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箬筠在这天晚上的时候去了一趟望江楼,因为她猛的发现之前黎渊给了她一块令牌,好像没有还回去,而现在她已不需要了。
“伶毅,我想起黎渊还有件东西在我这,我想一会去还给他,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帝伶毅皱眉看着司徒箬筠。
“什么东西?”
“是这个啦!”她从妆奁中取出一块漆黑的令牌来,“这不是我有跟他合作,然后提出赚到了钱我要两成利,他之前令牌留在了我这,让我以后缺银子就到万利钱庄分号去取,”
她抓住他的袖子晃了晃,抬眼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嗯,就是那次误伤嘛。
我为了出口气让黎渊认我为主,听命三年之后提出的合作。
现在想来是我赚了!”
帝伶毅挑了挑眉,“你还有什么没说吧?”
司徒箬筠点点头,“之前我还救了他一命,嗯,他是杀手,然后他就留下令牌做凭证让我到望江楼去找他,结果就出现了后来的这个大乌龙!”
司徒箬筠眨了眨眼:“我都已经说了,你陪不陪我去嘛,你倒是说句话呀!”
他已经从她说的话中了解了事情起始缘由,原来如此!
怪不得黎渊武艺如此高强,原来是杀手,而且还远不止杀手这么简单,而是暗夜阁的少阁主,看来可以合作一番。
“既然是娘子吩咐,为夫自然莫敢不从!”
帝伶毅温声笑着说,伸手捏了捏司徒箬筠的小脸。
“切!怎么是这语气,好像搞的你有多不乐意似的,明明是你占了莫大的便宜,那可是风月场所耶,你敢说你就不好奇?”
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岂是那种好色之徒,再说有娘子在我身边,旁人在我眼里无外乎是两眼,两耳,一鼻,一嘴而已,没什么不同!”
“哟嗬,不错不错,上道,上道!”他的话让她很受用,亲了他一口,拉着他的手,“我们走吧!”
“筠儿,你不换装吗?就打算这样去?!”
“嗯哼,有什么问题吗?我这样去,”
“没有。”他闭口不言了,也是,和自己的夫君逛青楼,司徒箬筠可是天底下独一个。
他们出了房间,小秋一见他们出来连忙跟在后面,“小秋,要不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小姐,你和姑爷这是要去哪?”小秋疑惑道。
“无妨,想来便跟着吧!”
帝伶毅出声,带着一脸笑意对着司徒箬筠眨了眨眼。
她立马懂了,“你猜呀!”她回答,肚子里憋着坏。
既然小秋要跟着,那肯定影六也会紧随其后,到时候看小秋如何反应了。
她捏了捏他在衣袖底下交握的手,小小的睨了帝伶毅一眼,“夫君,你好调皮呀!!”
“嗯?有吗?”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望江楼所在的那条大街上,
小秋看到小姐和姑爷脚步不停直接朝望江楼走去,心里暗道不好,“怎么姑爷会允许小姐来这种地方?”
影六见小秋踌躇不前,抬手拉了拉她。“秋儿,怎么不走了?主子他们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快进去吧!”
哪知小秋叉着腰,恶狠狠的瞪着影六。
“一会进去,眼睛不许往别处瞟。
你听到了没有啊,影六!”
“听到了,秋儿,你放心,我心里 只有你!”
“哼,这还差不多!走吧,我们进去!”
……
司徒箬筠一踏进望江楼,立马引起楼内的一瞬间的寂静。
不少男人都在打量着这个敢带着男人逛青楼的女子
花娘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个好像在哪见过的女子,仔细想了想,却没有想起来。
“花娘,你不记得我了么?”
司徒箬筠笑着说。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筠姑娘!
筠姑娘,好久不见呀,不知你有何贵干?”
花娘一听声音,才恍然大悟道。
“花娘,请问黎渊他在吗?我找他有事!”司徒箬筠直接说明来意。
“啊,这,主子他不巧刚出去了!”
花娘想着昨日回来主子心情不佳,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想来是也不见这筠姑娘了。
自从出了筠姑娘之前这事,她自然不敢再乱来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公子既然说了谁也不见,那就是谁来也不见。
故才如此说。
“哦,既然他出去了,那便请花娘将此物转交给他,”司徒箬筠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来,交到花娘手里。
“待他回来,你便说,这一路,承蒙他照顾了,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司徒箬筠转身就走。
这时从五楼下来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对着花娘耳语了一阵。
花娘大惊失色,连忙叫住了正要出门的二人,“姑娘留步,”她来到跟前,“筠姑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帝伶毅听到后,后退几步,背过身。
“筠姑娘,主子出门前吩咐一个时辰后便回,现在算算时辰,该回了,所以这令牌,还是您亲自交给他吧!”花娘说完便把令牌像烫手的山芋一样送回了司徒箬筠手中。
“筠姑娘,还有一事,楼中姑娘有好几人得了那种病,希望姑娘您能替她们瞧瞧。”
“行,您带路!”司徒箬筠与帝伶毅牵着手。“夫君,我们上去吧!”
花娘把他们带到五楼观景阁雅间,便笑着退下了。
“叩叩叩”
“进来吧!”
司徒箬筠与帝伶毅进去,便见黎渊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看向窗外。
“箬筠,你找我什么事?”
黎渊偏过头询问,声音里尽是冷漠。
“黎兄,感谢你对内子的照顾,今日来,是来还你东西的!”
“黎大哥,这是之前你给我的令牌,现在物归原主,虽说离三年之期还有大半年时间。
但是这两年多,你对我帮助良多,所以我决定早点放你自由!”司徒箬筠把令牌放到桌上,便打算退出去。
“等等,那两成的分成不要了?”
黎渊转过身来,看着司徒箬筠。
“不是,只要这两年多的分成就好,原本也只是为了解燃眉之急的,虽然钱不怕多。
但是既然我们在赤霄有了铺子,能靠它赚钱,那自然是不需要了。
而且,你们这是杀手组织,所需银钱花销也要很多,所以便当让利给你们,只求日后你们暗夜阁不接与毓王府有关的单子便行!
或者多做做善事,救济一下丹阳城的乞丐也行!
二者选一便好!”
“呵。这算盘打的可真好……”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屋里的谈话,“筠姑娘,不知您现下是否方便?”
花娘在外头喊道。
司徒箬筠想着这种场面话她倒不擅长,正巧夫君来了,都是男子,谈起事情也更好些,不如就让他们谈。
原本此次来就是为了卖黎渊一个人情,为了此次返回赤霄之行顺利,盼着黎渊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哪怕要刀兵相向,也不要背后插刀。
便看了帝伶毅一眼,帝伶毅心领神会的颔首,朝她浅笑:“你去吧,一切有我!”
司徒箬筠朝他笑了笑,朝黎渊微微屈膝行了一礼,便打开门走了出去,“花娘,我们走吧!”
她随花娘来到三楼患病的花魁姑娘的房间帮姑娘诊过脉后,“我记得你,你之前也患了病,被我治好了的。
怎么又?”
“筠姑娘,求你救救我,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呀!”花魁绿萝姑娘跪下祈求道。
“现在离死还远着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哦,对了”司徒箬筠转头对花娘说,“把其他患病的姑娘也找了来!”
“都在这里了,筠姑娘。”
……
经过一番询问。
“姑娘们,你们不必因为患了这种病就羞于启齿,事实上,这病的源头就是你们的恩客,只要切断了源头就好了,同时你们也应保持自身的清洁,我言尽于此!”
她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相信所有的人都惜命,不蠢的人自是知道如何取舍。
她给每位姑娘都对症下药,开了方。
姑娘们千恩万谢的走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司徒箬筠出了房间,直奔五楼而去。
却在楼梯口处被一个男人拦住了,那男人经常光顾楼里的生意,是望江楼的常客,许是把司徒箬筠当成了楼里的姑娘了,“诶,这位小娘子,你别走呀,爷看上你了,过来让爷乐一乐!”
周围的姑娘看到这一幕都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胡六爷,他是怕是嫌命活得太长了,没看到那姑娘一副妇人打扮,很明显不是楼里人,
而且刚刚分明看到花娘把她往五楼领,说明她可能是主子的客人,竟敢出口调戏。
当即有几个姑娘过去拥着那男子:“六爷,您弄错了,这位不是楼里的姑娘!”
胡六爷:“去去去,你滚远些,小爷我今天就要她伺候,不是楼里的,那为何来这楼里,莫不是也想出来…嘿嘿嘿”
司徒箬筠眼神一变,被刚刚这么一拦,将原本的睡意给整没了,现在的她心情十分差,好想揍人。
既然你不听劝,那就怪不得我了。
“哦,不知你要如何乐一乐,又要我如何伺候?”
“这不是挺上道嘛,小美人,来,过来,让爷香一个!”胡六爷一副猥琐样,就要搂住司徒箬筠。
被她一个闪身躲过,抬腿踹了他一脚,直接把他踹着滚下楼梯。
“哎哟,你这个贱人,竟敢踢我,你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花娘把你带回去好好收拾一番!”
“哎哟,胡六爷,你消消气啊,那确实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与我们无关,”
花娘这时候出来打圆场了,她招来两个姑娘让她们把胡六扶进去。
司徒箬筠却不打算就此打住,她一个旋身从三楼飞身而下,对着胡六就是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嘴巴放干净点,做人就要有个人样!”
又甩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让你出门带着脑子,别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见人就调戏。
别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人,脸皮真厚!
打得她手疼!
当她还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花娘拦住了她:“筠姑娘,您高抬贵手,我们楼还要做生意呢,您就给我个面子,不与他一般计较,如何?”
“也好,那我就上去了!”司徒箬筠瞥了胡六一眼,转身上了楼。
“诶,你这人怎么…”胡六还待说什么,想到她刚刚转身那个眼神,冰冷刺骨,充满杀气,便顿住了。
只能对着花娘撒火,“花娘,你看看,我在你楼里受了伤,现在该怎么办?”
“胡六爷,真是对不住,你看这样行不行,今日你在楼里的花销都免了!”
……
司徒箬筠来到雅间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忽然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她皱起了眉,匆忙推门进去。
却看到一地狼藉,满屋的碎碟子碎碗。而黎渊正把一把匕首抵在帝伶毅脖颈上。
“黎渊,夫君,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
她走过去,一把夺过黎渊手里的匕首,丢在一边,挡在帝伶毅身前,
“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又转头紧张的看着帝伶毅。“夫君,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们闹着玩的,筠儿你别担心。”
“哦,那就好!那你们谈完了吗??”司徒箬筠帮帝伶毅整理好衣领,听到他“嗯”了一声,拉着他的手,便要向黎渊告辞。
自然也就看到了黎渊嘴角青了一块。
是伶毅先动的手!
她敛去了眼底的神色,“黎大哥,打扰了!”
于是便和帝伶毅走了出去。
“箬筠,你就不想知道我们因何动手?”黎渊喊住她。
“既是玩闹那便就是玩闹了!”她连头都没有回。
——小剧场——
司徒箬筠刚刚在甩胡六巴掌的时候确定了一件事,原来楼里姑娘患病的源头都是因为胡六,于是她上楼对着一个姑娘问:“这胡六经常来么?”
“是的,筠姑娘,因为这胡六经常一掷千金,出手阔绰,对楼里的姑娘也很粗暴,动辄打骂,所以花娘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想了想,让那姑娘带了一句话给花娘:“像胡六这种客人,少做生意为好。”
说完同情的看了一眼一位患病的姑娘一眼,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