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耶律元修射中了一只山鸡,兴奋的发出叫声,深宫已经把他闷的太久,今日他才感觉真正的快活。
负责捡猎物的侍卫疾步去捡起山鸡,并绑了根红绳,当做记号。
“不愧是草原男儿,这么快就有了收获。”萧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
耶律元修笑了更烈了,他是第一个打到猎物的,自然有些得意,“这算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他又上下打量萧衡,“倒是你,还是快些去打吧,免得猎物都被我打光了!”
“哦?”萧衡骑在马背上,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继续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正说着,天空中传来几声鸟叫,但树林郁郁葱葱,太阳光稀疏的借着林子的空隙照进了来。
耶律元修举起弓箭,一抬头,晃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更寻不见鸟的踪影,他干脆放弃。就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一只中箭的大雁应声落地,直直掉在耶律元修马的跟前。
“好厉害的箭法!”耳边传来夏庭复的声音,他身后的侍卫已经扛了一只野鹿,显然是刚刚的战果。
“萧兄好箭法,我以为你的剑术已是绝妙,没想到连弓箭都这样厉害,当真是深藏不露。”夏庭复赞叹道。
萧衡闻言才放下手中的弓箭,刚刚有鸟叫声,声音哀鸣,想来是落单了,于是当即举起弓箭,射了下来。
“哪里,哪里,夏兄谬赞了,还是耶律兄厉害。”说着看向耶律元修,表情不言而喻。
耶律元修顿时觉得有些失了面子,但又不好发作,只好挭着脖子问道:“树林幽深,你如何看得见大雁的位置?”
萧衡笑而不语,而是旁边的夏庭复却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耶律元修不高兴的问道。
夏庭复这才没笑出声,但脸上却挂着几分嘲笑,“这里不比草原,只需随着猎物追踪,在树木高深的林子里,自然是需要听声辨位,怎么,东源国的老师没讲这些?”
耶律元修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也不接话,直接说道:“我懒得与你们说这些。”说完就骑着马往林子里奔去。
“这家伙,永远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这般倨傲,如今你挫挫他的威风也好!”夏庭复对着萧衡道。
萧衡笑了笑,并未多言。
“真的晦气!显摆什么,等我打到猎物,看我不好好打你们脸!”
耶律元修一边埋怨,一边在林子里找寻猎物,不消片刻,草丛里就似有骚动。
“主子,你看!”耶律元修的手下道。
耶律元修不耐烦的瞪了那手下一眼,道:“还用你说。”说着就挽起弓箭,瞄着那有动静的草丛。
殊不知,就在不远处,耶律元修也像猎物一般被人用弓箭瞄准,而他却丝毫没有发觉。
拉弓的男人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冰冷的弓箭已在弦上,蓄势待发。
刹那间,一只小山羊从草丛里跑出来,耶律元修眼疾手快,手中的箭飞过去,他的力道十足,直接穿过山羊的身体,他得意万分,直接翻身下马,走到山羊跟前。
耶律元修刚想弯下身子,就听到后方传来惊吓的声音,“主子,小心!”
他刚抬起头,一只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来,他的眸子倒映着利箭的影子,顷刻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丧命。
电光火石间,又有一只利箭穿过,将那只射向他的箭,直接劈成了两半,然后射在一旁的树木上,尾部发出轻声的颤栗。
“啊!”饶是一国皇子,耶律元修此刻也是被吓的魂不附体,直接瘫坐在地上,看着那支箭发抖。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那手下更是恐惧万分,连滚带爬的到耶律元修身边询问,然后大喊,“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
而偷袭耶律元修的正是祁治,本来万无一失,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祁治朝另一边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墨绿衣衫的男人从林子里走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祁治先是一愣,随后表情一僵,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夫……夫子!”
来人正是赤文元,他面无表情,只是道:“祁皇子好箭法!只是方向不准,怕是瞄错了人。”
祁治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道:“我不明白夫子在说什么!”
“祁皇子聪明过人,想必不用我多说。”赤文元道。
祁治瞬间怒气往头上窜,眼神也变得凶狠,但在一瞬间,又扭转了神色,出声道:“夫子说的是,先前那只野猪跑的极快,在下过于心急,才射偏了箭。”
两人四目相对,无形中的对峙似有刀光剑影。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祁皇子雅兴了。”说完,赤文元转身就离开。
“夫子慢走。”
祁治盯着赤文元的背影,眼中满是杀意。
……
石达岭。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京城猎场艳阳高照,而石达岭却乌云蔽日。
高岸拖着一身新伤,一手拉着藤蔓,费力的向下探去,行至半山腰,他的周遭已经飘着云雾,忽的他感觉鼻尖滴了水珠,一滴,两滴,天空竟下起雨来。
可下头依旧看不见底,他大喊,“世子,世子!”
雨水已经浇的他快要睁不开眼睛,更要命的是,那株藤蔓已经开始慢慢撕裂,高岸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刚想借力,谁知稍稍一动,藤蔓就直接断裂开来,还来不及反应,人就落在了山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