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明明只是两掌的简单相接。
一边的手上还缠绕着斗铠,另一边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掌。
那只平平无奇的手掌拍了过去,然后就拍了过去。
然后对面的斗铠崩溃,对面的手掌骨骼肌肌肉崩溃,无形的力道传到对方的臂膀上,既尔传遍对方的全身。
没有复杂的变化,只有简单的一声嘭。
凯加全身爆灭为粉末,血肉筋骨皮膜,全部都被打成了极微的粒子!
贝蒂甚至都没听到一声响。
不过其他没保护的许明几人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你又是谁!”
卡修尔用仅存的一丝清醒意识控制着身体,向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吼道。
“也苦了你了。”男子惭愧地叹息,然后都没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卡修尔就被打晕,出现在了这名男子的怀中。
怒主的血脉平息,两米高的猩红怪物变回了那个清秀的少年。
男子将怀中的男孩交回妻子的手上,不知是在宣告,还是在宣誓。
“我回来了。”
“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吧。”
男子俯下身,吻向贝蒂。
可妇人现在却有些躲闪,在她的心中,她现在只是个在贫民区待了十年的没用女人,而对方却是一名英雄,尤其是其胸前的神圣徽印,无人不晓。
现在的她,没有用牛奶洗面,也没有用花瓣中提取出来的艳红涂抹唇瓣,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丑。
就算是原本的她,也只是一个伯爵家的女儿,她感觉自己不配。
男子摁住她,强吻而下。
贝蒂眼中泛起迷离,升起水雾。
现在脱离了危险,是非常幸福的时候,但她却比之前的每一刻更想哭。
吻后,男子转身,面对着他的亲生父亲。
普尼特就站在那里,仿佛自一开始,他就站在那个位置。
老人面无怒容,却不怒自威。
空气在扭曲,气温在上升。
普尼特面无表情,可他的每一颗毛孔都在喷涌着愤怒!
“为何要阻拦?”普尼特问道。
“您又为何,要伤我的妻子?”道尔寸步不让。
“你在阻碍圣域的诞生!你在干扰半神的成长!”普尼特发须向天,他低吼,声音如巨浪翻滚,撕破一切!
道尔扬手,将气浪阻绝于许明等人身前,相对于父亲的震怒,他却是在笑,他的笑容很直白:“您在毁灭我儿子的人生。”
“哈!”普尼特怒极而笑,赤红的纹路攀爬上他的面孔:“你又在违抗我,违抗着你的父亲!”
“父亲,我已晋升史诗级,与您同位。”道尔谦卑地行礼。
“这便是你的底气?你在我面前张狂的倚仗?”普尼特的背后,怒火燃天!
“不,我只是想和您陈述几件事。”道尔拍了拍手,身躯上移,仿佛踩在隐形的电梯上,稳步升空。
“一,您太顽固了,当初的很多决定并不正确,那些曾对我的人生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二,所以,别的还可以让您来掌控,但我的儿子的教育,请您不再再插手。”
“三……”
轰!
呯呯呯呯呯!
数千米高的空中,猛得炸开了一串白色气泡,气泡中什么也没有,是排尽了一切的绝对真空!
嗡嗡嗡!
空爆声,震鸣声同时响彻于天穹!
炽白的气浪掀起,纯白的气泡炸裂,巨大的风压甚至穿透了数千米的远距,在下方的卡比城带起了狂风!
暗红色与岩浆烈红色的斗气碰撞,仿佛两枚炮弹在空中相撞,每一次所引发的冲击波都足以近距离腰斩黄金!
高空中,云被搅灭,风被打散,仅余两片赤色,若狂放无形的风暴之眼,一次次的相撞。
“何等恐怖的斗气能量啊……”
这一刻,卡比城的数十黄金,数名紫晶同时抬首望天。
“那是史诗?”
“那是史诗!”
“为什么这出现在这?”
很多人心惊胆战,他们都是去过地狱堡垒或海山界域的人,见识过史诗级的真正威能!
他们知道,空中的两个存在完全没有动真格,否则几千米的距离而已,卡比城早就被战斗余波撕成了碎片,连地皮也要被扒下来一层!
“就这样?”对面的普尼特停下,比起原本的从容,现在他的发须散乱,整齐的服饰也有了褶皱。
“就这样,三,贝蒂是我的爱人,您可以不喜欢她,但我绝不允许您伤害到她!”道尔笑着,嘴角有极淡的一点腥红。
“这里太低。”普尼特左顾右盼,道。
“好!”道尔点头。
他们化为两道流星,在天上划出红色的逆轨,迎天而上。
直至十万米处的天空。
生物近乎绝迹。
向下,只能看见一幅巨大的沙盘,山脉起伏不过指粗,但仍然一目望不到尽头,连无尽海都看不到。
至于地上的众生,他们的目力只能抵达几千丈之外。
不过很快,地上的人抬头,也可以看见天幕间似乎有红影在闪烁不现。
“他们……展开了斗体。”有黄金级的教官张了张嘴,只感觉咽喉干涩。
千丈高的巨型斗体!
“暗火巨猿和赤色之星。”屋顶上,紫晶战士轻声自语,他又垂下头,望着晕在母亲怀中的卡修尔,不由发自内心的呈现出了笑容。
他在暗中监视了这对母子近十二年,他……也是悄悄通知道尔来救场的人!
“老家主,因为我还是更喜欢有人情味儿的人啊。”他自语道:“道尔……他原本就很痛苦,很累了,不能再逼下去了啊。”
卡西欧家族的嫡系,历代都在后来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当然这种疾病体现在他们的固守家规等方面上,一个个地把折磨子孙后代当成理所当然,并自以为这是为了他们好……
“贝蒂是个好女孩。”
紫晶战士喃喃道。
高空。
两尊巨人在搏杀。
“父亲,您的一个做法真的让我很生气。”
那赤色的巨神体内传出道尔的声音。
“别的英雄世家嘲讽,说卡西欧十人三疯七狂。”
“可我是那个例外,他们讲我与人相处时,温和的简直像教会的圣女。”
“可几年前的我,您是知道有多么嚣张的。”
“……所以。”
“您不该将想法放在她身上的。”
“失去了她,还有谁能够将我治愈?”
“她是我无与伦比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