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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没用了。”

小青山上小青寺,小青寺内的长公主殿下跪在佛像前,虔诚跪拜,只是不知跪的是佛还是自己的欲望。

长公主跪拜神佛,嘴里念着经文,一派虔诚。谢琳芸伺候在她身旁,垂眸跪在蒲团上,眉眼淡漠。齐雅雯这些日子也得了长公主的信任,得以伺候在她身前,但终归是谢琳芸更得庆玉长公主宠爱一些。

谢琳芸低低念着经文,并不看佛像也不看长公主,她低着头,看着地上,无欲无求。她本就无所求,她的爱恨都随着齐峥故去消散得差不多了,齐瑞不愿唤她一句“阿娘”,也不过是自作自受,她怨不得旁人,也指望不得神佛。

齐雅雯不通经文,但她既然要伺候在庆玉长公主身前,总是学了些基本都东西的,她总是愿意为了达成目的下苦功夫,饶是谢琳芸同她合不来,也得感叹一声她当真用心。

念经文的时间不长,庆玉长公主修身养性是真,礼佛也是真,但除了这些她还有旁的事情要处理。

在佛像前跪了小半个时辰,念完一篇佛经,庆玉长公主便在谢琳芸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的白发梳的一丝不挂,用一支翠绿的玉簪挽了起来,是严肃古板的老人模样,岁月冲去了那些狠厉,但庆玉长公主总归是个古板的女子,纵然要装出一副慈悲的模样,也残留着些骇人的威压和严肃。

但谢琳芸同庆玉长公主接触的时间久了,也逐渐摸到点意味来,知道在佛像前跪拜后,庆玉长公主只是看起来严肃,实际上心情不错,正是适合旁敲侧击问话的时候。

谢琳芸状似无意地提起今日是新年的第一日:“今日可是新年的第一日,殿下对佛祖当真是诚心,一大早上便来了这礼佛,倒是让晚辈自愧不如。”

庆玉长公主应了一声:“哪有什么日子区分,心中有佛祖,自然要早些过来。我过去杀孽太重,如今潜心礼佛,为死去的冤魂超度祈福,这才能让我心中舒坦些。”

谢琳芸面不改色:“长公主殿下果真心善,但殿下还是要注意着身子,纵然是新年了,但是天气还没回暖,早上露水重,天气寒,晚辈只怕殿下会伤着身子。正巧我带了件银白的狐裘来,想要献给殿下。”

庆玉长公主拍了拍谢琳芸的手,眼中满是慈爱:“你有心了。但狐裘还是拿回去,做这狐裘自然要杀生,让佛祖见了不好。”

谢琳芸低眉顺眼,轻轻安抚着庆玉长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狐裘上的狐毛都是收集的不同银狐的毛,自然取下的,并非杀生所得。这是晚辈兄长听闻殿下对佛祖诚心诚意,从别处收来的,据说耗时好些年。这样的狐裘未曾杀生,佛祖不会怪罪的。”

庆玉长公主看着谢琳芸的眼神愈发满意:“好孩子,当真是有心了。你的兄长也很疼爱你,真是个好孩子。”

这便是收下了。谢琳芸垂眸,看起来很是温顺:“殿下谬赞了。”至于那狐裘到底是不是不杀生得到的,很重要吗?只要谢琳芸给出了合理的解释,庆玉长公主总是会收下的。

……突然就想到了油盐不进的秦太后。谢琳芸这样想着,面上却一丝不苟地照料着庆玉长公主,直到她回到自己的禅房。

庆玉长公主全程都只同谢琳芸搭话,至于庆玉长公主另一边的齐雅雯,她只装作不知她的存在。

只是一到禅房,刚刚坐下,庆玉长公主便抬头看向齐雅雯,眼神中满是审视和傲慢。她的语气高高在上:“白家那头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我说了要一击致命,他们怎么还是没有得手?”亏她还动用了一些自己手上的江湖势力,帮着白家牵桥搭线找上了江湖上最大的暗杀组织,结果秦寻雪却还活着。

齐雅雯有些卑微地上前一步,语气很是讨好:“殿下,晚辈已经问过白家那头了,他们回复说自己的人亲眼看着秦太后中了毒,如今昏迷不醒大抵也是因着毒的缘故。”

庆玉长公主不是很满意。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冰凉:“我怎么记得我告诉白家的,是一击致命?是谁篡改了我的消息不成?是你吗?瀚王家的小崽子?”

齐雅雯疯狂摇头,极力自证清白:“殿下,晚辈伺候在殿下身前尽心尽力,怎么可能会篡改殿下的命令。……这件事是白家那头主事的那个定下的,他说要生擒了秦太后,结果……”

庆玉长公主年轻时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如今是世家那头求着她合作的,结果世家却不听她的命令,现在还出了纰漏,这足够让自负的庆玉长公主盛怒。

庆玉长公主猛的把茶杯丢在齐雅雯面前,用的力气不小,茶杯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哦?白家主事的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居然想着生擒了秦太后?愚蠢!她留在这个世上就只能是个祸害,为何还要留她一命?”

齐雅雯也不知白木熙为何执着于秦寻雪,但这话齐雅雯当然不能告诉庆玉长公主。

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开口:“殿下息怒。事情并未偏移太多,只是白家那头为了保证事情顺利,想着给陛下施压,让陛下同意他们入宫去看看秦太后如今是否真的是重伤昏迷。”

“给陛下施压?好大的胆子!”这话真是不得了,一说出来瞬间便点燃了庆玉长公主的愤怒。

谢琳芸事不关己地站在离庆玉长公主远一些的地方,放空思绪。让齐雅雯长长教训也好,世家的人不能同庆玉长公主有太过密切的联系,他们必须有间隙,必须要相互提防,这才是秦太后派她来的目的。

齐雅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说得很不对。再怎么样,他们都只是臣子,怎么可以给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施压?庆玉长公主当然看不惯除了她以外的人坐在皇位上,玄清帝、玄德帝和如今的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的人都是她厌恶的,但是他们都是大齐皇族,纵然再有隔阂,也轮不到世家这个外人来对他们指指点点,庆玉长公主维持着皇族的体面,自然不会想要听见她这么说。

齐雅雯战战兢兢开口:“殿下,世家并非这个意思。他们只是希望想要去见一见秦太后,绝没有想要刁难陛下的意思。陛下是大齐的天子,是正统,是众望所归,自然没有人会想要挑衅陛下的。”

庆玉长公主冷笑:“正统?”

完了,又说到庆玉长公主的痛点上去了。谢琳芸撇撇嘴,总觉得是庆玉长公主对齐雅雯的打压太过,明明在京都时能在京都的贵女圈内占得一席之地,说话总是绵里藏针,不动声色的齐雅雯,如今在庆玉长公主面前屡屡大放厥词,真是奇怪。

若非情形不对,齐雅雯真的要哭出来了。齐雅雯能被世家安排到庆玉长公主身边,自然是因为她本身也是个非常出色的人,她向来会察言观色,深谙说话之道,谁见了不说一句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

偏偏今日,在庆玉长公主面前,t短短几句话,便把庆玉长公主的雷全踩了个遍。

正统?什么正统?若是小皇帝是正统,那想要谋权篡位的庆玉长公主可不就是乱臣贼子了?虽然事实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主动提起惹得庆玉长公主震怒,只有齐雅雯,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寻常的那股机灵劲消失殆尽,在庆玉长公主面前屡屡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