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段梦一般的经历,太过真实。
那个伟岸的男子说,经历过这一切,他就知道是什么秘密了。
一开始江羽没多想。
现在……
他有了答案。
“什么秘密?”
一瞬间,林清欢三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江羽沉声道:“关于那些在这里得到传承成圣,晚年却无端自戕的人的秘密!”
“哈?”
三人愈发的好奇。
江羽平复了心绪后,沉声道:“这应该是一片被污染过的大地,凡是在这里得到先辈传承之人,成圣之后他们的精神世界也将被污染,自己的记忆逐渐被蚕食,变得血腥与暴戾,我想他们应该都不愿彻底沦为恶魔,才选择了自戕,所以……”
“所以什么?”林清欢问。
江羽道:“不要在这里寻求先辈的传承,要走自己的路!”
要走自己的路!
虽然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但这几个字却萦绕在耳旁,深深的刻在了江羽的心底。
不过。
他只是将那个男人的话复述了出来,他暂时也没太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每一个时代的修士,都是摸索着前人的路成长着。
走自己的路,难道连那些纵横天地冠绝古今的大帝留下的传承也不能拥有吗?
还是说,这句话仅限于万神冢?
但不论如何,总之这里留下的传承都太过诡异,最好还是放弃。
小孔雀听完之后,不解道:“这算秘密吗?曾经有那么多的人得到过这里的传承,据说玄天门鼎盛时期有三十三位圣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人都是自私的。”楚阑悠悠道,“你想一想,当你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圣人之后,会去主动承认自己晚年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留下千古骂名吗?”
小孔雀顿时就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所以玄天门等宗门封锁万神冢,就是不让后世之人重蹈覆辙?”
她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刚才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悟到!
不过这一句话,瞬间点醒了林清欢,她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守护的是这个秘密!”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江羽:“而师兄你,就是那个契机,你的出现,将会把这个秘密破解出来!”
江羽有些汗颜:“并非我破解。”
一切都是那个神秘且强大的男人所为,是他利用大神通让江羽有了一番及其真实的经历,才能洞悉这个秘密。
是那个人,借他的口说出这个秘密的。
可……
为什么是我?
这时,林清欢悠悠说道:“二十多年了,终于解开了我们心中的疑惑。”
江羽突然一怔。
二十多年?
自己也是二十多岁,难道说……
他匆匆迈步,再次走向坟冢。
“师兄!”
林清欢喊了一声。
江羽矗立在裂开的坟冢前面,里面有一口没有棺盖的棺椁,棺椁倒是及其普通,但……
里面却生长着一朵白色的花。
那朵花朴实无华,看起来平平无奇,即便是江羽的至尊魂,都难以感应到它的特殊性。
就像是漫山野花中的一朵,毫不起眼。
但!
生长在这个奇怪坟冢里的花,注定是不凡的。
见江羽盯着坟冢里面看,林清欢等人也都好奇的走了过去。
定睛一看,小孔雀率先低呼:“好神奇,棺材里面居然长着一朵花!”
她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而林清欢则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突然惊道:“这竟是一株登仙花?”
“登仙花?”
三道目光皆汇聚在林清欢身上。
林清欢道:“我曾在宗门一本古籍中看见过此花的插图,描述说此花看似无奇,实则纯净如雪无瑕无垢,食之可登仙。”
“啥?”小孔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么人终其一生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到登仙境,吃一朵花就能做到?这怕是一株不世神药吧!”
林清欢道:“倒也没那么神,食之可登仙其实特指的是举霞九重境的巅峰修士,因为很多人一辈子都被困在举霞和登仙这个分水岭,有些人的天赋上限就是这样,可只要吃一朵,便可以突破上限,踏入登仙境,这也是登仙花名字的由来。”
听到这番解释,小孔雀就能接受了。
说罢,林清欢转头看向江羽,道,“这二十多年来,我们每一年都会来修补一次结界,每一次都是不同的人,但坟冢从未主动裂开过,我从未有过师兄你这样的遭遇,所以我想……这登仙花,应该就是在等到它的主人。”
而这个主人,就是江羽。
“说得没错!”小孔雀满眼垂涎,探出一只手就要采摘登仙花,“它等的就是我这个主人!”
哗!
灵气扩散,空间产生剧烈的波动。
就在小孔雀即将得手时,登仙花周围的空间出现一个漩涡,江羽的手通过漩涡探出,先小孔雀一步,把登仙花连同整口棺椁都夺走。
小孔雀气得鼻孔冒烟,立刻掐腰,涌现滔天妖气,身后有一尊巨大的孔雀虚像浮现,她怒吼道:“何人敢在本少主面前虎口夺食?!”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棺椁连同登仙花被收进了江羽的七界塔里。
“既然登仙花有如此神效,我便暂时保管起来,以后留给有需要的人。”
楚阑微微一怔,她知道江羽大概率说的是自己,于是劝道:“这是属于你的机缘,而且你正好处在举霞九重境,应该由你来炼化。”
江羽笑笑:“以后再说吧,反正东西在我这里,也跑不了。”
他对自己有信心,他不会遇到瓶颈的。
“少在那自说自话了,登仙花是我的,你还给我!”
小孔雀如同饿狼一般扑向了江羽,气得咬牙切齿。
江羽一个闪身躲开小孔雀的攻击,没好气道:“再闹把你送回五帝城去!”
而后,他的一缕至尊魂进入宝塔世界。
他站在一片绿幽幽的草原上,无盖的棺椁安静的横在那里,棺中的登仙花在这里扎根。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棺椁。
良久才自言自语了一句:“父亲,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