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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自从那天从那个叫做卡尔的孩子嘴里得知了真相之后,仿佛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一般,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默默地蜷缩在那把破旧的黑伞里面,将自己封闭起来,与外界隔绝。

谢必安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他静静地躺在那把破旧的黑伞里,任由思绪渐渐飘远。

原本困住他灵魂的伞,现在似乎成了他唯一的庇护所,一个能让他忘却一切烦恼和痛苦的地方。

在这个宁静的角落里,谢必安终于找到了片刻的安宁。他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深沉。然而,尽管他已经沉睡,但内心深处的记忆却依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个令人心碎的真相,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灵魂。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清晰,如同刀割一般刺痛着他的心。但现在,至少在睡梦中,这些痛苦可以稍稍缓解。

谢必安可能永远都会这样了,在这把伞中陷入沉睡,永远不会醒来,永远沉浸于自己编织的那个美梦当中。

直到…………

“兄长……兄长……兄长……谢必安!!!”

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传入谢必安的耳中,而那声音的主人是谢必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了。

谢必安猛地睁开眼睛,几百年的孤独时光,像是做了一场恐怖的噩梦一样,因为他的眼前,范无咎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范无咎!”

就在这一刹那间,谢必安心中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与分别数百年之久的兄弟重逢,让他激动不已!

谢必安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想要触碰范无咎,想要查看这一切是不是梦境,但是………

当谢必安的手穿过范无咎的身体时,谢必安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梦境。

“兄长………”久别重逢,范无咎不知道自己该露出如何的表情,那个叫做约瑟夫的男人,没有骗自己,他确实按照约定复活了谢必安,但是这也是范无咎见谢必安的最后一面了。

最后,范无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但是,在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亦或是对命运无常的释然和接受。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一笑究竟承载了多少岁月的沧桑、人生的起伏以及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苦楚。

“范无咎,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必安保持着双手僵硬的姿势,因为他的双手正穿过了范无咎的身体。

“兄长………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很开心了。”范无咎有太多的话想要跟谢必安说了,但是范无咎也清楚,知道的越少,对谢必安而言就越安全。

“好了……感人的时间已经过了,过来吧!!!”约瑟夫抓住锁链的另一头,微微一用力,范无咎便直接被他拽了过来。

“咳咳咳咳咳………”即使已经成为了幽灵不需要呼吸,范无咎仍旧被约瑟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拽了一个踉跄。

就在此刻,刚刚苏醒过来的谢必安惊讶地察觉到,范无咎的脖颈处竟然不知不觉间多出了一根锁链!这根神秘的锁链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与生俱来就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更锁链的另一端竟被一个身材高大、拥有金色头发的陌生男子紧紧攥在手中。他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却给人以无尽的压迫感。

“放开他!!!”谢必安站起身子,想要帮范无咎脱困,但是他刚站起来,却又立马被绊了一个踉跄。

“放弃吧,你才刚刚复活,身体很虚弱,做不了什么的。”

话虽如此,但谢必安却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说话时的语气毫无波澜、冷漠至极,就好像他口中所提及之人并非活生生的人类个体,而是一件无足轻重且可随意抛弃之物一般。这种淡漠无情的口吻让谢必安不禁心生寒意,并对这个神秘男子多了几分警惕之心。

“哎呀呀,别这个样子看我,我跟范无咎不过是做了一个交易而已,你说对不对呀,范无咎?”约瑟夫将范无咎从地上拽了起来,用自己的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直面着自己。

范无咎觉得自己的下巴被面前这个叫做约瑟夫的男人的指甲戳的生疼,但是他又不得不点头,因为这确实是他们的交易。

范无咎还记得当时约瑟夫跟自己的对话…………

“为了复活我的弟弟克劳德,我用了一个镇子的人当做实验品,几百人的灵魂最终铸就了可以复活他人的方法,代价非常的大………所以,范无咎先生,你可以为我付出什么呢?”

“一切。”

………………

“不,不,不,不,不!!!”谢必安彻底明白了,范无咎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做了一场交易,面前的这个男人复活了,自己代价就是范无咎所能付出的一切。

“行了,等你休息好了以后就请你离开这里吧,我跟范无咎的交易可不包含要多养一个闲人。”说完,约瑟夫拽着范无咎,像牵着一条狗一样的将他拖走了,完全不管自己身后谢必安如何痛苦的哀嚎。

听着身后谢必安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嘶吼声,范无咎心如刀绞,但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和犹豫。他深知此时此刻,自己绝不能回头张望,更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眷恋之情。因为只有这样做才是最为明智、正确的抉择。

然而内心深处对挚友的牵挂与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其难以自抑:难道真要如此决绝吗?可若不这么做又当如何呢……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闪现让范无咎头痛欲裂几近崩溃边缘!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使得他咬紧牙关继续迈步向前,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想要借此来摆脱掉这一切烦恼困扰。

“喂,走在主人的前面,可不是明智之举吧?”约瑟夫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范无就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约瑟夫的前面去了。

“抱歉。”范无咎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别无他法了,除了顺从之外,自己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哎呀呀,看看你这可怜的样子,我都忍不住同情你们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范无咎觉得约瑟夫脸上完全就是浓浓的嘲讽。

“如果给你们一个机会,怎么样?”

……………………

房间里的谢必安眼睁睁的看着范无咎跟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离开了这里。

谢必安顿时感觉自己心如刀绞,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南台桥上时候的事情也是,现在的事情也是,明明自己才是兄长,但为什么每一次都需要范无咎挡在自己的面前?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但是再怎么气愤的咒骂也无济于事,现在的谢必安连站起来都费力气,又何谈可以阻止那个该死的家伙呢?

突然!房间的门打开了。

“兄长!!!”范无咎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房间。

………………

约瑟夫给了谢必安和范无咎他们兄弟俩一个机会。

“三天的时间应该足够谢必安恢复过来了,到时候这里会举办一场游戏,只要你们能取得游戏的胜利,我不仅不收取报酬,我还会让范无咎也一起复活的。”

这是约瑟夫的原话,但是谢必安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

天上怎么可能会有掉馅饼这种好事呢?这场游戏肯定会危机四伏的。

但是这又有什么样子的办法呢?谢必安和范无咎他们躲不过的,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取得游戏的胜利。

…………三天后…………

约瑟夫将包括谢必安和范无咎在内的所有参加游戏的人聚集在了宴会大厅里。

“好了,在场的各位,有一个小时自由交流的时间,在那以后游戏就要正式开始了。”说完,约瑟夫便离开了完完全全的将空间留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谢必安和范无咎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在宴会厅里的所有人发现,除了他们兄弟俩以外,全部都是外国人。

不过对此那个叫约瑟夫的男人,似乎早就已经有对策了,他在这场自由交流开始以前分别给了谢必安和范无咎一人一个流苏形状的耳饰。

戴上这个耳饰就可以听得懂在场所有人说话,谢必安和范无咎对此都没有感到特别的惊讶,毕竟连死人复活这种事情,那个男人都可以实现了,这种小事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觉得奇怪呢?

很快,宴会厅里面的众人就开始做起了自我的介绍。

“你们好,我叫丽莎·贝克。”一个看起来年轻且阳光的小姑娘,率先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我父亲的。”

“我叫做莉迪亚·琼斯,我是一名专业的医生。”这位女士一边说着,一边还摆弄了一下自己身上带着的一些瓶瓶罐罐,“我来这里是为了探讨更加高深的医学,这样我就可以救更多的人。”

“我叫安德鲁。”一个白色头发看起来有一些沉默寡言的少年,也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来这里是找我弟弟的……你们有见过他吗?他有一头灰色的头发和一双灰色的眼睛。”

丽莎和莉迪亚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过,可是一直在听着他们对话的范无咎,心中却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灰色头发,灰色眼睛,叫做卡尔,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孩子吗?!

这个叫做安德鲁的少年,是他的哥哥吗?不过……范无咎看了看这个少年惨白的肤色,以及他那雪白的头发和异常的红色瞳孔………看来他们兄弟俩都有异于常人的病症呀……

“嘿,各位好,尤其是向这两位美丽的小姐道声好,我叫做凯文·阿尤索,是一名来自北美洲的牛仔。”

看着这最后一个做自我介绍的男人,谢必安和范无咎不知怎么的,感觉他更像是一位纨绔子弟一样,由于谢必安和范无咎生前的经历,导致他们对这个叫做凯文的男人没有多少的好感。

“我叫谢必安,这位是我的贤弟范无咎,我们来自东方的一个国家。”

………………

短暂的自我介绍并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渐渐的待在宴会厅里的人们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谢必安和范无咎这才知道了那位叫做莉迪亚的女士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她治愈了非常多困难的病症,而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参加游戏,就像她说的一样,只不过是希望可以提升自己的医术,好救更多的人。

而范无咎则着重的跟那位叫做了安德鲁的少年攀谈了起来。

经过安德鲁较为细致的描述以后,范无就确定了当他还寄宿在那一把黑色的伞里的时候,跟他对话的那个小孩子就是卡尔,就是安德鲁的弟弟。

“………他还好吗?”范无咎不知道该怎么跟面前的这位少年说,自己跟卡尔的关系只好避重就轻的询问了一下卡尔的现状。

“我不知道………”安德鲁低着头回答道。

范无咎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安慰他,于是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在游戏里一定会尽量帮着安德鲁的。

“哎呀,两位美丽的小姐,不用怕,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那个叫做凯文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对着自己旁边的丽莎不断的叫嚷着。

而丽莎明显对这个叫做凯文的男人的举动,感到非常的不适,她低着头,全身紧绷着,但是又不敢对此提出异议。

(啊,其实是丽莎快要憋不住笑了,只能一直低着头。)

谢必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出声打断道,“我想丽莎小姐并不太需要你的保护。”

“不不不,这位叫做谢必安的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每一个女士都是需要我们男士的保护的,不是吗?”

听着面前男人轻浮的话,谢必安忍不住的皱了皱眉,但是在这种时候,起冲突绝对是下下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