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儿一拳捶在她的胸口,“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看在表姐的面子上照顾你一下罢了!”
狄菁脸上的笑意渐渐退散。
玉箫儿紧张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表姐已经……”
狄菁挤出一丝微笑,“我知道,我不会乱吃她的醋。”
她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说:“有件事瞒了你许久,今日又收到和那事相关的新情况。”
“我觉得你应该知晓一些,再瞒下去,你知道真相那日定会怪我。”
玉箫儿面露疑惑:“何事?”
狄菁叹了口气,道:“京中发生了许多变故。”
玉箫儿立即紧张起来,“有何变故?表姐可还安好?”
狄菁:“她入宫为后,如今很安全。”
她的表情万分复杂。
她不知沈梦瑶已经回来了,还以为沈梦瑶那壳子里面的人是君晚宁。
她简直无法想象,君晚宁此刻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心爱之人已死,她却要嫁给自己最恨的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玉箫儿惊讶道:“表姐入宫为后?怎会如此?发生什么事情了,陛下为何要废后?”
“再说了,即便是陛下无惧世俗目光,非要娶一个有夫之妇。表姐和谢辰骁伉俪情深,他们又怎会愿意?”
狄菁:“皇后牵扯进自前朝起便有的一场恩怨,如今后位已然被废。”
君晚宁大闹皇宫,揭穿君晚清的事情,她早已知晓。
此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生,君晚清被废不奇怪,如今是死是活都说不准。
“至于谢辰骁,外界传闻他已死。”
虽然她不相信谢辰骁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但是传闻就是如此。
总之无论如何,他此刻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倘若真的没死,这么长时间都不露面,那定是在密谋什么。
如此,当真是一大威胁。
玉箫儿表情既担忧又愤怒,“大昭此前从未有过皇帝立再嫁女子为后的先例,朝野不可能没有反对的声音,他此举岂不是将表姐架在火上烤?!”
“他如此强迫表姐,究竟有何目的?”
狄菁猜测谭越这么做是因为沈家。
沈家如今手握重兵,谢辰骁之死或许会令君臣之间生出嫌隙,他自然是要防着的。
她认真地说:“陛下的心思不是我等能猜测的,这些话箫儿在我面前说说也便罢了,千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
玉箫儿还是气呼呼的,“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表姐现下如何了。”
“她那般刚硬的性子,被迫入宫,定会受不少委屈。”
狄菁何尝不是为此担忧,但还是劝慰道:“你放心吧,你表哥最是疼惜她这个妹妹。”
“有你表哥在京中,是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的。”
“而且她在后宫很安全,不会像在岳州时那样艰难。”
玉箫儿不满道:“也就这点好处了。”
狄菁:“谁说的?她还有荣华富贵可享,比我们都清闲。”
玉箫儿瞪了她一眼,“表姐所求从来都不是这个。”
狄菁面露委屈,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你倒是了解她。”
玉箫儿笑道:“也不知方才是谁说,不会吃表姐的醋。”
狄菁一噎,“那你可知我所求为何?”
玉箫儿:“边境安稳,无敌国来犯。”
狄菁:“还有呢?”
玉箫儿想了想,道:“大昭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
狄菁:“还有呢?”
玉箫儿面露茫然:“还有什么?”
狄菁表情有些不悦,单手将她的纤纤细腰一勾,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前。
四目相对,玉箫儿满眼惊慌,“你干什么?”
狄菁皱着眉头说:“我要的还有你,你不知吗?”
玉箫儿红了脸,低着头轻轻推搡她:“你放开我。”
狄菁觉得她脸红的样子有意思极了,挑眉道:“给我亲一口,我便放了你。”
玉箫儿瞪大了眼睛,从脸到脖子,红得好似滴血,“狄菁你!”
狄菁扬眉:“我怎么了?”
玉箫儿恼怒道:“你就是个登徒子!”
狄菁脑海中总是想起两人初次的那个吻,笑道:“守礼二十余年才知,做君子不如做登徒子痛快。”
玉箫儿:“你耍无赖!”
狄菁眼角含笑:“那你到底让不让我亲?”
玉箫儿气鼓鼓地说:“不让!”
狄菁挑眉,“那咱们便一直这般抱着吧。”
这时,外面传来交谈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是朝这边走来的。
玉箫儿紧张道:“有人要来了,你快放开我。”
狄菁一脸轻松:“无妨,都是我的人。”
玉箫儿气道:“什么无妨!你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狄菁越逗她越觉得有趣,将无赖贯彻到底:“不害臊。”
外面传来询问的声音:“将军此刻是否在帐中?”
玉箫儿紧张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闭上眼睛,涨红的小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亲吧。”
狄菁勾了勾唇,贴上她的唇。
深深嗅一嗅她的发香,在守卫士兵进来通传的瞬间,她松开那纤细的腰肢。
玉箫儿赶紧逃离出她的怀抱。
“启禀将军,杨副将求见。”
玉箫儿手脚慌乱地收拾起食盒,盖子好几次都盖不上,狄菁觉得好笑,“你慢些。”
玉箫儿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先走了!”
狄菁轻笑:“慢些走。”
玉箫儿出了营帐,她脸上的笑便立即收了起来,恢复了往日严肃的模样,对那士兵道:“让他进来吧。”
三日后,玉箫儿便同狄菁商议好了,回京陪伴沈母。
狄菁不放心,担心玉箫儿回京后心又飘到后宫的君晚宁身上。
但是她也明白,玉箫儿不便在外太久。
而且沈母此时也的确需要人陪伴,她理该回去尽孝。
得到玉箫儿的多次保证后,狄菁终于放她走,并支了百余人送她回京。
还将自己的一位亲信送给她当贴身护卫。
马车经过滁州的时候,又到了飘雪的时节。
玉箫儿拉开马车的车帘去看窗外,不仅有些感慨。
“来时便在下雪,回去的时候,又到了下雪天。”
“竟是在外待了一年之久。”
她问护卫:“咱们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护卫答道:“还需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