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慕容裴风却在生死关头。
屋外风雪呼啸,屋内的慕容轻云也如坠冰窟,她看着木盆里发黑的血水,脸色苍白,“郑太医,我哥哥如何了?”
一旁的景蓉也是追问道:“是啊,太医,世子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说完景蓉几乎要哭出来,她不是哭慕容裴风,她是哭自己,怎么命这么不好,本来府里的下人已经在议论她刑克夫家了,如今慕容裴风又受了重伤,这下她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自慕容裴风上次落崖废手以来,他似乎一直不顺,先是慕容若烟意外身亡,然后侯府夫人昏迷不醒。如今他又被人暗害,胸口不仅被利剑贯穿,而且剑上还有剧毒,郑太医扎针煎药已经整整一日了,可床上的慕容裴风还晕着,没有丝毫动静。
郑太医是侯夫人武芝华的表哥,自然就是慕容裴风的表舅,因此说话也直接,“剑上的毒性巨大,我已经扎针用药,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就差没直接说生死难料了。
“呜呜呜~”
“啊啊啊~”
景蓉终究是忍不住捂着帕子哭起来,她先是低声啜泣,然后是按捺不住大哭起来。
一时间悲凉不已,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站在角落的高岸眼神晦暗不明,如今慕容裴风身受重伤,一时没了主心骨,好在祁国原先的丞相滕辉赶了回来,封锁了平昌侯府,并在四周埋伏了杀手,可以说现在的平昌侯府就是一个密牢,有进无出。
……
永福宫。
景安乐用针挑了一支蜡烛,烛火摇曳,烛泪不止。
“公主,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好了。”阿房一脸不解的看着景安乐,什么时候公主多了这爱好了。
“多有趣啊,你说这蜡烛燃烧自己,会不会痛?”
阿房茫然,“蜡烛会痛?”
“蜡烛不会痛,但慕容裴风一定痛!”沐萍不知何时进来的,陡然出声。
“沐萍回来了?”阿房的声音雀跃,自上次说过她后,每次沐萍从外头回来,她第一时间总是先去拿干净的鞋袜给沐萍换上。
景安乐无奈的笑笑,然后对着沐萍道:“那……他如何了?”景安乐的手不停的拨着烛油,她恨不得慕容裴风立刻就死,然后坠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可她又知道,死,才是最容易的。
沐萍没察觉到景安乐的情绪,继续道:“慕容裴风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两日,醒不醒得来,还未可知。”
“哼!”景安乐冷哼一声,“这算什么,他可得挺住了,后头的事儿还多着呢!”
景安乐很想见到慕容裴风醒来发疯的样子,被心爱的人所背叛,伤害,这样的滋味你也得尝尝才是。
“庆王府呢?有何动静?”景安乐继续问。
“一切都在公主的计划之中,庆王府果然设宴请了祁治,虽不知里面的情形,但我们事先早已吩咐过灿儿,见机行事。”
景安乐直接将蜡烛的烛心掐灭,语气冷冽,“很好!本宫已经等不及要看兄弟相残,恋人反目的好戏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