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砚九红豆粥吃到一半,白家二婶就登门拜访。
听闻家里武侍的通报,尚京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碗,他看向砚九:
“找你的?见吗?”
砚九叹气,他已然起身,嘴里还要吐槽道:“真是的,吃个饭都不能让人踏实吃完。”
随即,砚九客套的看向尚京:
“我不确定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不知道尚总您这方不方便。”
尚京单手托腮,饶有兴趣道:
“我挺想看热闹的,而且我这地清静,哪怕出了事也传不出去。”
闻言,砚九赶紧摆手:
“没那么严重,祸不及子女,祸也不及父母。
我和白二夫人没那么大的恩怨。”
……
少顷,白家二婶被请到一个会客厅,砚九正在里面倒茶。
白家二婶可谓是声色俱厉的冲到砚九身前。
意识到自己在尚家,她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冷静下来。
但她依旧不忘嘲讽砚九:
“没想到你倒是攀上了尚总这棵大树。
但私生子就是一个私生子,你觉得尚总真会为了你一个私生子去得罪白家?”
砚九心平气和道:
“白二夫人,息怒,从昨天到今天,我从来没有求尚总帮我办一件事。
你不用把他牵扯进来。”
白家二婶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在砚九对面落座,她试探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家鹿鹿。”
砚九并未遮掩,他浅淡一笑:“昨天有看到。”
白家二婶急迫追问:“那我们家鹿鹿去了哪里,我怎么没见他回家。”
窗外太阳缓缓上升,透窗而入时光影交错。
砚九的脸一面袒露在阳光中,一面沉浸在阴影里,一明一暗,让他看着神秘莫测,喜怒无常。
砚九似真似假道:“去了哪里?他来了我那里之后,就哪也没去了。”
白家二婶拿杯的手抖了一下,但她相信以砚九微薄的灵力而言,连她儿子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过。
更别说砚九能把他儿子怎么样了。
是以,白家二婶耐着性子继续道:
“我今天去你家了,没有看到我儿子。”
砚九敲了敲自己额头,故作抱歉道:
“瞧我,忘记告诉您,我家东北角有一个青花瓷。
不知道您看没看到,你儿子就在那个里面。”
闻言,白家二婶手中杯子终于跌落在桌子上,茶水在桌面上蔓延开来。
砚九看着桌面粼粼水渍,非常平静。
白家二婶语气尖利: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儿子怎么可能进得去一个瓷瓶?”
砚九有些倦怠:“死了就能进去了。”
说着,砚九恶劣的笑了笑:
“白行鹿昨天不是有算卦,说白家会死一个年轻人吗?
他这卦算得可真准,也算是以身殉卦了。”
白家二婶已经语无伦次:
“你胡说,我儿子不会死的。
他明明去找你……”
砚九也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声音变得冷凝:
“他又为什么来找我?”
白家二婶:“他找你是为了……”
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白家二婶话锋一转:
“他找你是为了看你好不好,毕竟昨天那卦一出,他还是有些担心你的。
砚九,我知道你在骗二婶,你告诉我鹿鹿在哪?”
砚九置若罔闻:
“他为什么找我,二夫人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我只能说我给他机会了,是他要来找我的。
他……如果不来找我,一切都不会发生。”
砚九其实真不大爱杀生,白行鹿算得上是第一个。
昨晚白行鹿不来找他,砚九也就打算翻篇了。
但是白行鹿找了他,这事就不能善了。
白家二婶已经开始发癫,她从未将砚九看在眼里,她一直认为砚九弱小如蚂蚁,随随便便就能捏死那种。
她挥开桌上的茶具,掌心燃起符箓,对着砚九就要袭击过去。
这时,会客厅屏风后走出一人,看着脚步散漫,但是顷刻间就到了白家二婶身边。
并且一把扭断白家二婶的手腕,惨叫声瞬间弥漫整个会客厅。
白家二婶看清来人,终于有点认清现实:
“尚、尚京……是、是你帮着砚九……”
尚京摊了摊手:“我可没有……”
说着他饶有兴趣的看向砚九,甚至眼睛都愉悦到有些发亮:
“怎么?你真的把白行鹿杀了?看不出来你这么勤快。”
砚九被夸赞的有些羞赧:“没有亲自动手,我叫朋友帮忙的,我不喜欢血。”
尚京有些不悦:“你下次可以叫我。”
砚九盯着尚京的嘴看:“……”尚京貌似不会吃人吧。
这边,白家二婶在地上颤抖,然后发出悲痛的哭声,她似乎已经接受儿子死去。
砚九看着白家二婶,有些出神。
白家二婶不是个好人,却很爱自己的孩子。
应该绝大多数母亲,都爱自己孩子的,他的妈妈也一定如此。
这时,尚京伸手,在砚九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做人可不能太善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