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沈阿娇往里挪了挪,拍拍床边,示意林如海坐下说。
林如海起身点蜡烛,坐在床边,忽然看见沈阿娇这几天一直戴在手上手腕上的佛珠不见了。
“你的佛珠怎么不戴了?”
沈阿娇摸了一圈空荡荡的手腕,笑道,“可能丢了吧。”
“你没有出门,可能是随手放哪里了,有人帮你找找就是了。”
“可能吧,明日我找找就是。”
林如海一句也不相信,可仍笑着点头,“嗯,要是真的找不知道了,明日了我陪着你和玉儿咱们再去选一批首饰就是了。”
“要是不满意,咱们多看几家。”
“还有你上次说有一家点心店做的不错,咱们也去看一看。”
林如海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沈阿娇在一旁直点头,
“要是困了就睡吧。”
“好!”
林如海…那明日再说吧。
给沈阿娇掖好被子,吹灭蜡烛,林如海也跟着睡下去了。
第二日,林黛玉便发现太太又变回原来的模样,自然也没有看见那串佛珠。
三人在一起用过午饭,打算出门逛一逛,溜溜缝。
脚还没有跨出林府,就看见远处匆匆忙忙一辆马车对着她们跑来。
林如海看见马车上的标识,带着沈阿娇和林黛玉果断退回林府。
二人自然也看见是谁,都默不作声地低着头退回去。
“玉儿!如海啊!是我啊,是我啊!”
林如海脚步不停,看了一眼门卫,赶紧关门。
下一秒,门口传来扑通摔倒在地的声音,“哎呦,哎呦!”
“老太太!老太太!”
“林大人等等我们老太太吧,我们老太太摔倒了!”
林如海无奈,停下脚步,叫人先带走林黛玉。
沈阿娇不走,脖子伸的比那大鹅都长。
林如海只好留下她。
“你们还不快扶起你们老太太!等什么呢!”林如海看着还在地上躺着的贾母,对着在一旁只知道哭喊的丫鬟吩咐道。
【等开席】
谁知道贾母根本不愿意起来,只是顺势坐了起来,拿出帕子对着林如海就是一顿哭。
“如海,如海,你终于出来见我的了,我很开心,呜呜…”
“我知道先前是母亲做的不对,可是我也是无奈被逼的呀!”
“我一个老太太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家人,可…可她们竟然瞒着我做下那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都怪我,都怪我呀!”
“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可你能不能不要不见我!”
“你也是我疼爱的孩子啊,如海,我也疼爱过你呀!”
“你不见我,我心如刀绞,我怎么去见敏儿。”
沈阿娇???
【这是来和林如海打亲情牌的?】
【真是乌龟王八蛋,一事比一事圆。】
【贾敏:谢邀,不会见。】
【真是又当又立,想着吃绝户,没有吃成,现在回头去哭,怎么哭一哭,以前的恶心事就能一笔勾销?】
【要不是他们跑得快,坟头草都是三米了你信不信】
【林如海你要是心慈手软,你坟头草五米!】
林如海:风水宝地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那五米的坟头草那叫坟?那叫草的养分!草来了都要感谢我的大方。
林如海摸了摸额头,真是快近朱者赤,他现在都跟太太一样暴躁了。
不要暴躁,不要暴躁,心平气和才能头脑清醒。
“老太太地上凉,起来说吧。”
贾母,“如海不请我进去说吗?”
林如海,“有什么还是在门口说清楚就好。”
贾母眼泪唰一下又流下来,“你是在怨我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怨恨我了!”
林如海,“老太太心里不清楚?”
贾母一顿,捂着胸口,“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我一大把年纪了,我是有苦衷的啊!”
“你想叫我救她?”
林如海微微一笑,王夫人这两日怕是不好过吧,即便没有外面传言那么, 严重,可手里还有些事的。
贾政要是还在,或许能走动走动,如今王家,手可伸不了那么长,毕竟圣上发话,不好糊弄。
想来贾母也是走投无路,找不到门路,才来找他的。
只是他并不想,有些人犯了错,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贾母哭红了眼,“如海,那是娘娘的母亲,她要是真有三长两短的,娘娘该怎么办啊。”
“如今娘娘怀有身孕,要是有这样的外祖母,她……”
“老太太你慎言,太子的外家乃振国候。其他皇子公主自然也是。”
贾母忙改口,“可到底面子上不好看,不是什么大事。”
“老太太觉得是什么大事?草菅人命?烧杀抢掠?”
贾母不由得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
在她们这样的人家即便是出现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她家没有做主的人,但林如海要愿意帮忙,自然不是什么大事。
林如海哪里不清楚贾母心里所想,“老太太,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大恶是恶,小恶同样是恶,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可汇聚在一起,便是大恶。”
“你娇惯宝玉去辱我玉儿名声,你觉得只是你小恶一动,可对玉儿呢?对世人呢?一招不慎,便是玉儿的命,这是大恶!”
“你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了我玉儿的时候,你想过那是你亲女的闺女吗?你想过我是你疼爱过的孩子吗?”
“你难道没有想过只要一万两就能帮助玉儿度过难关吗?不,你不是没有想过,你是觉得那些钱不能花在没有回报没有价值的人身上。”
“你这不是小恶,是大恶,你没有想过我要是回不来,玉儿会因为一万两被别人追着还债,或者被卖吗?不,你想过,只是你更自私,觉得玉儿没有价值,不值当!”
“便是你亲女儿女儿,舍弃便舍弃了,可宝玉即便不学无术,走鸡逗狗,狎妓玩乐,你还当他是个宝,你以为这是爱。”
“不,你只是认为他是男子,可以承袭家业,给你荣耀,给你继续自私提供一层遮羞布。”
贾母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了整个家!”
“为了整个家?”
“要是那样,你就该好好管教家中男丁,教养女子,而不是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