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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修一手护住以沫,一手和人缠斗,冷声喝斥:“大胆,你们竟然敢在此行凶,不要命了吗?”

刺客充耳不闻,离修又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原也没想这些人会回答,但抱着能打探一点消息,是一点的想法,毕竟一次又一次的遇到刺客,可能连对方是谁都没有摸清楚,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了。

刺客像是聋哑人一样,不管不顾,朝着以沫行凶。

温扬和乐儿骑马过来,果然见到以沫他们有危险,乐儿不管不顾,抽出身上的鞭子就要冲上去。

温扬忙将人拉住,“快去禀告皇上,请求皇上派人过来。”

乐儿一怔,二话没说,换了一条道。

温扬松了口气,生怕乐儿在这时候犯拧,执意上前救人。

乐儿虽然有些自保的本事,但在这些训练有素的刺客面前,却是不能看的。

温扬见乐儿走了,也不再顾忌,抬手先是骑了几箭,然后便骑着马冲到刺客中间,挥起手中的长剑,朝着刺客的身上刺去。

十几个人围着离修,他哪里能做到游刃有余,更何况还要保护以沫,身上早就多处伤痕了。

以沫见着心疼,“你把我放一边吧!你这样,根本没法好好对付他们。”

“闭嘴!”离修轻斥一声。

以沫看不出来,他与这些人缠斗,哪里看不出来,这些人摆明了就是冲着以沫而来。

以沫眼泪汪汪的看着离修,不敢再多说什么,让离修分神,也不过是让他受更多的伤而已。

她就是懊恼,早知道就该把她的鞭子染了毒带出来的,如此,她至少也能帮上忙,而不是看着离修被动的挨打。

温扬的加入,虽让离修有了喘息的空间,但两人面对十几人,到底还是不好过的。

即使温扬也有一身和离修不相上下的好武艺。

“支持住。”温扬站在离修的后背。

有了温扬,离修也不用刻意站在大树前,毕竟站在大树前,哪有把后背交给信任的妹夫安全。

以沫扫了一眼,没有见到乐儿,便想到乐儿肯定是搬救兵去了,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乐儿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时候,她只能庆幸,幸好离修和温扬不同意他们去深入,否则的话,这一来一回搬救兵的时间,越发长。

眼看离修和温扬身上伤口渐多,以沫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今日就该乖乖的在府里不出门才是。

就在对面刺客越来越少的时候,离修和温扬也越发吃力,几个刺客眼见这样耗下去,损失的是他们,突然发了狠,用一种不要命的打法,直直的冲向以沫和离修。

这几人同时举起剑,刺向以沫,却是将弱点全部暴露了出来,离修和温扬虽然趁机解决了几人。

但迎面一剑,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离修索性推开了以沫,迎面撞上了对面锋利的剑,顺手也抹了对方的脖子。

以沫只觉得一股热意喷散在脸上,当即叫了出来,“不……”

温扬将最少一个刺客收拾了,这才反手,一下扶住离修的胳膊,“你没事吧?”

离修目光温柔的看着以沫,说:“没事!”

以沫慌忙的往前跑了一步,抱住离修,苍白的脸,满是着急的问:“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别怕,我没事。”离修身子虚晃了一下,抬起手本想替以沫擦泪,但看到手中染的血,只得作罢。

以沫眼里噙着泪,和温扬一起,扶着离修到了一旁干净的空地上坐下,又忙查探他的伤口。

“哥哥,这伤口有些深,现在得止血,你忍忍。”以沫说话时,翻出身上的小荷包。

好在今日出门,想到是打猎,特意装了一瓶伤药在身上,否则的话,等皇上派来人,再抬回去,只怕血都流干了。

离修流血过多,泛白的脸上带着笑,“我没事,你别慌,慢慢来。”

冬日,即使狩猎,也穿了几件衣服,以沫小心翼翼的将离修的上衣解开,又将药散了上去,然后撕了自个儿身上的裙子,包扎住了伤口。

等她做完这些,才发现旁边的温扬,已经自个儿上完了药,一时羞愧的说:“对不起。”

温扬不在意的说:“无妨,一点小伤。”

他不是矫情的人,更何况离修和以沫是什么关系,他心知肚明,怎么可能会没眼色的去争,他和离修在以沫心中的地位。

更何况,他也就将以沫当做未来的二嫂看待罢了。

以沫看两人身上的血都止住了,又看乐儿还没有来,一时踌躇的说:“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我怕还有其他的刺客。”

温扬和离修也不赞同还在这里久留,但不觉得同一个幕后黑手,会同时派出几批刺客。

除非他们时运不佳,同时有几人要他们的命,派了几拔人过来。

“嗯,先回去再说。”离修一手搭在以沫的肩上,一手撑着树站了起来。

“没事吧?”离修见眉峰蹙起的温扬,不免关怀的问起。

温扬脸色比离修好上几分,见离修和以沫担忧的望来,立刻扬笑说:“小意思,只是马儿没了,我们只能走回去了。”

刚才打斗的时候,马儿受惊,这会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以沫抿抿嘴,想到离修和温扬这一身伤,若是这样走回去的话,只怕好不容易止住的伤口又该流血了。

“要不,我们在这里再等会?”刚才上药,也不见还有刺客追来。

离修说:“无妨,走吧!”

他和温扬都是练武之人,身上大伤小伤不断,而他更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这点伤,没有伤及内脏,就只是肩上这一剑,刺得深一些而已,其他的都是一些皮肉伤。

温扬身上的伤,他刚才也注意了,和他一起,皆是皮肉伤,都是属于流血比较多,伤口比较浅的类型。

三人往回没走多久,就听到马儿踢踢踏踏的声音。

三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是乐儿搬来的救兵,若是刺客的话,哪里敢如此嚣张,没见先前的一批刺客,都是悄然无声的出现么。

“温扬……”乐儿骑着马,狠狠的抽着马臀,冲在最前面,看到三人蹒跚往前,一副狼狈的样子,高声叫了出来。

离修见到乐儿急迫的样子,倒是突然来了兴致,调侃的望着温扬,“这时候还真是看出了远近亲疏啊!”

温扬嘴角扬着笑,眼底满是得意。

乐儿不等马稳住,就急得跳了下来,看得温扬心肝一颤,就怕她摔倒,见她稳稳的跑到他的面前,这才训斥:“莽莽撞撞。”

乐儿现在才懒得计较这些,一手小手在他身上轻轻的游走,嘴里急切的问:“伤了吗?伤哪里了?”

温扬有些享受乐儿此时的情谊,却也没有忘了乐儿带了很多人来,咳了一声,故作矜持的说:“还好,你二哥伤得比较重。”

“二哥,你没事吧?”乐儿扭头去看离修。

离修刚说了一声没事,乐儿就不管离修了,小心翼翼的扶着温扬,“一会让太医仔细瞧瞧。”

离修眉眼一挑,都懒得计较了。

和乐儿同行而来的,还有白素锦,她一步冲到了以沫的面前,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才吁了口气。

“你吓坏娘了。”

以沫红着眼眶,“哥哥受伤了。”

白素锦见离修身上伤口不少,以沫却是丁点事也没有,当下对这女婿,越发满意了几句,看他的眼神也慈爱了一些。

“别怕,他不过是一些皮肉伤,躺几天就会好的。”

“嗯!”以沫重重的点点头。

白素锦心疼的掏出帕子,替以沫擦着脸上的血迹。

“将军。”同行的人,跟了上来向离修打招呼。

乐儿不但搬了救兵来,还有太医及宫人,宫人抬了三个单架。

太医先给离修和温扬看了伤口,见都止了血,想是用了好药,这里也不是看诊的地方,便让两人躺到了单架上面。

以沫牵挂离修,小手抓着他的大手不放。

离修哪里舍得让以沫一路跟着走回去,哄她说:“骑着马,跟在旁边。”

以沫倔强的摇摇头,离修又轻言哄了几语,以沫固执得不肯离开离修一步。

离修无法,只得看向白素锦,“她刚才有些吓到了,要不夫人先带着她回去休息。”

白素锦倒是想自私的先把女儿打包带走,但看女儿这样子,也知道她眼下不会离开。

“不用了,你救了沫沫一命,不亲眼看着你平安,我们母女心里哪能踏实。”

离修见白素锦不反对,也就不再劝以沫,只是叮嘱,“一会走累了就去骑马。”

“嗯。”以沫乖乖的应下,握着离修的手,越发紧了一些。

白素锦只当看不见,神情自然的跟在以沫的身旁。

她也年轻过,当年和夏楚明没成婚,私下里亲亲抱抱的事情不少,她一个现代人,婚前谈谈爱,亲亲嘴,怎么可能大惊小怪。

更何况,他们眼下不过是拉拉小手罢了。

不过两人的互动,却让跟来的人都暗暗吃惊。

他们这些人,什么时候看到离修这副温柔的模样,别说对姑娘家轻声轻语,就是一个好脸都难有,这会竟然哄起了小姑娘。

另一边的温扬和乐儿,他们好歹是定了婚的人,刚遭了大难,出格点拉着小手诉诉衷肠也情有可原。

可是这一对是怎么回事?

这淳王府的四小姐怎么和离小将军这般缠绵,比起旁边一对,这恩爱的劲,可是一点都不逊色。

一路回程,大伙心里虽然好奇,但也没人没眼色的去问。

等到了扎营的地方,人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毕竟一听说有刺客,自然派了侍卫去把所有人都寻回来了,特别是雅兴颇好的皇上。

夏楚明回来脸的时候,脸色白了几分。

见以沫和白素锦都没有事,这才有所缓和。

来不及对爱女表达关怀,她便哭着说:“爹,你去看看哥哥,他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伤。”

夏楚明和白素锦是一样的性子,这会儿看以沫毫发无伤,除了身上染了点血,倒没有其他,自然就高看了离修几分。

再在女儿的央求下,去看了离修的伤口,顿时对这女婿的敌意消散了几分。

以前好总怨这女婿想抢他女儿,这会倒不埋怨,也幸好是这么一个男儿,才能护着以沫不受伤。

夏楚明检查了离修的伤,见太医处理得很好,便没有多事的插手,只是感激的说:“多谢你救了爱女一命。”

离修没忘记旁边有人,正竖着耳朵在听话,有些矫情的说着官场话。

“四小姐和舍妹关系一向交好,凑巧遇上这样的事情,哪能不出手,二爷不用太客气。”

夏楚明挑了下眉,清楚离修这是想保护以沫的名声。

不过他侧目一看以沫的样子,叹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晚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谁都没有兴致再狩猎。

皇上一声命令,所有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同时也派了人去彻查此事。

离修躺在床上,这事也不放心让其他人去办,便和夏楚明说:“刚才这些刺客是冲着四小姐去的,只是当时的情况,留不了活口。”

夏楚明眼神一深,“我知道了。”

离修见说完,夏楚明只派了随身侍卫去查看尸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的考虑才是正确的。

已经明确了刺客要对付的人是以沫,这会更该把人平安的送回府,查清线索反倒不这么重要了。

即使有可能晚一步,就被人抹去了线索,总好过拿以沫的安危冒险,谁人能保证在回去的路上,就一定平安无事。

“沫沫,我们该回去了。”白素锦出声。

以沫明白,这里人多嘴杂,她不能再留下来,眼神黯了黯,张口说:“谢谢离小哥的救命恩情,以沫改日登门拜谢。”

她知道这话说得有些欲盖拟彰,等到明天,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和离修的关系,不过刚才离修和爹的话也提醒了她,她也只能顺着他们的话,这样说。

至于明天别人说什么闲话,就不在她现在考虑的范围内。

离修目光缠绵的看着以沫,倒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眼神这才泛起冷清。

这一次,虽然付出了代价,受了些伤,但总算弄清楚对方的来意。

即是对付以沫,这事怕就是和夏楚明有关系,不然的话,以沫一个小姑娘,哪里能招来这些仇家。

看样子,他有必要,找机会好好和夏楚明细聊一番。

在回去的路上,夏楚明直接钻到了马车里,迫不急待的问了以沫事情的始末。

以沫眼角微红,“我和哥哥原本正在打猎,突然就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了一群刺客,若不是哥哥护着我,我这会怕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白素锦心疼的将以沫搂到怀里,望向夏楚明。

“沫沫年纪小,认识的朋友也就这么几人,先前听她刚来京都时,倒是有几人刁难过,只是现在的身份,和当初是扯不上关系的,更何况不过一群深闺中的女儿家,也没这么大的本事,我这次回京,由于身体不好,也少出门应酬,你琢磨下,你最近是不是碍了谁的利益。”

白素锦一下就点明了重点,夏楚明挑了下眉。

“我眼下就在衙门里挂了一个闲差,平日里不去都无妨,若说真有什么碍眼的地方,怕就是给六皇子看病的事情。”

白素锦脸色有点难看的说:“若是这样的话,怕就麻烦了。”

牵扯到六皇子,自然是夺嫡的事情。

以沫听着爹娘一来一往的话,也大致懂了意思。

她虽然不关注朝政大事,但眼下有几位皇子暗中争夺皇位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四皇子是德妃所出,精明能干,手段狠绝,又有一张巧舌,甚是讨得太后的喜欢。

而德妃和太后是亲姑侄,说来,太后不单是四皇子的皇祖母,还是他的姑祖母,这也是为什么太后疼四皇子,并一力支持的原因。

三皇子耳根子软,没有什么主见,容易被人左右,平日里都是看四皇子眼色行事,两人显然是一个派系。

按说太子派和四皇子派争斗不休,这当中应该没有六皇子什么事,只不过六皇子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生的皇子。

平日里,皇上对六皇子就宠爱有加,时时叫入宫中陪伴。

甚至有消息流传,若不是六皇子身体不好,这皇位若是六皇子想要,皇上便就会给他。

如今眼看着六皇子的身体渐渐好转,怕是有人坐不住了,只是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出手的人是太子党还是四皇子党。

“这些狗杂碎,动不了六皇子,竟然动到我们的头上来。”夏楚明忍不住骂了一句。

六皇子自中毒后,皇上便将他全力保护了起来,身边派了几个大内高手过去。

只要六皇子不是自己寻短见要跑出京都,在这京都里,倒是难丢性命。

怕也就是因此,所以那些人见六皇子身体大好了,不是去动六皇子,而是来动以沫。

想来也是打着以沫若是没了,夏楚明便不可能再有心情给六皇子治病的主意。

白素锦冷笑的说:“这些人可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起码也得太医松口吧?不然的话,六皇子光身体强健了有什么用,这古往今来,哪一个皇帝会立没有子嗣的皇子为太子。”

在民间百姓中,子嗣都是大事,更何况是皇家。

“太子和四皇子,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小人,都不是明君的选择。”夏楚明这一年多时间,也没少收集关于皇子的情报。

他虽然不参与到皇子的争斗当中,但不表示他就一点都不注意他们的动向。

白素锦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莫不是皇上最近有什么动作,请太子和四皇子不放心,才闹到此事?”

夏楚明微微蹙眉,“不至于,我在皇上身旁安插了眼线,若真有事情,我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以沫一听,觉得这皇上也不是这样好当。

她记得离修也说过,他也在身上身边安插了眼线。

如此的话,皇上身旁怕也没有几个人没有被收买的,突然发觉皇上也有些可怜,但一想到她无辜被牵累,又觉得皇上至少比她强多了,便闷闷不乐的垂着小脸,越发不愿意说话了,只是听着爹娘分析。

白素锦和夏楚明说话时,自然有注意到女儿的情绪,见她兴致不高,也只能叹息。

当初为了解除婚事,替六皇子治病,这是谈好的条件,他们如今也不能撒手不管,想来也只能多加强防卫,让以沫少出一些门,等着这事等缓一缓。

皇上下令彻查,但最终也不过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撤了几个官员,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毕竟这事不论是谁下的手,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行事,自然就有十足的把握,不让人拿捏到话柄,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大胆。

受伤的当晚,离修写了一封书信让乐儿带去淳王府。

他因身上有伤,自然不可能再夜夜翻墙到淳王府来休息,但又着实不放心以沫一人,便让落夏天天晚上就在屋里睡下,有什么事也能就近照顾。

以沫屋里一直暖哄哄的,即使这大冬天,也不觉得冷,榻下也能睡人,而且以沫待落夏亲如姐妹,听了离修的话,便直接将人拉到床上一起休息,并没有太多的讲究,好在旁人也都不知道这事。

等到离修伤好回到朝堂时,这件事情却已经过去了。

夏楚明能分析出了幕后的可能黑后,离修自然也相差不远,毕竟他比夏楚明对这些事情关注得更多一些。

虽说太子和四皇子一直都在拉拢六皇子,但就他的分析,这事十有八九是太子下的黑手。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可这却并不妨碍他派人去查太子和四皇子的行踪。

这日,夏楚明来六皇子府里给他看诊。

等看完诊后,六皇子突然出声挽留,“二爷,在下有一事相告。”

夏楚明挑了一下眉。

六皇子将夏楚明带到了书房,给他看了几样东西,夏楚明也不说话,只是目露冷笑的看着六皇子。

六皇子叹息一声,“原也是为了我的事情,才会连累到四小姐,先前我不说,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夏楚明仍旧不说话。

六皇子就像倒豆子似的,说道:“当时刺客伏诛后,我就接手了清查的事情,在其中一个刺客的衣服上发现了四皇子府的印记。只是这事过于凑巧,我也就没有声张。”

夏楚明冷笑,瞬间就明白了这中间的弯弯道道。

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太子所为。

若是一击击中杀了以沫,他这个做爹的自然痛不欲生,不可能再有心思来给六皇子治病,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定然会彻查到底,到时候四皇子府也会被牵扯进来。

毕竟当时以沫安然无恙,他肯定是选择先将人平安的送回府,可是出了事,就不一定了,他自然就该追拿真凶了。

现场留下的证据,自然也就会被他发现,不至于到后面,什么都不清楚。

他虽然派了长风过去,但是长风在六皇子面前,哪里够看,可不就是无功而返么。

“虽觉得四皇兄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但这也是一条线索,我就查了下去,查到后面,发现在冬猎前,皇后的宫女出过一趟宫,而冬猎回来第二天,太子神色有些不对。”

“相反,四皇子府反倒没有什么动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由于对方行事过于小心,我这里也着实没什么线索,父皇虽然知道这些,但因为没有证据,也定不下罪名,便只借着这事,训斥了太子几句。”

夏楚明清楚这是六皇子对他示好,但却不怎么相信他的话,至少不相信皇上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没有对付太子。

事实上,皇上就是有证据,也不会对付太子。

毕竟他现在身强体健,虽然立了太子,但也怕太子觊觎他的帝位,树立一个四皇子这样的劲敌,是皇上乐意看见的。

至于以后年迈了,皇上是否会替太子清理朝堂,留下一条康庄大道,这又是另一说了。

“多谢。”夏楚明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声。

六皇子抱着几分愧疚的开口:“由于我的事情,把你们牵扯其中,着实是我没有想到的。”

这话鬼话,夏楚明是完全不信。

六皇子一直蛰伏,就是由于身体不好的原因。

如今请他大力治病,而他本身又深得皇上喜爱,这病要是治好了,太子和四皇子都不可能再向以前一样待他。

到时候他就是肉中刺,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不过夏楚明也没有拆穿,至少六皇子这表面功夫,做得也不错。

“这事不怪你。”

答应治六皇子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不然也不会多给以沫准备暗卫,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和四皇子这么没有耐心。

这才过去几个月的时候,身体刚有点起色,就迫不急待的下手了,他也不知道该说这位六皇子有能耐,还是太子和四皇子太过没自信。

又说了会话,六皇子才派人把夏楚明送出去。

而他一走,容世子自后面走了出来。

两人目光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容世子说:“我看夏二爷这样,倒不像迁怒于殿下的意思。”

“但愿。”六皇子声音沉沉,比起刚才略显阴郁。

容世子劝说:“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殿下先调理好身子,一切等到日后再说。”

六皇子冷笑一声,“这也要皇兄给我机会才行,看他们这副迫不急待的样子,怕是不愿意我身体康复。”

容世子目光阴恻恻,倒不再说话。

夏楚明出了六皇子府邸就直接回了淳王府,把事情和白素锦说了一下。

“我倒真没有怨六皇子的意思,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白素锦才不管这些,捏着下巴在想六皇子说的话,琢磨着太子与四皇子的为人,“这两位都不是明君。”

太子是虚伪,四皇子是小人,而且两人不愧为兄弟,心胸都十分失狭窄。

只是一个背后耍手段,一个当着面给人难堪。

相对而言,四皇子倒还好对付一些。

“这次回来,我虽有心查出当年的事情,但却没有想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掺和,别人就会放过我们。”夏楚明揉揉额,低低说道。

他们一家三口,分散多年。

对他们而言,全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至于这天下谁当皇上,他们还真的不关心,顶多就是派人去查查当年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由于事情过去多年,夫妻俩也没有想过,一天就把事情查清楚,也是不慌不忙的态度,想着若是查了出来,定不让对方好过。

可报仇也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最重要的还是过好眼下的生活。

只是他们这样简单的想法,注定是不被人接受的,才会被人逼迫至此。

而且这事,怕是没完,以后还有更多的麻烦。

“你说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也和夺嫡有关?”白素锦突发奇想的来了一句。

他们夫妻俩当年虽然张扬一点,有很多看他们不顺眼的人,但他们为人滑溜,凡事都留有一线,倒不至于和谁结下生死仇。

而且这世家间的关系,来来去去都能沾点亲戚关系,若不是其中有巨大的利益,很少人动杀机。

“能请得动大嫂的人,身份自是不低。”对于这一点,夏楚明和白素锦早有共识。

当初揪出大嫂时,他们就猜到了这幕后的人十有八九是宫中的贵人,否则的话,这世上又有几人可以说服淳王妃来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淳王妃是被情所困,想要毁了夏楚明,但这幕后的人,怕是眼红以沫和六皇子的婚事。

毕竟当年夫妻俩和现在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不然的话,贵妃也不会在临终前,执意要结这门亲事。

正是由于他们夫妻俩想到了这一点,又看眼下婚事已经解除,便没深究。一来是没有线索,二来也有心回避。

毕竟不管对付宫里的哪一位,对他们眼下的情况而言,势必就要和对方的敌对联盟。

他们并不想卷到夺嫡的纷争中,夫妻俩便有默契的放缓了脚步。

也有对方若是不再纠结,这事就到此为止的意思。

毕竟皇上正值壮年,眼下早早的站队是十分不明智的,这往后的十几二十年,他们夫妻俩不在乎,可是却不愿意让以沫过这样的日子。

可是如今再出刺杀的事情,对他们而言犹如当头棍棒,这事他们再三躲避,竟仍然没有躲开。

“我们原就不是躲躲闪闪的人,既然他们要玩,就跟他们玩到底好了,当年的事情,也不是真就没有可查的。宫里的几位娘娘在未嫁前和淳王妃的关系细查一下就出来,再不然,查查六皇子的事情,害六皇子和害我们的人,应该是同一批人。”白素锦脸上有些狠厉。

这样的表情,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露出来过。

先不说多年的沉睡,就是这一年多,也一直是温温柔柔的笑脸,倒让人忘了,她也是一个吃不得亏的主。

“嗯。”夏楚明答了一下,说:“这事当年参与的人怕不少,毕竟贵妃去了,皇上对六皇子倒是真的疼,安插了不少人保护,可仍出了事,可见不是一个人动的手脚。”

“我明白。”白素锦何尝不懂这个道理。

夫妻俩就是各自心里清楚,才会不点破,也不深究。

否则的话,真和整个后宫为难,也只有推翻了这西夏王朝才行。

“看样子要站队的话,怕也只能支持六皇子了,只是这子嗣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其余都是空谈。”白素锦说罢,斜着眼睛看向夏楚明。

夏楚明尴尬的挠挠鼻梁,这种事情,他真的没有办法保证。

夫妻俩又说了会闲话,倒决定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至于以后能不能真的把人拿下,又是另一说。

当初就是想着,事情过去多年,难以查清楚,查清楚了也没有办法一锅端了这些人,如今倒不这样想了,总归不能被人阴了还找不到债主。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而白素锦由于多年没有打理中馈,一时操劳起来,竟有几分吃力,而以沫又到了年纪,正是学这些的事情,便天天跟在白素锦的身旁帮忙。

好在下面的管事倒安分,又有沈侧妃在一旁协助,倒没有出什么大事。

忙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府里大小事宜,人情来往,都打理得妥妥当当。

先前以沫和乐儿他们约好了去山庄里泡温泉的事情,由于在冬猎的时候,遇到了刺客,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知道刺客是针对以沫后,白素锦夫妻俩便不许她再随意出门,平时连去一趟将军府,也不再是容易的事情了。

好在离修自伤好后,照样晚上来以沫屋里,让落夏去了隔壁耳房,天天晚上守夜。

离修想着若有事情,也是离得最近的落夏第一个时间赶来,到时候他制服了刺客再脱身,也不会影响到以沫的名声,便没有和夏楚明说这事。

毕竟对离修而言,他自己的女人肯定自己保护,不然的话,让谁保护,他都不放心。

除夕这日,以沫起了一个早床。

到白素锦的院里时,见她起得更早,而府的管事嬷嬷也一早就在院里听训,她过来的时候,事情也吩咐得差不多人,白素锦最后说了几句,便打发了他们去办事。

“娘。”以沫笑吟吟的挽着白素锦的胳膊,俩人一同去用了早膳。

今年一年,府里就嫁了四位姑娘,余下的姑娘最大的也不过才八岁,白素锦怕以沫觉得无趣,特意买了许多烟花回来。

“等晚上娘陪你放烟花。”

除夕晚上有守岁的习俗。

倒也不用真的守一个通宵,一般是过了子时,便能各自回去休息,毕竟都是一群孩子,真守一个通宵,怕他们身体吃不消。

“好,晚上叫上姐姐一起吧?”以沫高兴的提议。

像他们这样,一个府里几房里,也不会全都坐在一起守夜,不过今年人少,一起守夜倒是不错的主意。

“行,反正你爹和大伯,也要去陪老王妃。”

白素锦笑着答了一句,以沫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倒没有说什么。

自老王妃在淳王妃去了后,她便没有再针对过白素锦和以沫,对此,夏楚明看在眼里,态度自然就软了几分,母子间的感情也恢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