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沁怡听见秦老夫人这么说,当即大喜过望,眼中含泪叩头道:“老夫人宽宏大量,小女拜服。”
“不过……”秦老夫人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既然是你的丫鬟做错了事,自然得有所惩戒才是,否则我将军府如何向慕容小姐和蒲小姐交代。”
邹沁怡擦了一把泪,忙道:“是,小女知道。”
说完便站起来向蒲嫣然赔罪,“蒲小姐,今日全是我的过错,丫鬟一时粗心,险些污了妹妹名声,我在此向你赔罪。”
蒲嫣然心中有气,可是也知道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拿乔。
“只要蒲小姐肯谅解,我回去自当好好责罚春昙,给蒲小姐一个交代。”
景安乐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忽的她的眼光瞟向赵雅意,只见赵雅意端坐得体,眼神并未有半分波澜,一时间,心中倒染起一丝好奇。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邹沁怡见蒲嫣然不为所动,当即就要跪下,蒲嫣然这才松口,“罢了,罢了,可如今虽还了我的清白,可慕容小姐可是实实在在受了损伤。”
蒲嫣然心中有气,于是又把注意引到慕容若烟受伤的事情上去,蒲嫣然本就是被她父亲逼着来参加这个雅集的,如今只要不得罪公主,什么将军府的儿媳,她才不稀罕。
“就算你的婢女糊涂,传话的丫头也糊涂,可这香膏却是被加了东西的,不知邹小姐又当如何解释啊?”蒲嫣然继续道。
邹沁怡没想到蒲嫣然一直揪着此事不放,她的眼泪又簌簌的滑落,眉头紧锁,夹着哭腔道:“我……我的确不知啊,这盒香膏从家里带来时还是新的,我都未曾用过。”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起来,秦老夫人的脸青了又绿,景安乐心中咯噔一下,原以为这场风波会就此揭过,没想到这蒲嫣然却难打发的很,于是景安乐清清嗓子,出声道:“够了。”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让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厅内鸦雀无声。
景安乐是美的,可她不笑时清冷的眉眼让她有一股距离感,加上今日她穿的公主华服,着流苏高冠,更有一股威严之气。
“今日是本宫外祖母的七十大寿,烦请诸位给本宫一个薄面,今日之事暂且搁置,孰是孰非,本宫定当查个清楚,还诸位一个事实,也还慕容小姐、邹小姐、蒲小姐一个清白。”
景国上下,有谁不给这位嫡公主面子,邹沁怡和蒲嫣然赶紧行礼,异口同声道:“臣女惶恐。”
景安乐也不理她们,转过头对着秦老夫人道:“外祖母,您坐了那么久,想必身子也乏了,外头也来了好些宾客,不如我陪您出去走走。”
这才一上午,看了好几场戏,秦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轮,若换了她年轻时候的暴脾气,早就杀出去八百回了,如今老了倒也稳重许多。
秦老夫人看着景安乐脸色才缓和了许多,不愧是她的外孙女,终究是血脉至亲,既聪明,又体贴,她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有劳公主了。”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景安乐,秦知画两人簇着秦老夫人往外头走去,留下一众贵女们面面相觑。
邹沁怡心中却忐忑不安,怎么这事越闹越大了,若是公主亲自出手,万一真的查出来可怎么办?
蒲嫣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她自己是被冤枉的,可听景安乐方才那语气,自己要真的真得罪了公主,那回家岂不是要被父亲责罚?
一时间两人都忧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