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九帮白行鸢跑掉,现在这不是最至关重要的事情。
更严重的是南禾指控砚九偷走了古地图。
古地图,是术士界中非常重要的古籍,总共也不过两本,一本在尚家,一本在术士协会。
最近协会因为古地图丢失,已经连开了三个会了。
南禾虽然不待见砚九,但也不想平白冤枉砚九。
可是现在事实就是摆在那里,人证物证俱在。
白行简在一旁试着为砚九开脱:
“可能砚九手里的那古地图只是赝品,砚九和我姐都没有接触地图的渠道,南禾会长你东西收不好不要埋怨别人。”
南禾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反驳:“固然我东西收不好,但东西真假我还分不清吗?”
闻言,白行简只能沉默,不再多言。
在他心中,做了错事就要受罚的,况且是偷盗这么过分的事。
反倒南禾,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砚九: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砚九语气依旧平平常常,无波无澜:“我说不是我偷的,你信吗?”
南禾直指关键问题:“证据。”
砚九叹息:“证据在闭关修炼。”
众人:“???”
白行简一脸的凝重:“砚九,慎言,想好再说。”
在白行简心中,能保住一个是一个,显然,逃婚而去的白行鸢已经保不住了。
哪怕明天他姐就带着背包回来,那也完全无济于事。
整个术士界会对白行鸢议论纷纷,这是不可辩驳的事。
但砚九这边努力一下还有机会,不过砚九显然持有一种摆烂的态度。
这边,砚九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一下胸前红玉,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一刻,砚九抬头,竟转头看向白行鹿,他语气不无讥讽: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白行鹿是吧?
听说你当了卦师,最近名声大噪,我很想问问你,你是不是踩着你老师的尸体爬上来的。”
最开始听闻砚九的话,白行鹿还是有点得意的,听到后面,他的脸色已经不是铁青可以形容。
甚至有了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白行鹿越过白行简,站在砚九的面前,趾高气昂道:
“你这个私生子是嫉妒我吗?嫉妒我这么年轻就开始有了声望,而你却只能偷窃行盗,最后烂在泥巴里。”
砚九耷拉着眼皮,懒懒道:“对,我嫉妒你,嫉妒你这么年轻就克死了师傅。”
闻言,南禾嘴角有点压不住笑容,他状若无事的看向窗外,心里却在想原来砚九或许只是见人就怼,不是单纯只怼自己。
这时,白行鹿正在对白行简提出自己的看法:
“大哥,砚九偷古地图,这简直是败坏门风的丑事,需要重重惩罚,我愿意负责这件事。”
白行简冷声否决道:“砚九的事我这边负责就行,就不用行鹿你插手了。”
白行鹿很强势的逼问:“大哥,砚九是和你有血缘的,难免你会护短有私心,还不如把砚九交给我。”
随即,白行鹿又看向南禾:
“南禾会长,我保证会审问出砚九如何拿到的古地图,给您一个合理的交代。”
南禾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了眼砚九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他把本来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随即笑着回了一个“好”字。
至此,白行简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砚九确实做了错事,包括白行鸢在内,都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白行简退到一边,示意白行鹿将砚九带走。
……
当柳锦成不慌不忙从另一个化妆室赶到白行鸢的化妆室时,里面的人都已经散了。
柳锦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白行鸢这会已经跑了。
优雅万分的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柳锦成优哉游哉的享受着冬日午后。
虽然柳锦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这不妨碍他对冬季太阳的喜爱。
与此同时,白家,砚九又被绑到了白家的悔过亭。
只是这次除了各类惩罚符箓,还有冬季里的寒风阵阵,他双手都被冻得有些发僵。
其实,砚九进入悔过亭的一瞬间,他其实是有些期待的。
不可否认,他这次激怒白行鹿是刻意为之。
因为他第一次见到那朵“白玉兰”,就是在悔过亭。
貌似每次白玉兰出现时,都是他受伤或者状态不好的时候。
所以砚九是在赌,用他的安危去赌,赌他妈妈的灵魂碎片会不会再次的出现。
然而这一次不仅砚九周边什么都没有出现,他还彻底的激怒了白行鹿。
白行鹿和两个月之前完全不一样,如果两个月之前白行鹿是娇纵、自私、狭隘。
现在的白行鹿则是暴躁、凶残、极端。
像是被什么蛊惑一样,白行鹿心里阴暗的东西正在肆无忌惮的蔓延。
他讨厌砚九是白修诚的儿子,即便白修诚无视砚九,但这不能否定砚九身上流着白修诚的血。
他讨厌砚九能站在尚京的身边。
特也讨厌砚九永远都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砚九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私生子而已。
这一晚,白行鹿动用各种符箓去折磨砚九。
砚九不声不吭,只是四处环视,这更加的激怒白行鹿。
白家许多人都被白行鹿的动静招惹的过来,他们躲在暗处看热闹。
热闹、八卦是最容易传播的。
很快一些消息就在术士圈子传了开来。
砚九不在乎白行鹿的虐待,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乎。
顾七舟依旧如往常,一团和气的给弟子传授课业。
可一下课,就叫了两名弟子下山到白家走一趟。
还有柳锦成,一觉醒来,手机中多了很多消息。
他眉头皱起,直奔术士协会,这种时候还是找南禾靠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