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惊讶道:“你……”
张三激动道:“试就试,你要做什么尽管来,我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你用别的手段!”
“我说一遍是你指使我,说两遍也还是你指使的我!”
君晚宁淡淡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张三表情倔强:“是我说的,怎么了?”
君晚宁淡淡一笑,“好,那把衣服脱了。”
张三有些紧张,两手护胸,脸色惶恐:“你要干什么?”
君晚宁淡淡道:“施针。”
张三解开自己的腰带,将上衣脱下。
君晚宁道:“下面也脱。”
张三脸色涨红,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不知羞耻!”
“天呐,这就是侯夫人吗?竟然这么不要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要脱一个男人的衣服,还要他全脱了。”
“她这是要施针吗?施什么针需要人把衣服全脱了?”
“我瞧着张三生得也算白净,琉云夫人该不会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啧啧,真是伤风败俗。”
“不知羞耻!”
君晚宁不耐烦道:“你到底脱不脱?”
谭煜急着看君晚宁那神奇的逼供手段,建议道:“萧大人,不妨借你几个人给琉云夫人用用吧?”
萧清河脸色阴沉,示意两个官兵下去动手。
张三的母亲见官兵过来动手了,惊慌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官兵不悦道:“脱个衣服而已,又不是要了你的命,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两个官兵腰间挂着刀,张三母子心生畏惧,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官兵扒掉张三的裤子,张三捂住自己的裆,紧张道:“亵裤就……就不必了吧。”
官兵转头去看君晚宁,似乎君晚宁一声令下,他们可以连张三的亵裤也当场扒了。
君晚宁表情十分严肃,“不必。”
官兵退下的时候,顺便将张三的母亲拉开了。
君晚宁展开摆满银针的布卷,表情看上去十分平静,然而内心却有些忐忑。
今日她在众人面前公开展示直言九针,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人人心中都有秘密,也都想知道其他人的秘密,有了直言九针,便有了获取秘密的捷径,这对很多人而言,无疑是一种诱惑。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直言九针避讳遭人觊觎,她会因此身陷未知的境地。
当初师父禁止她用直言九针,原因就在此。
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如此,她不能让自己被困在岳州,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拿出银针,在张三身体的三个部位挥下三针,动作快而准。
杜镇疾不由得感到震惊,没想到面前这女子,年纪轻轻,已经将人体穴位掌握得如此熟练。
无需按压测量,就能精准地找到落针的穴位。
想当初,他也是行医多年,慢慢积累经验,才能做到这般迅速的精准落针。
三针下去,张三身体并无特殊异常,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就扎这么几针,他就能说实话吗?”
“看不出什么效果啊。”
杜镇疾高声道:“气海穴,肩并穴,足三里穴,无伤。”
君晚宁继续施针,每三针下去,杜镇疾便将她下针的穴位高声宣扬出来,证明她没有伤害张三的身体。
第九针落下后,君晚宁道:“把你衣服穿上吧。”
张三动了动身体,感觉身上仍没有任何不适,心情彻底轻松下来。
他当众将衣服迅速穿好,动作敏捷,也证明了君晚宁那九针没有伤他分毫。
待他穿好了衣服,君晚宁便开始询问了:“张三,当着大家的面,你说清楚,究竟是谁指使你纵火伤人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期待张三的供词。
云舒和春月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李二对君晚宁的医术没有概念,她们却是清楚的。
尤其是云舒,她生怕张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没能害到这个女人就算了,还将她也拉下水。
张三表情十分轻松,开口道:“是你指使的。”
众人都大失所望,“什么嘛,张三并未改口供啊。”
“这不是正说明,他说的都是实话吗?”
“琉云夫人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云舒和春月同时松了口气,谭煜侧过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云舒:“你怎么好像轻松了不少?”
云舒表情僵硬了几分,摇头,“没有啊。”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并无转机的时候,张三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这是怎么了?”
张三的母亲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惊呼:“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她仇恨地瞪着君晚宁,怒斥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张三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漆黑,接着脑中传来剧痛。
他感觉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四处乱窜,不断地啃食着他的血肉,以至于他的意志力变弱。
君晚宁没有搭理张三的母亲,继续冷着脸问:“张三,我再问你一次,究竟是谁在指使你纵火?”
眨眼的功夫,张三的脸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看上去难受极了。
他咬咬牙,开口道:“是你……”
这两个字说完,那被啃食血肉的疼痛便突然加剧,他痛苦地大声吼叫。
在场的人听到这惨叫,都是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谭煜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诱人的财宝。
云舒质问道:“沈梦瑶,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君晚宁淡淡道:“直言九针,只要他说实话,便害不了他。”
杜镇疾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高声道:“老夫可以作证,琉云夫人下针的九个穴位,都对他的身体没有害处。”
君晚宁面无表情地提醒张三:“强行控制自己的意志,只会让你的痛苦成倍增长。”
“张三,我问你最后一次,是谁,指使你纵火?”
张三的母亲看着儿子受苦,心痛难忍,转头对君晚宁跪了下来,“夫人,老妪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儿吧!”
云舒紧紧抓住座椅扶手,急得差点站了起来。
君晚宁垂眸,眼中寒霜,道:“那谁来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