,抑或是为了压抑心底莫名产生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没来由的恐慌,但见此时生性柔中带刚的她,在羞愤之余,也顾不上形象不形象,就那么如一只不甘被掌控的、张牙舞爪的'小困兽',激烈地扭动、挣扎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还口不择言地再次大声骂道。
岂不知,男子与女子力气天生悬殊,即便她习武,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武艺,然就凭她的那番'挣扎',在同样身手不凡、可称之为一流高手的龙浩眼中,那力气小得无异于是挠痒痒,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反而倒激起了他身为男儿更强的占有欲及一触就燃的情欲之火,使他看她的眼神更显幽暗、深沉,更极具挑逗及侵略性……
闻听他哑着嗓子,又装作了先前嬉皮笑脸、厚颜无耻的样子,涎笑着说道,倒是将’无赖’的形象一鼓作气地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嘿嘿嘿!”
“终于肯舍得唤我的名字了……”
“放手?让你逃吗?偏不,想都不要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嗯,'无赖'、'混蛋',这两个词着实骂得好!”
“来,再骂两句听听……”
“还有,那劳什子的什么'自重',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说实话,我还真不懂,不如你教教我……”
“你……”
“你……你个登徒子,色胚,简直无耻至极!就你之所作所为,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家南宫圣君吗?”
就这样,在这一会工夫内,纠缠不休的两人就如一对活脱脱的’欢喜冤家’,各逞口舌之利,各凭'本事’高低,再度不依不饶地打起了'口水仗'……
想来,面对这般从没有见过的'厚脸皮',被彻底激怒了的莫子寒定是气疯了,才会越骂越出格,越骂越离谱,尽拣难听的一古脑儿地全都招呼上了,只把龙浩听得是眉眼沉了又沉,语气也越发地轻佻了许多……
“登徒子?色胚?”
“看不出来哟,莫子寒,你这妮子,骂架的工夫倒是一流哪!不过,我却欢喜得紧!”
“我就一无赖,一混蛋,一登徒子,一色胚,怎么着了吧?”
“就算你事后告诉了我家圣君,又如何?”
“嘿嘿嘿!”
“自古以来,男欢女爱本就天经地义!况且,你我二人情投意合,我家圣君再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我跟我的’未婚妻’亲近吧?”
“劝你,还是给我乖一点,省省那份心吧,我的'小野猫'!”
“你,你,你……”
“胡言乱语,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世上怎有你这般无耻之尤到极点的人?”
时下,虽然被莫子寒连连骂得如此不堪,但龙浩显然听着很受用,非但不气、不恼,反倒将莫子寒扣给他的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悉数给心安理得地应了下来,而且承认得那是相当得爽快。那架势,摆明了就是一副油盐不进、浑不溜二如混世魔王般、任谁也惹不起的架势,试问,莫子寒遇上了他,岂能占得了上峰,讨得了便宜去?
几个回合下来,莫子寒已是骂得词穷语拙,翻来复去地也就那么几句,显然已败下了气势,再也骂不出更恶毒的话了……
而正当她骂到起劲,刚骂到一半时,后知后觉的她,方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立时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等等……”
“方才这无赖说什么来着,什么'未婚妻'?
“我……我……我几时成了他的'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问题就出在那块令牌上?早知是这样,当初就不该收下它呀……”
暗忖之下,一抹灵光乍现,心思百转间,莫子寒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的眼神登时变得极不自然,脸也似火烧着了一般,窘得几乎忘记了挣扎,更别提再说其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