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新的意大利掌权者明确对外宣布其政策不会改变,德、日两国还为此开心了一下。可仅仅只过了几天,随着美英军队在西西里岛登陆,开始进攻意大利半岛,新的政府就变卦了。
新的意大利政府,在没有向德日两个盟友国做任何报告和沟通,在德日政府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宣布脱离轴心国组织,加入同盟国一方,且宣布和德日等轴心国开战。
国内、国际两件事情的发生,特别是国际上意大利的变化,把日本政府雷的不轻,好好一个盟友,转眼间就变成敌人了,日本国内立即召开联席会议,讨论接下来日本的应对方策。
这一讨论就发现,自己的盟友都好像都有些靠不住了,日本得赶快制定自己新的策略,自己救自己了。会议开到第八天,也就是九月十五日,一个大概的讨论结果出来了,大本营决心改变过去的作战方针,换以新的作战方针。
欧洲战场意大利政府的投降倒戈,意味着之前三国同盟关系破裂,更意味着三国协同作战是基本设想也宣告崩溃,继续按照之前的方策执行后续的计划,显然已经是不合适的。
认清战争的面貌之后,日本人终于发现自己在上述“世界形势判断”中,似乎处于了不利的地位。
大本营认为,意大利脱离轴心国,三国联合作战首先打败英国的希望完全破灭。德国也失掉各个击破苏联的良机,势将处于内线受压迫的困境。日德关系,由当初相互寄于积极的希望,如今转变为相互希望对方能够健在奋斗的消极的期待----日本真正处在必须决心独自进行长期持久战的局面,新的作战方策必须制定。
新的作战设想的着眼点在于,决心从因在瓜岛撤退以后继续在东南太平洋方面同敌军进行决战而造成的激烈消耗战撤出手来,抓紧时间建立所谓“绝对国防圈”,造成不败的战略态势,在此期间,力求迅速充实以航空兵力为中心的陆海军战斗力,以主动地对付盟军的反攻。
这次会议中,日本方面第一次提出了“绝对国防圈”的概念,并且将千岛群岛、小笠原群岛、内南洋、西部新几内亚、龚他群岛、缅甸等地划为绝对国防圈的最外围。
根据这一方策,缅甸也成为日军必须要守卫的地方,作为英印军队进攻缅甸的桥头堡,英帕尔自然也得坚守,所以牟田口廉也的十五军就得继续留在英帕尔地区,而不是撤回缅甸。
既然不能撤军回缅甸,大本营只能命令牟田口廉也抓紧修筑工事要塞,应对英印军队的进攻,后者也只能照做。
极易获得的大量木材,让十五军的整个防御工事都是土木结构,且宽松时间让日军有时间将他们的工事修建的异常完美。
无数棵被砍伐的松树纵横交错,搭建成墙壁和屋顶,它的坚固程度不亚于钢筋水泥。这些由松树搭建的防御阵地由多个主阵地、子阵地和前沿阵地组成,每个阵地均为可以独自支撑的环形防御工事。工事的外围有铁丝网和地雷,里面有地道和壕沟与别的阵地相连。
每个阵地里都有可供长期抵御的弹药和粮食,每个阵地都能与别的阵地组成交叉火力,密密的交叉火力织成一道密密的罗网,即使一只小鸟一只老鼠也无法穿越。
除此以外,为了对付夜袭,日军还在主要阵地上安装了照明设备,一发现异常情况,阵地前的电灯一齐点亮,亮如白昼。
斯利姆的第十四集团军,就是在日军如此准备之下开始进攻的。我们以南部的巴尔康山战斗为例进行说明。
进攻开始前,美国人支援过来的陆军航空兵第十航空队的三十余架飞机,飞到了巴尔康山上空进行轰炸,飞机轰炸进行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之后才结束,战场上空已经是浓烟滚滚,尘土蔽日。
随后,英印军队的炮兵开始发言,又是近一个小时的轰炸,炮击结束后,负责进攻这一地区的英印第十五军所属印度第十七师士兵端着枪猫着腰,像蚂蚁一样一队一队地向上进攻。
出乎印度军官预料的是,登山的过程异常顺利,师长斯蒂森的望远镜里,手下士兵已经快要登上了山顶,山上没有枪声传来。
就在山下人们正纳闷的时候,突然枪炮声一齐传来,枪声很密,就像爆炒黄豆一样。大约十几分钟后,枪炮声停息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走下山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师长斯蒂森和手下军官开始紧张起来,看来刚才的飞机加大炮的轰炸,山上还有活人。犹豫了一下,斯蒂森大手一挥,第二波进攻又开始了,结果很多人冲上了山顶,同样枪声过后,还是没有一个人走下山来。
恼羞成怒的斯蒂森命令火炮朝巴尔康山进行炮击,这次的炮击时间又是一个半小时。然后印度士兵又开始往山上爬。这样情况持续了两天,负责进攻的印度军队由十七师换成了预备第七师,可结果还是一样。
山坡上,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印度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一层摞一层,血流成河,血水顺着山坡流下来,整个溪水都是红色的。
巴尔康山的战斗只是英印军队进攻那加山脉各日军阵地的一个缩影,其实在这几天里,不管是进攻南部的第十五军,还是进攻中部的第四军、第九军,都受到了挫折,人员损失惨重。
仅仅第一天的战斗,就让近一万印度士兵丧命,集团军司令部接到整个战损报告的时候都有些不相信,也让司令官斯利姆知道眼前的仗不好打了。巨大的战损,不得不不让他下令全军停止进攻,研究新的对策,寻找破敌方法,战斗才开始,斯利姆可不好意思再这个时候向总督韦维尔求助。
话题转回巴尔康山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