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鲸者的话语让我大吃一惊,当下的反应并非是追问我父母的情形,若是问起了我哥的情况。
我哥若没事,我父母自然安全,但如果他除了状况,问题可就严重了。
听到我坚持询问,骑鲸者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然后过来这儿等你的,至于你哥到底怎么样了,我真的没办法跟你说,总之当日三十三国王团从蓬莱岛溃败之后,有人将官司打到了上面去,他肯定是被连累到了的。”
我说是他让你过来找我,叫我来安排我父母的?
骑鲸者点头,说对,他也是没办法了他告诉我,之前曾经借故赶走了一些人,而那些人,才是他真正的心腹,有部分人奉命保护你的父母,而在不久之前他联系到了我,交代了我这事儿,随后就失联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父母现在在哪里?”
骑鲸者说之前的时候,他们曾经居住在夏威夷的考爱岛,不过前些日子,黑狗哥派人将他们秘密接到了北海道,现在在烧尻岛,据说路上的时候被人伏击过,损失了好几个兄弟,现在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说你们没有联系方式么?
骑鲸者摇头,说现代的通讯方式,很容易被人跟踪的,我只知道一些暗号和印记,只有到了那儿,才能够知晓更多的消息。
听完了骑鲸者的话,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屈胖三。
屈胖三知道我在征求他的意见,不由得笑了,说陆左的那事儿,也不急着一时,还是把你老爸老妈安顿好了,再想着别的事情吧对了,欧阳,你这船上有卫星电话吧?
骑鲸者说有,我出海之前,特地弄了一条好船,就是不准回去的。
屈胖三点头,说好,一会儿跟茅山那边联系一下,汇报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你呢,直接开船过去有问题么?
骑鲸者说没问题,这一片海域我熟悉得很,至于去日本,我也有办法处理。
屈胖三说那好,事不宜迟,那出发吧。
随后我们通过卫星电话,跟茅山那边的联络人取得了联系,没多久,杂毛小道亲自出山来,跟我们进行了通话,屈胖三在电话里,将我在蓬莱岛的所作所为大肆吹嘘了一番,然后告诉他,说以后蓬莱岛就是咱们的第二根据地了,妥妥的。
紧接着他又将我们此刻面临的状况跟杂毛小道说起。
听完了屈胖三的介绍,杂毛小道先是对我一阵夸赞,随后告诉我,说让我们不用急,先处理我父母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打电话给他,茅山宗在日本这儿,也有人员常驻的。
我说好。
跟杂毛小道达成了谅解之后,我们便一路向北,朝着日本北海道进发。
骑鲸者是识途老马,在海上闯荡的岁月多过我的岁数,对于这一点,我很是放心,也知道急也没有用,于是便找了地方休息,养精蓄锐,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我困倦不已,屈胖三也是如此,毕竟昨夜他一直都没有睡,划出了那么多的阵图,也是极为辛苦的。
两人在船舱里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骑鲸者敲了敲门,说你们躲起来,海上自卫队的人过来检查了。
啊?
我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说怎么躲?
骑鲸者指着外面黑漆漆的海,说下水去啊,不然怎么藏?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很是自然地往外面一蹿,紧接着跳进了海里去,显得十分熟练,而我则有点儿懵,不过却也不得不照着去做,这才知道骑鲸者也并不是什么都能够搞定,多少还是有一些麻烦事儿。
如此折腾一番,应付过了检查之后,我们重新回到了船舱里来,接着又睡。
海上漂泊,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傍晚时分,骑鲸者又叫醒了我们。
他告诉我们,已经到了烧尻岛。
船靠岸边,骑鲸者先上了岸,没多久,回到了船里来,给我们扔了两本证件,让我们收着,随后带着我们下了船。
骑鲸者交代我们,说如果有人查问,就说是中国来的游客就好,别的用不着多说。
屈胖三嘿然一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居然是日语。
骑鲸者有点儿诧异,说你怎么还会这个?
屈胖三笑了,说当初的时候,本来打算组织一部分人手东渡来日,准备袭击日军总部和天皇皇宫的,所以特地学过,只可惜最后没有成行,着实遗憾,但这日语却是没有再忘记
听到屈胖三的话语,骑鲸者一脸无语。
他看屈胖三,像看精神病一样。
他估计是觉得这小胖子在吹牛呢,不过却不曾想,屈胖三是在认真地跟他对话。
骑鲸者塞给了我一本书,却是通用日语的学习教材,让我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多学习一下,随后便带着我们下了船。
烧尻岛位于北海道西北的日本海中,面积并不算大,人口也只有几百,岛屿的大部分表面覆盖着原始状态的森林,尤其是东北红豆杉,更是满目都是。
我们上了岛,在骑鲸者的带领下往着岛屿的人群聚集地走去。
岛上的建筑稀疏,能够瞧见不少的渔船,大部分都过着很平和的日子,路上的行人看着也都是优哉游哉的,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骑鲸者在村口的一处绿色邮箱前停了下来,然后在背面找到了一个标识。
他眯眼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是我们之前约定的暗语,说人已经安全抵达此处,目前在岛屿西北角的一处地方等候着。”
我说来了几天?
骑鲸者说看这标识的痕迹,应该也有几天时间了。
我说我们走吧。
我们转身朝着西北角的森林地区走去,结果没有走多远,远处的村子突然间走来几人,然后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我身子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骑鲸者感觉到了,回过神来,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他低声说道:“别冲动,我来应付。”
我点头,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变成了证件上的模样去。
那几人走了过来,瞧他们的打扮,西装革履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本地人,而领头的一个更是梳着夸张的大背头,走到跟前来,就是一阵叽里呱啦的吼。
我听不懂,而骑鲸者上前应付,差不多三五分钟,方才弄完。
那些人离开之后,我问起这些人的身份,骑鲸者的脸色有些难看,说这些人是北海道的黑帮分子,问起我们的身份,又问是否见过一对中国老夫妇,给我应付过去了,不过很有可能是三十三国王团找来的人。
我一听到对方在找寻一对中国老夫妇,立刻就是心头一跳,有点儿急了,说他们怎么知道我父母在这儿的?
骑鲸者说很大的可能,是我们的人里面有内奸,透露了行踪。
我越发担心起来,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我们匆匆进了林子,一路往西北走去,半个多小时之后,来到了西北角的一处山壁之前,屈胖三突然做声,示意我们不要再前行了,随后他趴在了地上,将耳朵贴在泥土之上,听了一会儿,突然间指着左边的方向,说那边有动静。
我一听,直接一个地遁术,人便冲了过去,出现的时候,瞧见不远处有打斗声。
我快步赶到跟前,却见有个日本浪人打扮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把日本长刀,将一个络腮胡男子的脑袋一刀切下。
而在周围,还站着七八人,个个都是目露凶光的状态,地上则躺了好几个人。
我一露面,就瞧见那脑袋骨碌落下,眼皮子一跳,目光四处搜寻,却并没有瞧见我父母的身影。
在日本浪人的不远处,还站着三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外国人。
我弄不清楚当前的情况,正仔细打量的时候,骑鲸者和屈胖三也赶到了,瞧见地上滚落的头颅,骑鲸者脸色一变,低声喊道:“老七”
我指着那络腮胡子,说我们的人?
骑鲸者点头,说对。
我一听,顿时就感觉血液往头上涌去,没有来得及多想,便拔出了止戈剑,径直闯进了人群之中。
铛!
那日本浪人反应很是迅捷,刀锋扭转,猛然朝着我这边斩落而来,与我的止戈剑陡然相撞,结果扛不住我的力量,朝着后面踉跄退了七八步,大吼一声道:“八格牙路!”
呃,这一句我倒是熟悉,大概是“混蛋”的意思。
我一剑震开对手,四处搜寻,却还是没有找到我父母的身影,而这个时候有人冲了上来,口中哇啦哇啦地大叫着,想要将我斩杀,被我随手一剑,头颅直接飞起。
而就在这个事实,我突然间听到母亲的喊声:“阿言”
啊?
我回过头去,却见母亲给一个穿着全套黑色皮衣皮裤的金发大洋妞押着,从不远处的一处山缝中拽出,然后猛然按到在地上去。
紧接着那边的一个外国人用字正腔圆地声音喊道:“千面人屠,放下剑,否则杀了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