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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千鸿看着昭昭手里那个空空的菜篮子,还有两人的神色:这出去一趟是发生什么了吗?

直到兰达进了屋子,昭昭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菜篮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懊恼出声:“忘了买菜了。”

千鸿从她手里接过菜篮子说了句:“我去吧。”

阿小看着两个人,最终还是选择跟着千鸿一起走,他觉得他此刻应该是不适合留在这里的。

等两人出去后,昭昭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往前走了两步后又退了回去,他都说了不想听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兰达在窗边看着她止住的脚步,不知为何觉得心里闷闷的。

平凉州府衙处,邹郑看着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暗卫,那暗卫身上的刀伤深可见骨,足见来人的武功有多么高了。

梁衡瑞转过身,回想着清晨时的那一幕,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

为什么昭昭会那么害怕,不敢跟她相认,还有她不应该跟着假公主已经到了北庭吗,怎么会在平凉州。

“爷,那人的刀法,看起来像是北庭的用法。”

梁衡瑞听着他的话,拿起来一只茶盏,轻笑了下:“北庭?这平凉州还真是卧虎藏龙,就连北庭都掺和进来了。”

邹郑低头不语,没想到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好了,不是说盛大人要在三天后请我们赏花吗?”

一封金漆封的请帖被邹郑拿了出来,这是洛阳纸做的请帖,千金一封,有钱也拿不到的东西。

茶盏被梁衡瑞扔到了门边,他看着那露出一点的紫色衣角说道:“去跟悦儿说一声,三日后陪我赴宴。”

话落,那抹紫色的衣衫很快消失在了门边,梁衡瑞坐到了椅子上,伸出手指揉两下太阳穴。

“在街道上安插人手,派禾影他们去找那个人的下落,这次,我必须要带昭昭走。”

没关系,不管因为什么昭昭如此怕他,只要他再见到昭昭,一切就还来得及。

邹郑应了下来,余光看向那只摔碎的茶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定远侯府后院内,梁淑仪听着侍女的回复,死死抓住了裙角,梁衡瑞他怎么会来平凉州?

“侯爷回来了吗?”

侍女不敢抬头看她,低着头回她:“回夫人,侯爷还没有回来。”

梁淑仪一巴掌甩在侍女的脸上,呵斥道:“还不去门口看着,侯爷回来了就来禀报。”

侍女捂着脸慌张的离开了,在院子的拱门处,正巧遇到了一位妖娆的女子。

若霜倚靠在拱门处,头上梳着的坠马髻垂下了几缕发丝,流苏轻点,一副慵懒的样子,她抬眸看过去,正好对上了梁淑仪那似要喷火的双眼。

“夫人,火气这么大啊。”

梁淑仪听见她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理了理衣服说道:“不是让你在飞云阁待着?出来做什么。”

若霜以扇掩面,打了个哈欠:“哎,奴家也嫌闷啊,再说了,难不成夫人想把奴家拘在飞云阁一辈子啊。”

她那副慵懒的样子,一身的打扮虽是风尘女子的样子,但浑身上下却勾的人不自觉的往她身上瞥。

“滚回你的飞云阁去。”

梁淑仪说完这句话直接回到了屋子里,若霜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轻笑了下:听闻楼皇后乃是出自名门贵族,怎么教养的女儿这般的......

她轻启了下唇念着:“蠢笨。”

拱门处的树影晃了晃,只听见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别忘了先生的任务。”

若霜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知道了。”

接下来的三天内,昭昭每日都是让千鸿和阿小前去买菜,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跟二人讲了一下。

两人听完后,也一致决定昭昭最近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尚文鹤那般谨慎的人,大梁此刻应当还是不知道替嫁的事情。

若是这事情被三皇子知道了,到时候尚文鹤一定会认为是他们做的,反而牵连甚广。

等院子里只剩下昭昭和兰达的时候,昭昭看着他手里的那把长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三天了,这小姑娘愣是憋着一句话没说,可真能沉得住气。

“你。”

“你。”

昭昭转过身,刚好对上兰达,两人同时开口,兰达将剑收了回去:“你先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她站在他的不远处,似是有些无措,兰达听到她的话,愣了下,家?她指的是北庭吗?

“快了。”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来喜怒,昭昭吸了两口气,往前走了下:“那天,我不是故意瞒你。”

她鼓足了勇气,终于抬头看向他,接着说道:“我与三皇子只不过是幼时玩伴,我也不喜欢他。”

一口气将想说的话说完后,昭昭那张小脸都涨红了,奇怪,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兰达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脸,心里就像踩了棉花一样柔软,沉闷多日的心似乎是染上了一种名为愉悦的心情。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调动他的心,而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立下的要远离她的话,真是奇妙的感受。

“说完了?”

他站起身,靠近了昭昭,昭昭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说,说完了。”

兰达伸出一只手,在她头上拍了拍:“我知道了。”

昭昭眨巴了两下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知道什么了???

“昭,昭昭,今晚我们要去鸣山一趟,你在家里乖乖的,不要乱跑。”

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人的名字,毕竟草原没有这种叠字的叫法,但是他的声音清冽而又好听,那两个字烫的昭昭的耳朵都有些红。

完了,她好像有一点守不住自己的心了。

兰达感觉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主动往后退了下,看着她红透的小脸:她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将她对昭昭所有的特殊都归根于,自己的心慈手软,算了,反正只是一个小姑娘,养着就养着吧,若是今后她想回大梁,他送她回去就是了。

嗯,他真是一个和蔼又英明的君主啊。

千鸿和阿小站在院门外听着两人的话,松了口气。

阿小张了张嘴用口型说道:“他们可算和好了,这三天,我度日如年啊。”

千鸿摇摇头,前几日这院子里的气氛别提多压抑了,如今可算是好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明明已经互相有好感了,可惜都是不开窍的木头,他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朽木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