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亢身边的两名甲士都是骑兵小队成员,听见陈彻说话,见他捂着周亢的嘴,心里不知所措却不知如何阻止?
他俩跟随陈彻杀海盗灭鬼魅,智勇双全的陈彻在他们心中闪着金光。
两名甲士不知所措,周亢却要尽力而为,待陈彻放手、悄声说道:“兄弟、想女人哥哥带你去城里找,轮岗串休时我们立刻走,花点钱的事,可别打里面那些女人的主意,她们是钢刀是绞索,会没命的。”
住进这栋小楼的女人都是美女,周亢从男人角度想误解了陈彻的目的。
陈彻不解、反问:“我找女人干什么?”
周亢诧异、说声“你”后不知怎么说了,知道自己误解了陈彻。
陈彻也反应过来、解释:“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必须进楼看看,你带两个兄弟守在这,无我招呼千万不要进来,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周亢眨眨眼,转眼看看两名甲士,他们明白陈彻的目的,可是不以为然,只能看着陈彻大步往楼里走去心中忐忑。
他们之间从不信任到信任,从不了解到了解,两场战役最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陈彻有勇有谋敢于担当、性格随和没有架子,与他相处好似身处春风之中,大家喜欢他、他也喜欢大家,相处融洽兄弟相称。
周亢刚才所言纯是冲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纯净的陈彻不会升起不轨之心,听他说话,知道这位责任感爆棚的副尉心中不安,他对公主殿下的安全不放心。
陈彻的直觉应该可信,可万一没有问题呢?
周亢提心吊胆,楼里住着永宁公主和幕僚长,就是那些宫女的身份,也不是陈彻能随意走进去的,如没发现问题,陈彻的行为就会成为最大的问题,后果非常严重。
可陈彻还是走进去了,责任感让他不能退缩。
站在楼外的周亢紧张极了,而进入楼内的陈彻却心无旁骛,他站在楼梯处凝神倾听,徐徐的风声、飒飒的树叶摇动声、某宫女的鼾声、还有梦呓声......
他的双眼经过龙烟的加持,可看不穿木门;他的识觉更加凝练,可穿不透墙壁,两者结合起来心中闪过一道影像,模模糊糊中好似见到一条长绳在地上滑动,一面圆盘在空中飘荡,圆盘上还有八根长线。
见到这一影像陈彻猛然睁开双眼,一跃而起扑上二楼,冲进永宁公主的寝室劈出直刀,迎面射来的蛇头被一劈两半。
随即扑进帐幔劈出电闪一刀,劈断一根激射而来的“白线”,看见一张毛茸茸的人脸一闪而没。
这张毛茸茸的人脸顺着墙面奇快地移到木床顶部,那里有个大窟窿可以钻出去。
陈彻扑上床一刀刺出,突感腰部挨了重重一击摔在床上,腰部一沉脖子被牢牢按住,身上传来永宁公主杀气腾腾的声音:“你竟敢闯进我的寝室欲行不轨?”
他的身体压在一具肉体上,脸被压在一团软绵绵的肉中无法张嘴说话,只有一道清香传入鼻中。
听见永宁公主的声音,陈彻知道压在谁的身上了,不敢挣扎的他听见张幼薇的低叫声:“快放开、压死我了。”
永宁公主也是够莽撞,一脚踹倒陈彻的位置正好在张幼薇身体上方,他压在张幼薇的身上,而永宁公主骑在他身上,张幼薇当然受不了。
现场情景有点乱,好在永宁公主和张幼薇都是压着嗓子说话,而趴在张幼薇身上的陈彻不敢稍有异动,这种情景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看见。
此时黄夫人吴双还不知道小楼内出现的场景,她与张幼薇熟悉,盛情接待张幼薇,并将福园作为永宁公主的下塌处,由此与永宁公主拉上关系,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她没想到吴婉也来了,将吴婉接进福园,姐妹俩在水榭中说话:
“慕随风既已移情别恋,你就应该返回吴州,何必跟随他们来到福州?听姐姐的话,既来福州就不要与慕随风来往了,这样的男人断了也好。
...公主身边那个护卫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做什么?
...听姐姐一句劝,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要将他牵扯进来,你不要出面,由姐姐出面表达谢意就是了。
...唉、他揍了慕随风又如何?你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
黄夫人苦口婆心,可不论怎么说吴婉都已打定主意。
她要报复慕随风,这是天意决定的,陈彻就是她报复慕随风的工具。
那边、姐妹俩发生争执,而在这边的小楼前,周亢密切关注着小楼的动静,这颗心提到嗓子眼了,还在剧烈的跳动着。
见陈彻的身影走出楼来,周亢的脸上露出喜色,这颗心总算落回到肚子里,侧耳听听小楼里的动静,轻轻舒出一口气。
陈彻回来了,周亢带着两名甲士回到自己的岗位,刚刚站定双脚,听见楼里传来一声尖叫跳起三尺有余。
这声尖叫太吓人,周亢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冲出了嗓子眼,双脚不受指挥的奔跑起来。
陈彻冲进小楼,周亢带着甲士们随后冲到门前,身后出现数道身影腾跃而来,一声轻喝传来:“御直卫护在外围...”随着喝声几道身影扑进小楼。
周亢闻声紧急刹车,招呼甲士们将小楼团团围住,下令的是孙供奉。
孙供奉不愧是大内高手,梁宽也不差,两人一先一后扑进小楼,后面跟着三道身影,又有几名内侍的身影冲过来,还有百余名甲士的身影出现。
这声尖叫的事闹大了,甚至惊动了广平郡王,他急忙来到小楼,看见赵珣带队持刀站在小楼门前,还有黄夫人带着几名少女站在楼前诚惶诚恐。
广平郡王走进小楼,听见一声怒喝传来:“陈彻玩忽职守,重则五十军棍。”
抬眼看见四名内侍将陈彻押下楼来、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陈彻苦笑道:“公主殿下是老大。”
他说了一句非常具有哲理的话,可解决不了挨军棍的结果,被押出小楼按在地上。
两名内侍分列两侧按着他的肩膀,一名内侍举起军棍狠狠砸下,啪、陈彻的屁股挨了重重一击。
“啊...”他惨叫。
“一下。”另一名内侍高声报数。
黄夫人看着这一慕莫名其妙,她心里沉甸甸的,福园是她的别院,出现问题责无旁贷。
吴婉则眨眨眼,陈彻救了她揍了慕随风,应该进入英雄系列,屁股挨棍子怎能惨叫连天?
“啊...”他还在惨叫。
周亢和杨力忍不住了,一齐走过来蹲在陈彻头前低声说道:“兄弟、疼也要忍着。”
“啊...”他惨叫一声、还有空回一句:“错、被自己人打军棍一定要惨叫连天。”
“啊...”他继续惨叫。
周亢和杨力似有所悟,陈彻说话好像有理,在自己人面前就不要充英雄了,喊得惨点能让行刑者下手轻点。
他俩悟出一个道理,起身走到一边任凭陈彻惨叫连天,一名内侍从楼内出来、大声喊道:“郡王殿下讲情,公主殿下下令,先打二十军棍,另三十军棍暂时记下。”
“啊...”陈彻惨叫最后一声,二十军棍打完了。
行刑结束陈彻被抬下去,黄夫人带着吴婉走进小楼,看见那条被一劈两半的蛇头脸色大变。
眼镜王蛇是福州一种常见的毒蛇,其毒性之烈位于当地百毒之首,而且性情凶狠动如脱兔,纵然福州本地人见到它也是不敢稍动,它对移动物体特别敏感。
可这条眼镜王蛇竟横尸在永宁公主的寝室内,此情此景让黄夫人心惊胆战,谋害公主的罪名可以让黄家满门抄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