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绿袍逃走,就算杀了西方野魔也抓不回绿袍,若辛辰子能尽快赶回将绿袍抓住,那这个番僧就没影响到唐斩的任务,何必杀人家呢?先前蛮僧是仗着法宝众多得罪了峨眉弟子,但也轮不到他来为峨眉弟子报仇,他是玩家,要有清晰定位,没有好处的仗无须打,再说,这番僧实力并不弱,他要杀人家得出全力,根本划不来。
首席不吱声,悄然远离,向绿袍逃走的方向飞去,关键人物是绿袍,由于自己出手,将绿袍的脚夫赶跑,不知绿袍这回能不能逃脱辛辰子追踪?
远处一朵乌云如飞赶来,挟杂风雷之声迫近,来了,辛辰子终于发现追的人是假,若非自己出手,此刻绿袍早已经鸿飞渺渺。
乌云散落,马脸瘦长的辛辰子一跃落地,边走边嗅,不时便停在先前绿袍老祖被甩下所在,来回绕了一小圈,意味深长地向西望望,长嗥一声,向北追去。
首席向北前进的速度并不快,还来得及见到辛辰子赶回追踪,西方野魔早不知向西到了何方,看来这下绿袍老祖有难了。他没有急于赶路,绿袍老祖自行逃命时定是使出某种秘法,初速极快,但可持续性应该不长,至少可以避开首席耳目,首席才不会浪费时间追踪绿袍,既然辛辰子返回及时,正好跟着去看热闹。
辛辰子显然没想驾云去追,他得借助嗅觉定位,在地上如星丸跳跃,速度颇不慢,不久便赶上上空的首席,不过首席这次知道马脸汉子嗅觉灵敏,升空足有千米,自然没引起对方迟疑。
首席估计辛辰子足足追出三百里,才在一处山洞口停下,左嗅右嗅,没再继续追击,手一翻,擎出一口暗赤短刀,散发出森然光华,一步一顿向洞内行去。
估计绿袍应该藏身于此,但两个家伙鼻子都比狗灵,想看热闹,隐身道法显然不够看,既然如此……
首席迅速落地,捏诀激发“厚土遁”道法,脚下一沉便入了地,从地底入洞应该不会被发现了吧?鼻子再灵也休想闻到地下去。
不怪辛辰子慎重,入洞才三十余米,突然一只大手由洞顶伸下,直抓天灵盖,这里本是由明转暗处,那只大手伸下悄无声息偏偏速度极快,首席在地底跟踪,视角上仰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大手偷袭,不过他可不用为辛辰子着急,这二人狗咬狗窝里斗,他只是看客,谁胜都不可能完胜,定当付出足够代价,若机会合适,他便出手,学那在后的黄雀。
暗赤光华闪过,辛辰子手中短刀则突然爆出满洞红霞,直击大手,这一招偷袭虽然隐蔽却未逃过辛辰子六耳,迅快做出反应。两下里都快,也都是性命攸关时刻,居然皆不收手,赌得就是将先机化为优势!
“噗嗤、啊~”
红刀的锋利出乎意料,不仅出乎首席意料,更出乎躲在洞顶偷袭者预料。
“啊~”惨呼声中,洞顶掉落一团物事,首席视角极佳,不等那物落地,便借红光看清,正是半截绿袍老祖,终于被辛辰子追到,而且所持红刀显然是利器,先前故作不觉,等着绿袍偷袭未尝不是将计就计的做派。
“桀桀桀~,老祖怎么这么不小心,要跟化血神刀过不去,滋味如何?”辛辰子算计到绿袍老祖,得意发问,眼前半截子的家伙已经难逃毒手。
“孽徒,你要欺师灭祖,随你下手,想要玄牝珠,没门儿!”绿袍老祖也豁出去了,只是知道这大弟子与自己一脉相承,根本不敢将已炼成第二化身的玄牝珠交出,不交还好,大不了被孽徒斩杀,若元神主动从玄牝珠上剥离,除要失去玄牝珠,阴魂也将被禁锢,说不定要承受多久折磨。
“老祖,你这个师傅太不合格,别人家的师傅舍己为徒,你倒好,只顾自己,就连徒弟的胳膊也要当干粮,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从孤峰中逃出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追到?桀桀桀~”
“呸!恶人自有恶人磨,老祖遇到你这孽徒虽为咎由自取,你这孽徒一样没有好下场,洞中那个领头地就是老祖徒孙吧?哈哈哈……”
“怎么?你说唐斩?嘁!一个连元婴期都晋入不了的小虾米,想翻天?老祖,动动脑子,想使离间计也要找个够分量地提,你要说龙灵觊觎我的位置,我便信了,至于唐斩嘛~,嘿嘿……”
首席在地下听得脊梁骨发冷,这变态师徒二人刷新了自己的三观,怪不得经常有人讲“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有些人形生物,确乎不能称之为人!若自己在游戏之初拜入南方魔教,现时仍是这般厉害,面对这样两个派中恶魔,该会如何?
“龙灵会为老祖报仇,不仅是他,其他九人得知你如此折磨老祖,一样视你为仇寇,你就天天活在提心吊胆中,一时不察就跟老祖一样,被切成二半截,饱受折磨而死!”
“老鬼,看来你这张嘴不会说人话,留着只会喷粪,不如徒儿帮你切下来,耳根清静了,就会多想想如何讨好大爷,为了一颗玄牝珠,变成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样子,入了地府,连鬼都嫌。”话落,暗赤光华一闪,急袭绿袍老祖头面。这哪里是切嘴,整个就是要片脸。
绿袍老祖便是陷入绝境,犹不甘放弃,鸟爪蓦然扬起,尘沙漫舞,迎面洒向辛辰子,首席地底看得清楚,绿袍老祖鸟爪本就撑在地上,只是抓碎一块山石,搓成细沙抛出。
即便如此,辛辰子亦不敢大意,化血神刀中途翻起,化作一片刀幕遮脸,石屑纷飞中,绿袍老祖幻化成一道绿光,径向洞深处投去。
“嘿嘿,老祖,到这种时候还不死心?徒儿佩服,正好刚才吃多了,活动活动,我们就来玩儿个躲猫猫游戏!”
辛辰子嘴上说得轻松,神情却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