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极是,可是我景国有何招待不周?”说话的正是庆王,他自然也不希望赤文元走,要是祁治以此为由跑了怎么办?
赤文元继续道:“庆王言重了,草民在宫中衣食住行一切安好,只是当日说的是半年,草民只是践行承诺。”
若是寻常人,只会贪恋权贵,长居宫中,可赤文元自有打算,他要周游列国,宣传民生思想。
“赤先生。”景安乐陡然出声。
“赤先生何必如此着急离开。”景安乐笑着说道,“先生初来景国时曾说,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可如今课业未成,大计未施,如何让我景国子民安居乐业呢?难道景国百姓不是天下人吗?”
见景安乐说话,景风遥也道:“先生博学,学生愿继续做先生弟子,将学到的知识恩泽天下,学生恳请先生留下。”
“是啊,先生。”萧衡陡然出声。
“安乐公主和大皇子言之有理,先生追寻的是大道,如今有四国皇子皆在此处,若先生多教授一些,那各国皇子们便多学一些,那天下子民受到的恩惠就更多一些,这岂不是就是先生所说的天下大同吗?”说话的是萧衡,他总是要追随景安乐的意思,况且他也是真的欣赏赤文元。
洋洋洒洒一席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有人希望赤文元留,就有人希望他走,比如东源国太子耶律元修,“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先生满腹经纶,莫非只有留在景国才可以造福百姓?”
耶律元修当日来景国也只是奉他父皇之命全力把赤文元请到东源国,虽然他心中不屑,却也不能违抗皇命。如今赤文元自己说要走,倒是个机会。
“耶律兄所言也不无道理啊。”出声的是夏庭复,毕竟当日他们来景国的目的都是为了把赤文元请到自己的国家去。
一旁不语的洛维也点头称是,他当日爱恋寇舒然,可如今二人没有结果,他也不想留在景国了。
“耶律太子多虑了,只不过眼下的确是留在景国更便利,一来诸位皇子可以继续学习,二来赤先生也不必奔波,岂不两全其美?”庆王继续道,毕竟他是最不希望赤文元走的人。
赤文元听后,心中一动。
各国皇子,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唯独祈治一言不发。
“祈太子,你说呢?”庆王故意问祈治。
此刻祈治正自斟自饮,活像个纨绔贵公子。
“既然王爷问起,我倒觉得……”
“留下,甚好!”他故意将话拖的很长,吊的庆王心中长舒一口气。
在一旁的耶律元修嘴角微微向下一瞥,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他本就讨厌祈治,而前几日东源国使臣告诉他,当日在猎场遇刺的事情与庆王有关,如今这二人看起来关系不错,莫非此事也有勾结?一想到这里,耶律元修顿时对他们二人心生恨意。
“既然如此,赤先生就不必客气了,况且朕还有事情想要请先生帮忙。”景帝发话道。
“草民愧不敢当,不知陛下需要草民做些什么。”
“朕想撰写一部《大景风物志》,记录大景国的风土人情。但此事需深入民间,费时费力,恰好赤先生见多识广,博学多闻,若先生觉得课业稀松,不如帮朕编纂此书,也算造福景国百姓。”
赤文元犹豫一番,终究还是答应了,“陛下盛情,草民愿尽绵薄之力。”
“啊,对了?”景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对着祈治道:“祈太子,朕想起了一件事想问问你。”
一时间,众人都好奇不已。
“哦?陛下请讲。”祈治端正了身子,他虽荒唐,可毕竟是一国太子,礼仪举止绝不会为人诟病。
“此乃一桩喜事。”话音刚落,众人更加诧异。
庆王看着祈治,眼里的暗示十分明显,见祈治不为所动,庆王直接站起来道:“皇兄,其实前几日祈太子已同臣弟向小女提亲。”
一句话,如惊涛骇浪,连带着坐在一旁的景柔都惊讶的看着庆王,这次众人不仅惊讶,更是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而旁边的景安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情愉悦,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