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几天，将军府的大门没有从里面打开过，但他偷偷潜进去打听了。
将军府的下人称呼他们为少爷，小姐。
段诺疑惑：“父亲的人不是在乡下找到她的吗？”怎么一跃成为将军府小姐的？
这难道是针对他们丞相府的一场阴谋？
兄弟俩立马去找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听完兄弟俩的话，眉心微微蹙着，打算派人再去打探打探。
父子仨就着将军府双生胎这件事讨论了许久。
最终都得不到确切的结论。
兄弟俩忍了忍，段诺还是没忍住，亲口问：“爹，当年的事，真的全部经你的手吗？”
他们是这件事里的得利者，不管说什么，对外界来说，都是虚伪的。
不知道真相之前，他们当丞相夫人是自己的亲娘，得知真相后，也是真的把丞相夫人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
提到当年事， 丞相大人沉默。
兄弟俩看他这样，也跟着沉默下来。
端云清悠闲了两天，将军夫人将她拉出府，说是去买衣裳。
“明天就是宫宴，大臣家中所有适龄女子都要带上。”将军夫人说着，忽地发愁起来，“你但凡晚几天回来也好啊。”
晚几天回来，过了这个宫宴，一切都好说了。
现下，他们想不去，都不行。
端云清挽着将军夫人的手臂，眨巴着大眼道：“娘你放心吧，我就算去也顶多抽个人数。”
皇帝早有人选，她就是个去凑数的。
将军夫人就算知道结果，也没有她这样好的心态。
万一，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呢？
要是发生了意外，他们将军府是不是又会……
察觉到将军夫人的情绪不高，端云清挽着她的手臂摇啊晃啊，撒娇道：“娘亲，我好久没有买新衣裳了，我们快些去吧。”
将军夫人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走，“走。我们去醉星楼。”
既然都躲不开死亡的结局，怎么舒服怎么来。
娘俩刚走出将军府，看到门外站着两道人影。
段承和段诺看到他们，特别是端云清，高兴地上前，“小妹。”
端云清脸上的笑容落下来，“你们来干什么？我记得，谁是你小妹，我有哥哥。”
刚回去那天，他们威胁她不要妄图抢走他们，他们唯一的妹妹只会是段婉婉。
现在来认妹妹，笑死，这样的哥哥，谁爱要谁拿走。
别说她不缺哥哥，就算缺哥哥也不会要。
“小妹，我知道你难以接受真相，但母亲是你的母亲。她现在生病了，你去看看她吧。”
“是啊，小妹，只要你回去看看母亲。”段承停顿了一下，忽地下定某种决心，“只要你回去看望母亲，你让我们搬出去，我们也愿意。”
段诺连犹豫都不曾犹豫，附和了哥哥的话。
他们现在只想母亲赶快好起来，她看着越来越不好了。
端云清脸上的笑容重新升起来，却是嘲讽，“我放着好好的将军府大小姐不当，回去当你们穷亲戚的女儿，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只要不傻，都知道选择什么。
她看着像傻乎乎的，好骗的样子？
将军夫人在旁，没搭一句。
清儿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能自己做好决定。
兄弟俩见自己劝说不动端云清，看向将军夫人。
后者没等他们开口，一句话堵住他们接下来的话。
将军夫人说：“我尊重清儿的一切决定。”
段承不甘心，“可是舅母，母亲也是将军府的小姐。”
难道她真的不管母亲的死活吗？
将军夫人很想说，她遭遇的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吗？
但她是个长辈，不能说得这样嫌弃。
她有顾虑，端云清却没有。
她开口就是嘲讽，“她自己没心眼被她亲手选择的夫君欺骗半生，是她自己不长心的报应。关我们丞相府什么事。请不要乱给我们扣道德帽子。”
“再者，不要乱认亲戚。我们将军府和你们可没有血缘关系。”端云清说这话时，没什么表情。
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们是丞相大人和外室生的，他们和丞相夫人没有一点点血缘关系。
名义上又怎样，丞相大人做下那些恶心事，他们不认。
将军夫人狠狠地点头，是的，就是。
她自己不长心不长脑，被一个男人欺骗半生，结果怎样，得她自己受着，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一开始不是没有提醒过，她怎么做的？
家破人亡啊！
端云清满脸嫌弃地喊来下人，“我跟娘去逛街了。不相干的人走后，记得拿水将这里打扫干净。”
下人恭敬地点头，“是。小姐。”
兄弟俩也是有自己的傲气的，处处被这样针对嫌弃，他们再是待不下去，愤然转身走了。
端云清嫌弃地皱眉看他们走远，转头对将军夫人时，又是笑脸相迎，“娘亲我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马车上，将军夫人瞧着好奇往外看的女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端云清听到了，转头来，“娘你叹什么气？”
将军夫人幽幽道：“为你几个哥哥的婚事忧愁呢。”
端云清这才想起来几个哥哥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她兴致勃勃地问：“娘亲有人选了吗？”
将军夫人叹气着点头又摇头。
端云清迷惑，所以这是有了还是没有？
将军夫人一直有人选，可一直顾虑着记忆里的事，一直没有行动。
她也想让儿子娶妻生子啊，可万一哪天忽然死了，岂不是连累人家女子和孙儿？
她难啊。
端云清不知道她心底的烦忧，高高兴兴地拉着她下车，“娘，到了，醉星楼到了。我们快些下去吧。”
将军夫人收拾好情绪，和女儿走进醉星楼。
或许是因着明天的宫宴，今天醉星楼的人特别多。
大部分都认识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被迫停下和他们寒暄，端云清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忽然，有夫人指着端云清问将军夫人，“这是？”
端云清在京城待到五岁，被送到江南和外祖父待着，大家只知道将军府有个小姐，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不过大家眼睛不瞎，看到她酷似将军的眉眼，一下子就猜到她可能是刚刚回京不久的将军府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