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九认为自己不傻,但是心好。
所以他一时头昏脑胀,竟然将尚京带回自己家中过年。
这事要源于傍晚时,砚九只是随意问了一下尚京除夕怎么过。
他想着尚京是尚家家主,除夕夜怎么着不也得一群人拥簇,欢歌载舞。
谁知尚京竟然表示他自己过。
砚九诧异的看向尚京,尚京怎么比自己还悲惨?
犹疑片刻,砚九还是询问道:“你家里人呢?”
尚京摩挲着指间戒指,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父母早逝,其他亲戚太过聒噪。
所以一些过于碍眼的亲戚该杀的杀,该剐的剐。”
说话间尚京举了举自己的手,戒指于月光下散发出迷离的光:
“不过我有替他们收尸,骨灰都放在戒指里了。”
砚九:“……”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非礼勿听?他可不想成为戒指里的一份子。
这边,尚京继续道:
“剩下一些一般聒噪的亲戚,我把他们丢到了其他城市,不准再回晏阳。
所以,这几年除夕都是我一个人。”
尚京对于一个人的除夕非常满意,但是他看了一眼砚九面无表情的脸,忽然心念一动。
尚京话锋一转,唉声叹气:
“哎……其实每到除夕这一天,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特别是看着万家灯火亮起的时候……”
砚九没有看到过尚京这副落寞的样子,他不知尚京话里几分真假。
但除夕夜,万家灯火亮起,只身一人的感觉他还是懂的。
是以,砚九脑子一抽,脱口而出道:
“不然你和我一起过除夕吧。”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甚至没有给砚九改口的机会,尚京勾起唇角,轻声道:
“好啊,乐意之至。”
砚九:“……”好想给自己一巴掌。
师门教导做人不能太善良,真的是都被他忘记到脑袋后面了。
砚九也有些头疼,尚京貌似不能回绝,否则他担心自己也变成戒指中的骨灰。
可是若尚京到自己家中过除夕,家里的大白二白恐怕要把房顶掀了。
思索片刻,砚九对着尚京讪笑:
“尚总,我记得你洁癖来着,你知道的,我和两个小动物结契,他俩现在掉毛,你会不会不方便……”
尚京摊了摊手:“无所谓,我会为两个小动物准备礼物。
我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你说过,你家里两只动物,一只是银渐层,一只是小博美。”
砚九:“……”他有说过这话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但看向尚京玩味的眸子,砚九只得叹气道:
“那只银渐层和博美刚来晏阳时,水土不服,被我养死了。
现在养的是一只体型较大的猫咪和一只观赏小狐狸。”
尚京:“好,我知道了。”
砚九:“???”尚京知道了什么?
……
这一晚,砚九难得没有睡觉,而是拉着大白、二白做了一晚的心理辅导、开了一晚的家庭会议。
砚九讨好笑道:“以后每周我会做一天的家务,你们两个明天配合一下?”
大白沉声道:“两天。”
砚九笑眼弯弯:“好,成交。”
大白知道砚九什么德行:“立字据,请言灵,如果违背誓言,你会永远失眠,睁眼到天亮。”
砚九商量道:“不然字据改为我今生碌碌无为,贫困潦倒。”
闻言,二白赶紧从电视旁跳了出来:“不成不成,九九要赚好多好多钱,给我和大白买罐头。
再者说,你最大的梦想不就是碌碌无为,不用干活吗。”
砚九:“……”到底是谁和他说二白缺心眼的。
最后无奈之下,砚九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每周他负责1.5天的卫生。
交换条件就是大白、二白控制一下自己的本来样貌,在尚京面前收敛一点。
于是,大白变成了小型老虎。
二白还好,他一直都是小型狐狸的样子。
先甭管两只是否为猛兽,反正形态是小了,那就是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