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人都退了,柳絮才跟跳跳和闹闹说:
“天意是人为中毒,此事件对王爷非常不利,你们要做一个准备,后期肯定会传出不少风言风语。
无论他人怎么说,你们要记住了,王爷是你们的夫君,你们要相信他。”
跳跳立马接话说:“王爷绝不会害我哥,我相信他。”
闹闹也不解:“王爷怎么会对天意下手?”
柳絮严肃的说:“天意打了胜仗,太多人忌惮着他,而王爷也会有所忌惮啊,而且与天意同行的,只有王爷啊。
跳跳,闹闹,争斗才开始,你们要与王爷一条心,只有同心同德,才能揪出幕后的黑手。”
跳跳与闹闹点点头。
赵顼还没有进京,京城就已经有了他的传说。“听说大将军是人为往军营内放了毒蛇,所以才中毒至深。
”“可惜啊,大将军再也不能打仗了,以后铁骑就是颍王爷的,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两千铁骑啊。”
“可怜廖天意,花了十多年建立的铁骑,几天就被人拿走了,还是皇家厉害啊。”“。。。。。。”
谣言越传越烈,有鼻子有眼的,连天意自己听了,都要哑然失笑,好像他们亲眼看见了一样。
京城老百姓议论,朝堂上也安静不了啊,以司马光为首的固执派,开始上劄子了:
“镇军大将军,此次镇压金国立了大功,却被人暗害,朝廷一定要给将士一个交代,不然以后谁还去打仗?”
“下毒之人,一定与颍王有关,因为只有他与大将军走得最近,而且大将军出了事,颍王就可以接管铁骑,手握重兵意味着他对大位还有非分之想。”
本来打了胜仗说大好事,怎么搞成现在这样了?
劄子看多了,连赵宗实都有些犹豫了,难道顼儿,真的想掌握兵权,为以后铺路?
看着老老实实地孩子,心机居然这么重。
赵顼带领铁骑回到京城,本以为立了这么大的功,朝廷至少会派大臣迎接吧,自己倒是无所谓,对铁骑的表彰还是应该的。
可是进入京城,再到铁骑军营,赵顼没有看到任何人来迎接,倒是小卓子,早早守候在军营了。
看到王爷,小卓子连忙上前:“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您赶紧先进宫吧。”
赵顼皱着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小卓子支吾着:“您进宫就知道了。”
赵顼来不及回府,就带着小卓子匆匆忙忙进宫了。
福宁殿,赵宗实脸色铁青,他没有慰问赵顼是否辛苦了,也没有问他此战是否凶险,而是把一堆劄子摔在赵顼面前:
“大将军为何会中毒?现在大臣都在弹劾你,所谓的蛇中毒,不过是你夺取铁骑的借口。”
赵顼彻底懵了,他与天意如兄弟,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我怎么会去给他下毒?
赵顼跪下行礼道:“父皇,儿臣绝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我没有做过啊,您要相信我。”
赵宗实冷声道:“我早就打算把铁骑交于你管理,你为何如此迫不及待?
金国一战,你确实也立了功,但是大功还是廖天意啊,现在言官抓住这点不放,就算我相信你,那些大臣相信你吗?”
赵顼眼神坚定:“我没有做过,我就不怕,明天我可以在朝堂上与大臣面对面辩论。”
赵宗实叹了一口气:“铁骑本就应该给你负责的,你又何须急在一时?”
赵顼眼眶有些翻红,父皇也相信是我毒害天意,他根本就不相信我。
赵顼颓废的回到王府,本来打了胜仗,是欢天喜地的好事,可是赵顼却有些害怕进府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跳跳,所有人都怀疑他陷害跳跳的大哥,如果她也这么认为,那我怎么也说不清啊。
赵顼在王府门口犹豫着,得到消息的跳跳,出来迎接了。
赵顼胡子拉碴,全身都发臭了,他无助的看着跳跳,眼神中满是委屈。
跳跳快步走到赵顼身边,拉着他的手说:“走,回家,小世子还等着你取名呢。”
赵顼没有想到,跳跳不仅没有责怪他,还那么温柔的安抚他。
洗漱一番后,赵顼去露华轩看望了闹闹,面对刚刚出生的儿子,赵顼居然想哭:
“儿子,对不起,你一出生,爹爹就让你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你要相信爹爹,我不是那样的人啊。”
见到日夜思念的夫君,又见他如此颓废,闹闹心里也难受,安慰道:
“王爷,我们相信你的,其中肯定有什么曲折,只要查清就好了。”
看完孩子,跳跳把赵顼带到瑶碧苑,严肃的问:“我哥出事的前因后果,你都要详细跟我说。”
赵顼想了想说:“跳跳,其实大哥中毒,我到现在都是莫名其妙的。
早上去喊他起床,我发现他脸色乌青,然后就去喊大夫,最后还是巴特查出是蛇毒。”
赵顼又说:“巴特说,竹叶青只有辽国才有,说明有人一直在谋划着怎么毒害大哥。”
跳跳又问:“你明天在朝堂上与大臣对质,你会如何对付?”
赵顼垂着头说:“所有人都怀疑我是因为铁骑才下毒,我会当着大臣的面,放弃接手铁骑,他们应该就会相信我了吧。”
跳跳厉声道:“好,很好,下毒害大哥的人,就达到目的了。”
赵顼一惊:“什么意思?”
跳跳冷静的说:“你还看不懂吗?大哥中毒,你放弃铁骑,最后铁骑必然会到想要掌控的人手里,你和我大哥,都是棋子而已,你们死活都无所谓,他们要的是铁骑。”
被跳跳一点拨,赵顼好像明白了:“加害大哥,然后诬陷我,那么我们两人都要远离铁骑,跳跳,他们好狠啊,一箭双雕。
可是,我都放弃了大位,他们为何还要拉我下水?”
跳跳沉思道:“你是打心底放弃,可是别人不这么认为啊。
如果金国胜利了,或者宋军半路撤离了,他们也许不会陷害你们,可是你们成功了,打了胜仗,你在朝廷的呼声,自然就大了。
有些人也不放心了,不然为何在辽国不下毒,非要在回来的路上下毒?
在辽国人员复杂,就算我哥中毒,也可能怀疑是金国人干的,在路上就不一样了,只有你有作案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