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城】
玄宁的眼中显露着温柔的笑意。
哪怕假玄宁只是琴言偶然间,突发奇想的猜测,只要她是信任他的,就足够了。
玄宁一身白衣,立于满庭雪中,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
这一幕,美得像一幅巧夺天工的画卷,却也分外寒凉。
“阿玄哥哥!”恍惚间,琴言的身影出现在了庭院之中。
她穿着一身青兰色的犹罗裳,眉眼弯弯地跑向了玄宁。
“我才是你哥,谁让你管那只狐狸叫哥哥了?”
金御的虚影出现在了琴言身前,他拦住了她,一副被她气得不轻的模样问着她。
“阿玄会教我法术,会用尾巴给我做枕头,还会给我浇水,他才像我哥哥。”
“阿玄这么好啊,那你让他做你哥,我来给你做宠物好了。”金御阴阳怪气的说着。
“好,以后阿玄做我哥,你做我的宠物。”琴言没听出他在生气,绕过金御走向了玄宁,抱住了玄宁的胳膊。
她甜甜地喊了一声:“哥~”
又把视线落在金御的身上,唤到:“宠物,过来。”
玄宁抚摸着琴言的脑袋,手却穿过了她的虚影。
金御和琴言的身影缓缓消失,陪伴着玄宁的,只剩下了风雪。
“阿玄,你在哪?”一声熟悉的女子声音传来,是琴言的声音。
玄宁无法开口说话,酆城监狱里,有酆城城主——魇声的眼线,在悄然注视着他的一言一行。
——
“我的花瓣真好看~”琴言望着照妖镜里漂亮的睡莲花,凑近了些,臭美了起来。
“不是要对着莲花说话,他才能听见你的声音吗?”
竹玉峰的客房里,沈渊站在琴言身后,俯身把脑袋叠在了琴言的脑袋上,看着镜子里的景象。
镜子里,有一只大老虎把脑袋压在了脆弱的睡莲花上。
那一幕,看得沈渊心跳都漏了一拍,生怕把她压坏了。
“傻渊,睡莲花不睡觉的时候,就是莲花。”她一本正经的说着。
沈渊呆滞了片刻,又沉默了片刻,才找到了辩驳的方案。
“琴言,旱鸭子不旱的时候,是鸭子吗?”
“旱鸭子是什么?我不懂。”她说不过他,眨巴眨巴眼睛,佯装不懂的问道。
“是好吃的。”他明白她的佯装不懂,顺势佯装不懂的回答。
“叩叩——”
一串声音传来,琴言和沈渊不约而同地一起看向了照妖镜,两人试图从镜子里找到有关玄宁的一丁点蛛丝马迹。
“叩叩…”那道声音又响了。
琴言这回听清楚了,那道声音是从他们身后传来的,是敲门声。
“找你的,快去吧。”琴言推开了沈渊搭在她肩上的脑袋。
“嗯~最好是找我的,不是你的牛肉干,现代人之类的好朋友。”沈渊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向了门口。
当沈渊拉开门之后,就看见了一只漂浮在半空中的可爱兔子,这只爆炸兔子是戚岁的法器。
往兔子的后方看去,就能看见那个脑袋上插着小红花的男人。
戚岁的脸色黑如锅底,与沈渊四目相对,两手叉腰,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架势。
沈渊被戚小杂打扰了二人世界,他的心情也不佳,没给他好脸色。
两人都憋着,谁也没率先开口,僵持了良久,戚岁从冷战中败下阵来。
“啪叽~”他手握兔子炸弹贴上了沈渊的脸颊。
“沈渊恶贼,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嘭——”大门被炸飞,门口冒起一阵黑色的烟雾。
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琴言的注意。
她寻着声音走去,还没看见戚岁的身影,就听见了他珠帘炮弹一般的骂声。
“恶贼,枉我家主上拿你当自己人!多次提拔你,如今我家主上昏迷不醒这么久,你不闻不问,只管玩女人是吧!”
“忙着玩女人是吧!是吧!是吧!!”戚岁一顿骂骂咧咧,狠狠戳着沈渊的肩膀。
他一出现,整个世界都变得嘈杂了起来。
黑雾散去,沈渊掐住了戚岁的脖子,戚岁也掐住了沈渊的脖子。
一人手握天渊剑,一人手握兔子炸弹,谁也不让着谁。
“你们要打架吗?”琴言两手背在身后,好奇地看着戚岁。
“你别吵,待本宫主先杀了沈渊,然后就杀了你……你、你脖子上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戚岁目瞪口呆地看着琴言身上的草莓印,一把推开了沈渊,走向了琴言。
琴言被他问得有些茫然,过了一小会,她才想起草莓印这件事。
她摸了摸自己的草莓印,想寻找可以遮蔽的物件,目光流转,她静静看向了戚岁身上的兔毛围脖。
“本宫主是来杀你男人的,不是来给你送围脖的。”
”戚小杂,你长的真好看,声音真好听,人还很聪明,最喜欢照顾女孩子了。”
“少来这套……行了,给你,给你。”戚岁的怒气都被她的奉承给冲刷地一干二净,摘下兔毛领戴到琴言的脖子上,顺手给她系上了扣子。
“你看人的眼光这么差,你看上的物件肯定也很差,这围脖本宫主不稀罕,你带走吧。”
“别生气了,我们三个一起去看扶川吧?”琴言牵住了戚岁的手。
“行。”戚岁的黑脸逐渐拨云见日,阳光明媚了起来。
他乖乖跟在琴言身后,悄咪咪回首,对沈渊低声说着:“沈渊恶贼,看见了吗,你的女人在牵着我的手~”
沈渊望着小人得志的戚小杂,不甚在意的说道:“我的女人在遛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