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儿头脑虽昏沉,但并未完全失去意识。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了,勉强睁开无力的眼皮,一张贪婪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老伯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上玉箫儿的脸,感叹道:“瞧这细皮嫩肉,方才及笄的年纪吧?”
他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刮得玉箫儿的脸有些疼,她眼前的老伯和白日里的老伯判若两人。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恶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玉箫儿整个人抖如筛糠,她想推开面前恶心的老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方才那干粮里有毒!
老伯看到她眼中的恍然大悟,笑道:“别挣扎了。”
“没错,我在干粮里下了软骨散,你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的。”
玉箫儿眼中顿时涌出泪来,一脸委屈:“你……你放开……我。”
她后悔了,她为何如此着急追上谢辰骁?不管不顾上了一个陌生老伯的车?
还信了他说的官道拥堵,跟着他走小道。
现在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可如何是好?
“你放开我……”
老伯将满脸油光的大黑脸凑近玉箫儿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兴奋道:“姑娘身上好香啊!”
他再也等不及了,把玉箫儿放在地上,然后便急匆匆开始脱衣服了。
成季坐在车头,昏昏欲睡。
车轱辘轧过山间小路上的一块石头,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谢辰骁被颠得一头撞上车臂。
“成季!”
成季被谢辰骁愤怒的声音吼得整个人一抖,他彻底不困了。
“侯爷我我!对不住对不住!属下该死!”
谢辰骁掀开车帘,朝他头上来了一掌,“昨夜几时睡的?”
成季有些心虚:“子……子时。”
他昨夜被秀儿缠着讲剑法,子时才歇下。
白天一整天都困得不行,现在又赶了一天的路,整个人累得不行。
真不是故意的。
不远处的火光吸引了谢辰骁的目光,成季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
“居然有人和咱们一样,走这么偏僻的小道。”
谢辰骁又拍了他一掌,“你给本候清醒些,赶好你的马车。”
成季一缩脖子,连连道是。
谢辰骁正准备坐回车里,便隐隐听到女子的哭声。
成季也听到了,那声音凄厉得让他有些心惊,细看便能看出来,是个女子正被人轻薄。
“侯爷,要不要过去看看?”
谢辰骁冷着脸道:“不必。”
他急着去岳州,一刻也不想耽搁。
成季语气有些失落:“哦……”
谢辰骁下一秒又道:“算了,你过去看一下。”
成季:“是!”
他赶紧跳下马车,踏着轻功疾步赶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男的在对一个年轻女子行不轨之事。
女子哭声绝望又无助,听着让人心疼。
他赶紧上前一脚踹开那女子身上的男人,大骂:“畜生!”
老伯正在兴头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人。
他整个人被踹飞,撞到一棵大树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吃痛地扶着自己的腰,“是谁坏老子的好事!”
成季挥剑指着他,冷着脸道:“你爷爷。”
那剑光闪得老伯两眼一眯,看清面前的英朗小伙,呸了一口痰。
“你小子多管什么闲事?”
成季眼神厌恶至极,不想多看他一眼,转身去看那受欺负的姑娘。
看到姑娘上身衣物已被撕开,他赶紧抬手挡住目光,背着身子解下自己的外衣,摸索着披到女子身上。
确认盖住了女子的身子,他这才回头去看她。
“姑娘你。”
成季看清那张满脸泪痕的脸,瞬间瞪大了眼:“表小姐?!”
玉萧儿看到成季之后,神色还有些恍惚,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成季顿时怒上心头,愤怒的目光对准了那老伯。
老伯被他眸中腾腾杀气吓得浑身一抖,“你……你们,你们认识?”
若是路过的,看不顺眼前来搭救的,或许还只是教训他一顿便把人救走了。
可要是认识的人,怕就没那么简单了……丢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他顿时慌张起来,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往后退。
“你想干嘛?”
“你别激动,我还没动她!”
他指着玉箫儿,大声道:“不信你问她!”
“我我……我还没,她还是完璧之身!”
成季回头看了玉箫儿一眼,她确实下身衣物确实完好无损。
他稍微松了口气,但也有些后怕,他若晚来一步,怕就来不及阻止了。
这可是沈家的表小姐啊!
看样子是为了去岳州才上了这淫魔的车,若是侯爷让她上了车,便不会发生这事了。
夫人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怪罪侯爷呢!
一想到玉箫儿出事会影响到侯爷和夫人的感情,成季整个人气到发抖。
他们家夫人是个命苦之人,对情爱之事有心结,侯爷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才让夫人渐渐敞开心扉,慢慢有接受他的迹象。
怎能让一个淫魔影响了他们!
老伯被他的样子吓道尿裤子,爬着跪在成季脚边不停了磕头,“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大爷的女人!”
听到这话,成季更气了,表小姐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有秀儿这一个女人!
“你胡说什么?!”
他觉得不能让这淫魔死得太容易,扔了剑,对着他就是好一阵拳打脚踢。
不知道打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
将此人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对着天发射了一个烟花信号。
这时候玉箫儿也恢复了力气,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得远远的,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成季见她神色恍惚,上前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问道:“表小姐,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成季。”
玉箫儿眼中的泪早已哭干,她机械地点了点头:“认得。”
成季:“那就好。”
“侯爷的马车就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玉箫儿点了点头,准备起身,身子却还有些晃荡。
成季忙道:“我扶你。”
他扶着玉箫儿回到马车这边。
谢辰骁等得太久,很是不耐烦,“怎么去了那么久?”
成季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看玉箫儿。
玉箫儿朝着谢辰骁行了一礼:“表姐夫。”
谢辰骁皱眉:“玉箫儿?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