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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卢一事既定,宫里也迎来了伯珩登基后的第二个新年。伯珩今日给我放了个假,让我好好偷个懒不必去上朝了。近日都无事,给我多睡一个时辰。

我抱着枕头看着伯珩穿着朝服宽大的背跟柔顺如瀑的乌发,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笑意。

伯珩走过来刮刮我的鼻子,“孤上朝去了,小七你今日好好筹划一下除夕该如何过吧,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我说着知道啦知道啦,目送着伯珩出了门。

本想再多睡一会的,可是还要去跟太后请安,所幸也就起来了。前往太后宫里的路上,我的心内十分烦躁。

近日以来太后催着我怀生催得是越发的紧了,上个月伯珩跟我好不容易都有时间在她的宫里吃了一顿家宴。

结果太后一直在说着要给伯珩选妃的事,那个时候边关不稳伯珩正是心烦的时候。母子俩就这么在饭桌上杠了起来,整得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一顿好好的家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了,今日还不知道太后会不会继续抓着这件事不放。

正想着,轿辇已经到了宫门口。稚红扶着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想起刚刚与还是德夫人的太后第一次见面时,她牵着我的手不肯放的亲热,跟如今客套的疏离形成鲜明的对比。

“皇后来了,坐吧。”太后冷淡的说。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一切安康。”我全了礼数,行了礼。

太后从比鼻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哀家安康,什么安康。”

我心里暗叫不好,又要开始了。“母后这是哪里的话,可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或是宫人门伺候不周了?”

见我装傻充愣,她更加生气了,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有什么烦心事,哀家有什么烦心事皇后难道不知道吗!?”

太后身边的宫女倒是会见机行事,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跪下来说太后息怒。我无奈也只得也起身跪下,“儿臣不知,还请母后明示,不要气坏了身子。”

良久的沉默后,我听到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心中无奈,我又何尝不是希望可以跟伯珩生儿育女呢,心里的焦虑一点都不必太后少。

“皇帝对你用情至深,连一个小小的嫔都不愿意封。前两日还特地来跟哀家说,即使以后没有孩子,也只愿意要你一个。”

太后顿了片刻,“倒是令人艳羡的情深,只是皇后啊,中宫无出,乃是大忌!”

我的膝盖都跪得酸痛,只得回复着她:“是,儿臣知道了。”

太后直说罢了罢了,就让我起来了。气氛有些尴尬,殿内是诡异的安静。

随后太后说自己乏了,让我回去吧。我正欲离开,又被叫住。“哀家年后要去国安寺为燕岐跟皇帝祈福,皇后替哀家安排一下吧。”

我身体里有个小人在欢呼,终于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忙不迭的答应了以后就离开了,背后太后的脸色铁青我却没看到。

回去以后我就开始布置起除夕夜的安排跟太后的出行,偷偷从自己的私房钱都多添了几分给太后,祈求太后多在国安寺多待那么几日,也算是花钱消灾了。

一场除夕宴就在一片祥和下办得还算圆满,只是那淑太妃一直不停的说仲进的王妃三年抱俩,自己如今男孙女孙都有的福气如何如何。

太后的脸上是强壮镇静,可我却看到太后抓着酒盏的关节都发白了。我有些尴尬的笑笑,倒是伯珩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祝福着笑开花的淑太妃。

给太后气得才过了初三,不管我们的百般挽留就提前去了国安寺。前行前还不忘有点醒了我几句,希望她回来能有好消息告知。

我讪笑着连忙送走了这尊大佛,扭头对着伯珩撅起嘴哼了一笑。伯珩对着我挑挑眉,牵着我回了永乐宫。

刚刚进到内殿,我就看到里头罗列的许多轻便的骑装,看身形不像是男子的。

我惊奇的上前,抓起一只袖子。“这骑装里居然还有软件,布料也比平日的韧度强很多,而且还不厚重,真是一件不错的骑装。”

伯珩慢悠悠的坐下,看着高兴如孩童的我。“小七喜欢么,这些都是你的。”

我虽猜到了,可还是有些惊讶。“我的?我们要去打猎么。”

伯珩点点头,“整日在宫里不闷呀,好不容易新年伊始一切无事。又是春日了,过了一冬动物们都出来了,孤打算带你去春狝。”

我欢呼着抱住伯珩,“那就多谢陛下咯!”

十日后,皇家猎场,百官家眷及适龄的男女皆参与春狝。此时草长莺飞,真是一年好时候。

我身着淡紫色骑装,跟伯珩一齐并列于队伍的前端。随着伯珩一声令下,大家便如利剑般齐齐朝着猎场奔去。

开始前伯珩特地叮嘱我,要跟紧他。我驱使着马儿飞奔,不一会儿就深入了密林,余光一瞟,就看到一只小兔雪白的身影。

被热血的气氛影响,我早就把伯珩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追着那兔儿就去了。

搭弓瞄准,屏气凝神,嗖的一声,那兔儿就四脚一翻。我得意的翻身下马,把兔儿塞进袋子里。

正欲上马,突然耳边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的动作停了下来,侧耳听着那声音慢慢走近了,就要到我的身后。

脚步踏着枯枝落叶的咔咔声,尽管那人已经很小心翼翼,可还是暴露了紧张的呼吸声。

我沉下脚步,迅速抽出骨刀就往那人刺去。

“是孤!是孤,小七。”那人惊呼一声,连忙挡住自己的脸。我的手猛地侧过去,还是不小心划开他的衣袖。

“伯珩,你吓我做什么。”我的心砰砰直跳,好险还好没有误伤伯珩。

伯珩缓缓的拿下遮挡的手臂,嬉皮笑脸的贴过来。“你还说呢,叫你跟紧我,你跑哪里去了。”

我得意的指着袋子,“我猎了一只小兔。”

伯珩摸摸我的脸,“小七真厉害。”

经过这一个小小的插曲,我和伯珩就并肩同行。不一会两个人所猎获的猎物都装满了,伯珩觉得十分妨碍策马,就让随行的人先带回去了。

我看着日头逐渐要西沉,这恣意的日子过得就是快。心里不免的生出许多失落,要是我能每日都如此不像一个皇后一般就好了。

伯珩看着我,像是洞察了我的心事。一个跃起跳到我的马上,坐在我的身后,拿过我手里的缰绳。

我有些错愕的扭头看着他,“伯珩···”

伯珩环抱着我,一股巨大的安心感将我包围。“嘘···出来打个猎,还那么多人。我们甩掉他们如何?孤带小七去看最美的景色。”

说罢就猛打缰绳,驾的一声疾驰了出去。这马匹是北方的良驹,日行千里不在话下。护卫队们还没反应过来,伯珩就带着我跑远了。

耳边净是风声呼啸,景色都在我们的身边飞速的倒退着。我虽有些害怕,但想到身后的人是伯珩,就生出莫大的勇气来。夕阳绚烂如落日熔金,我们犹如一对私奔的爱侣般摒弃着世俗狂奔。

我的心飘飘然似在天边般的欢愉,听着伯珩问我开心吗,我将手做半环状置于嘴边喊着开心,开心极了。

一路飞奔,终于在一处断崖边停下。伯珩抱着我下了马,我看着眼前醉人的美景。虽是断崖,可周围都是新生的毛茸茸的嫩草。

而崖的下方是一片绚丽的桃花林,风穿梭于桃林,卷起一阵花瓣雨。

伯珩牵着我在崖边坐下,我们都默默无声的欣赏着这美景。我伸出手遮住对面的落日,金光从指缝中流出。我缓缓张开五指,伯珩的手却伸了出来跟我十指紧扣。

“小七···孤做了一年的皇帝了,才明白为何父皇总是那么的闷闷不乐,和季麟为何说做皇帝是天下第一难事了。”

伯珩的话里有着无限的惆怅,甚至还有一丝后悔的滋味。

我扭过头,看着他被夕阳照耀着如白玉般无暇的脸颊。“小七不明白,因为伯珩把我保护得很好。所以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我一定会陪着你。”

伯珩将我被风吹散的额发收拢,动作极尽温柔。“可是孤很怕···很怕自己最后会身不由己的做很多决定。”

我看着伯珩眼里的无助,帝渊的骤然离世,没有人教他怎样做一个皇帝。百官希望他没有半点私情私欲,做一个高高在上供人奉养的神明。

而百姓们希望他做一个无尽慈悲的给予者,满足他们所有的需求。

给我帝后同辉的殊荣已经是大忌,朝内许多人骂他色令智昏。还是看在燕岐这一年多以来逐渐强盛,弹劾我误国的折子才少了许多。

一时间我的心里也满是对他的心疼,我抚摸着伯珩的脸颊。像是许多个深夜里我对他说的那些话,又一遍坚定的重复着:“我对你,始终信任,始终支持。不管你如何,我都会坚定的选择你。”

伯珩眼里有点点的泪光,将我揽入怀中。

默默良久,我看着远处的山脉,很是陌生的样子。“那是什么山呀?”

“那是玉秀山,云渡跟燕岐的边境分割处。”伯珩说道。

玉秀山···宸妃的家乡,原来竟是如此的接近。

伯珩清了清嗓子,“小七知道父皇为何要帮曲培南加推翻他大哥,成为新的云渡王么?”

我心中坦荡,对于南加早已是放下。但是伯珩突然提前,还是有些顾虑。

伯珩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淡淡的笑了。“无妨,我信你。若不是放下了曲培南加,你不会接受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倒是我有些狭隘了。“那时候我都未曾想到这一层,曲培南加本就是作为质子来的燕岐。先帝为何又要帮他成为新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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