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鹤哥,你生气了吗?”
“嗯?为什么这么说?”
将水族馆的门票递给柯南的人这么问。
“因为、”
“完全没有。”
时间倒退回三人刚准备出门的时候。
“你们三个这是打算做什么?”
车库内,被柯南发现的三小只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面对云闲鹤投递过来的目光,他们有些心虚的别开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对方。
半个身子都靠在车子上的云闲鹤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语气笃定:
“他们大概是想要躲进车子的后备箱里跟着我们吧。”
“哈?!你们是白痴吗!如果被困在后备箱里的话怎么办!”
被毫不留情骂了的三小只缩了缩脖子,在短暂的后怕之后,就是无尽的委屈。
步美抓在一起的手不住的绞着,眼泪已经漫延上眼眶:
“因为、我们实在是太担心大姐姐了嘛……问高木警官,结果对方根本不知道这个人……”
听着步美断断续续,说不下去的腔调,一旁的光彦站了出来。
他看着满脸严肃的柯南,讨好似得朝对方笑了笑:
“我们只是想,你们一定会去见她。我们只是想确认她还好吗,还是说病的很严重。”
“谁让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的。”
“元太……”
站在旁边的元太抱怨似得嘟囔了一句。
听到这些话的柯南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他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到底是维护这几个孩子心底的善良,骗他们说库拉索已经被人接走了,所以他们不知道在哪里,也没办法带他们去。
还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对他们好只是因为失忆了。
见柯南不说话,忍了半天的步美最终还是哭了:
“柯南……”
小孩子用特有的软糯糯的腔调,颤着声音问道:
“大姐姐她、是不是病的很严重啊?”
“没有,她很好。”
“那为什么、”
“因为昨天她的家人在医院里找到了她,在对方昏迷的时候就已经替对方办了转院手续,现在可能已经回家了。”
听到这话的三小只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柯南。
“回家了?”
“没有告别吗?”
“那些人真的是她的家人吗?”
短短的间隙,已经将整个谎言打满腹稿的小侦探笑着耸了耸肩:
“当然,除了身份证明外,对方还跟她长得很像,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家人。”
“那他们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吗?”
“没有。”
过于斩钉截铁的回答引起了光彦的怀疑。
“真的?”
不知道游乐园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柯南有些着急。
他有些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似是不解的反问道:
“我们跟人家只有一面之缘不是吗?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对方就一定很想跟你们做朋友呢?”
“因为她昨天想要救元太啊!虽然最后被闲鹤哥哥拦下来了,但是那样子的话,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柔的人不是吗?”
步美的话问住了柯南。
另一边的诸伏景光跟云闲鹤难得思维同步:库拉索温柔?
前天晚上帮忙在桥上拦截库拉索,差点被对方连人带车一起撞死的诸伏景光不敢苟同。
至于云闲鹤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不可避免的想到:果然,失忆能让一个人变得美好起来。
柯南不欲再与小孩子们争辩什么。
反正他们以后也不会再遇到库拉索,留下一点假的美好念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柯南一边朝几人摆了摆手,一边转身往车门旁边走去: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她。我们还要出门处理一些事,你们几个赶快回家吧。”
“等一下,柯南你知道她转到哪家医院了吗?”
“哈?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就算库拉索现在真的是在医院里被秘密监管着,柯南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在哪。
知道内容的云闲鹤也不会告诉他。
光彦觉得柯南的回答处处都透着可疑。
小孩子是好奇心最重的。
因为好奇,所以不断的探索、逼问,刚刚培养起的教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容易荡然无存。
云闲鹤看着似乎是打算赖上他们的三人,面无表情的开口:
“你们几个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吗?”
正准备缠上柯南的三人停下脚步,同时抬头看向云闲鹤。
背对着车库门、整张脸都笼罩在黑暗中的人用那双无质的异色瞳平静的看着他们,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们打算为一名罪犯进行辩护吗?”
“罪犯?!”x3
“闲鹤哥?!”
没有理会几人的一惊一乍,云闲鹤一字一句的逼近,用平淡的语气陈述着:
“你们昨天应该跟柯南在车上用手机看过了那起大桥上的车祸报导吧?连环车祸,甚至有人因此直接丧命。不是无意为之,而是故意撞上去的,为了逃命。”
看着已经完全呆住了的三小只,云闲鹤冷笑了一声:
“你们觉得她是个好人?”
见没有人回应,云闲鹤似是失去乐趣的耸了耸肩,转身上车的同时,轻飘飘的留下一句:
“那只是因为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而已。”
所以才让他们这伙小家伙体会到了一瞬间的温柔。
至于后续对方是否会因为这一点点的美好变成一个好人,那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对方目前也没有恢复。
不管是记忆还是自由。
柯南不明白云闲鹤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给那几个孩子听。
明明只要骗一骗就好了、
“或许吧,骗上一骗能让他们生活在美好里,不过谎言总是会被拆穿的。”
“?!”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的柯南被吓了一跳。
发现了他的小表情的云闲鹤笑了笑,单手撑着下巴靠在车窗上,反问了一句:
“不然等到电视通报库拉索被判刑的时候,再向他们解释?”
“……闲鹤哥你只是觉得烦了吧?”
“没,只是不理解。”
“?”
“为什么会有人因为只见过一面的人就跟相处了这么久的友人吵架。”
询问的辞藻,陈述的语调,既定的事实。
视线透过车窗看着那几个被诸伏景光请出院子的小小背影,云闲鹤眯了眯眼睛。
完全搞不明白。
被问到的小侦探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诸伏景光上车将车子发动都没有再度开口。
被留在原地的三小只看着开离的车子,神情忧伤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些许的动力。
步美不由自主的想要说:‘那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