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景安乐所料,祁治得知消息后当即一掌将面前的梨花桌劈成两半,怒不可遏。
“太子息怒。”说话的是他的近身吴城。
今日景帝下旨将祁治与景柔的婚期定在十五天后,实在是太紧凑了。
“这老匹夫!”祁治咬着牙,“他以为将女儿塞给我,我就要任他摆布,做梦!”
原先祁治是被景柔的美貌吸引,且庆王的身份也不低,还有些权利,这景柔也不是不能娶。可偏偏庆王算计他,叫他知道景柔竟然是个「二手货」,这是强买强卖,祁治报复心很强,定不会叫他如愿。
“那今日庆王宴请,咱们还去吗?”吴城小心翼翼抬头问,他深知这件事会让祁治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庆王,但如今圣旨已下,满朝皆知,实在不好推脱。
“怎么不去?自然要去。”他倒要看看庆王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庆王府。
庆王沉着脸,回想起永平公主与他说的话。
「哥哥放心,我自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只需先说服祁太子,将他拉拢再说。」
庆王妃看破庆王的心思,揭破道:“这永平倒也不笨。”
“她当然不笨,永平助我一臂之力,也只是为了报当日远嫁之仇,如今我还没有彻底拉拢祁治,没有祁国的兵力帮衬,她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她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庆王冷哼道。
庆王妃点点头,“依照妾身看,这永平公主也没那么真心,只要这景国江山还姓景,谁坐,对她来说并无不同。”
庆王转头看着庆王妃,冷笑一声,“那倒未必!”
“嗯?”
“当日她与景怀那样好,可景怀还不是任由她嫁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说女人的心比针眼儿还小,她既然敢跟我合作,就得存了让景怀死无葬身之地的心思,否则,她也不会有好结果。”
搞事业的男人最有魅力,此刻庆王的样子倒让庆王妃心神荡漾,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于是她含情脉脉的看着庆王,“王爷……”
夫妻一心,庆王将庆王妃揽在怀里,用手抚摸她的肚子,“如今就等你腹中的王子出生了,哦,不……将来就该称皇子,哈哈哈哈!”
听庆王这么说,庆王妃的脸也染了喜色,跟着这样有抱负的男人,是她的福气,“王爷放心,我定让父王好好辅佐你。”
“只是可惜精兵营损失惨重,倒叫岳父费心了。”
当日先帝将精兵营交给季坤监管,后又传给庆王,可如今出事,又得让季坤重新打理了。
“王爷实在客气,我是父王的独女,父王自然全心全意为你我办事。”
庆王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祁太子呢?”
“我们这样算计他,他会甘心被我们驱使?”
庆王得意的笑笑,“爱妃不懂男人的心思,只有利益才是最牢固的,而我能稳固他的权位,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没有男人舍得拒绝。”
“况且咱们的女儿才貌双全,能做柔儿的夫婿是他的福气。”
庆王妃垂眸,作为妻子,她自然一心一意支持庆王,可作为母亲,她不得不为景柔盘算,她想起景柔先是失身慕容裴风,后头又设计祁治,她觉得女儿实在是可怜。
两人正说话间,下人来报:“祁太子快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便携手去迎。
与上次不同,这次见面不是大厅,而是在一个七绕八绕的一个小苑。
祁治一看这房间如此隐蔽,当即猜到庆王是有话要同他说。
“祁太子大驾光临,本王与王妃敬你一杯。”
庆王酒樽抬起,可祁治却充耳不闻。
“在下身体不适,不能饮酒。”祁治看着客客气气,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庆王这老狐狸如何看不破祁治的心思,他笑道:“大皇子既饮不得酒,那便用茶,西湖的雨前龙井,倒也勉强入得口。”
祁治笑的冷漠。
“祁皇子不必客气,毕竟我们马上是一家人了。”庆王妃见情况有些不对,适时道。
“我虽与郡主两情相悦,只是婚姻大事,还需与父皇母后商议。”祁治十分不满庆王早早定下婚期。
庆王早就料到了这点,当即道:“本王已经奏请陛下,以景国的名义派遣信鸽到边境,再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到祁国。”
祁国与景国相邻,飞鸽再加上路程,祁国最迟三日就可得到消息。
“王爷还真是速度惊人。”祁治的讽刺溢于言表。
庆王却不接他的话,而是自斟自饮道:“如今祁国财政空虚,不得不加大税收,下头的官员只管收钱,根本不管百姓死活,民生哀怨连天,而你虽已经被立为太子,可并不得人心呐。”
祁治的脸色变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
“不知王爷想说什么?”
“本王能助你解除困境。”
祁治一愣,这庆王倒是把他的底儿摸了个底朝天,他有那么多弟弟,才能个个都不逊色,要不是有他母亲担着,这太子之位还真轮不到他。
如今祁国朝堂分为两派,一派是全力支持他与祁后,另一派则是想仁义治国,以贤立储,要他说,这些老匹夫才是冥顽不灵,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来景国一是为了杀了慕容裴风,二则是想看看赤文元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听庆王这么说,他倒是有了那么点儿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