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柔毕竟年纪小,着急的往门外看了一眼。庆王和庆王妃对视了一眼,于是,庆王妃赶紧躺下,装作昏迷的样子。
门外的章之吉也不废话,刚想推门而入,只见庆王直接从里面将门打开,他脸色阴沉,不屑道:“怎么,章大人是怕本王跑了不成。”
“还请王爷恕罪,下官是担心王妃的情况,特请了太医相看。”章之吉说完,对着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道:“胡太医,烦请您看看庆王妃。”
“是。”
看着被封禁的庆王府邸,胡太医心中感叹,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刚出宫门,就被刑部的人带了过来。
胡太医刚要上前,就听见庆王喝斥,“慢着!”
“本王的府医已经瞧过,王妃身子虚弱,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不容打扰!”
“若是此时你们进去惊扰了王妃,要是皇嗣有什么好歹,你们可担待的起吗?”
章之吉早知庆王狡猾,咬咬牙,恭敬道:“既然如此,那就烦请王爷去将金钗寻来,下官有个交代,也好还王爷一个清白才是。”
庆王知道章之吉不到黄河不罢休,于是道:“东西是王妃保管,而如今王妃昏迷,本王也不知东西在何处。”
“不如等王妃醒来,再做打算!”
章之吉早知庆王是在拖延时间,于是他干脆道:“既然如此,就不劳烦王妃了。”
还没等庆王得意,章之吉继续道:“那下官亲自搜查。”
“你……”庆王一时气急。
“王爷放心,下官会吩咐他们仔细着,不会破坏王府的一草一木。”
“章之吉!”庆王气的大喊。
“下官在。”章之吉无视庆王的怒气,气定神闲。
庆王走到章之吉面前,声音嘲讽,“你官儿不大,本事倒不小,难怪妻儿被人报复,连个全尸都没有。”
即便章之吉有冷面阎王之称,此刻他的脸色也忍不住有些微变,但也不过是片刻。他强忍着怒意,厉声道:“来人,查!”
夜色已深,庆王府却一派灯火通明。
……
皇宫。
景帝少见的没有在深夜批阅奏折,只是闲坐。
“陛下,该歇息了。”敢在景帝思考的时候打扰,怕也只有卫公公了。
“卫年。”景帝的声音透着些疲惫。
“奴才在。”
“今日,太后派人来请了几次。”看似淡淡的询问,背后却是对母爱的执着,尽管他已经跟太后闹僵。
卫年的眼神透着担忧,“回陛下,一共五次。”
景帝听后并没说什么,又道:“庆王那边如何了?”
“陛下放心,奴才已经办妥了。”
景帝抬眸看了卫年一眼,他的手指敲在椅子上嗒嗒作响,不知在盘算什么。
……
永福宫。
夜色重重,景安乐依旧难眠。后宫只知晓景帝下令圈禁王府,却不知里面情形究竟如何。
再加上今日沐萍发现太后举动有异,她便出宫一同查询。
景安乐望着窗外的明月,喃喃自语,“母后,你在那边可好?”
话音刚落,秋风袭来,景安乐不自觉的掖了掖身上的披风,突然,窗外有树叶划过的声音。
“谁?”景安乐瞬间警惕,急忙倒退几步。
也不过片刻,只听见“咻”的一声,一个黑色的人影就站在他面前。
“是你。”
景安乐抬头,借着月色看清来人的模样。
“听说你身子不适。”那人压着嗓音,低沉又温柔。
“萧太子!”景安乐语气不善。她身负仇恨,再加上虞贵妃之死,景安乐心情很差。
“萧太子是个逍遥贵人,哪里都来得,去得。可本宫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花前月下,请回吧。”
说完,景安乐便转过身子,一副赶人的样子。
萧衡莫名的心疼,他知道这其中定有问题。
“安乐!”他轻轻唤着,语气轻柔又无奈。
“你知道的,我担心你。”
萧衡看着她的背影,眸子微沉,“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景安乐一愣,身上一股暖流闪过,但也是一刹。她咬了咬嘴唇,缓了语气道:“你终究是要回去的。”
她不想萧衡牵涉其中,也怕萧衡是第二个慕容裴风。
“安乐!”
萧衡的声音闪过一丝欣喜,他转到景安乐跟前,激动道:“你心里有我!”
“你胡说什么!?”
景安乐有些羞愤,又有些气恼,干脆又背过身去。
“安乐,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的心意,无论什么,我愿意为你分担。”
暗夜里,萧衡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像是星星般闪烁。四目相对间,景安乐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里面好像除了真挚什么也没有。
那双眼睛是那样热烈,那样赤诚,景安乐几乎要陷进去。
“安乐……”
朦胧的月色柔和了景安乐此刻的清冷,她的轮廓深深的印在萧衡的心里。从眉毛,眼睛到鼻子,最后停在了那双樱桃小嘴上。
萧衡控制不住的低头,想去触碰那抹柔软。
景安乐就是中魔一般,浑身动弹不得。即便前世她痴缠慕容裴风,两人也从未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极快,脸颊也不自觉羞红。就在萧衡快触碰到的一瞬间,她侧身一躲。
空气中弥漫着浪漫又尴尬的气息。
“萧衡!”
景安乐羞愤喊出了他的全名。
一阵凉风吹来,两人这才有些清醒。萧衡的耳根也悄悄的红了。他知道,这是少女的羞涩。
“唤我阿衡便好。”他轻轻的说道。
景安乐心中懊恼,自己差点沉迷。之前她还在想金钗之事是否与萧衡有关,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她转过身,看着萧衡的脸,这张脸俊美无双,却无脂粉气。笑起来时如清风明月,抚人心扉。
景安乐差点忘了,这个太子身后亦是一方雄厚的势力。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