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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缄默权又叫沉默权。

这是南韩宪法赋予每个南韩国民的基本权利。

当正在被讯问的人员觉得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时,可以选择在得到律师帮助之前保持沉默。

在行使缄默权时...

无论是南韩警察,还是检察厅的检察官,都不能对被讯问人做出任何不利的措施。

当然...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在真正办理案件时,侦查机构也是看人下碟的。

不是什么人都能正常使用缄默权的。

而且...

如果换成没有权势的普通人的话,强行使用沉默权并不代表是一件好事。

比如办理刑事案件时...

就算嫌疑人不肯开口,刑事案件的流程也依然会继续开展。

在此过程中。

也就相当于是嫌疑人放弃了自我辩论权。

等到侦查机构以客观的证据定罪、量刑后,嫌疑人也已经基本丧失了辩论的机会。

总而言之...

这项南韩的基本宪法,如同南韩的其他法律一般,都是为了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制定的。

而丁信...

正好全部符合!

“西八!”

朴安哲心中暗骂一句,缓缓坐下,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他就怕来这个!

其实按照正常的讯问流程,他进门第一句话就应该宣读这些基本权利的。

但他却是故意省略了。

就想欺负一下丁信这个低学历的黑崽子没文化。

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对了,我的律师还没到吗?”

看着朴安哲那变换的神色,丁信嘴角微勾,故意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这都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不应该啊,我们金门集团的法务组效率这么低的吗?”

顿了顿。

又朝着朴安哲伸出一只手:“检察官,能不能把我的手机暂时先还给我,让我联系一下集团法务部那边?”

“不行!”

朴安哲立马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被讯问期间,不允许擅自与外界联系!”

其实金门集团的法务组早就到了。

只是被检察厅的人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拦在了外面,坚决不给进来而已。

这都是基操了。

借口也很好找,比如正在办理机密案件或者进行重大案件研讨之类的...

外来人员暂时禁止进入办公区域。

“行吧,你是检察官,这里你说的算...”

丁信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向后靠着,继续保持沉默。

一时之间。

整个讯问室内,就变得异常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

朴安哲憋不住了,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总这么僵持下去的话,丁信可以无所谓,他却很可能会被斥责成办事不力...

所以眼见硬的不行,朴安哲准备换一种方式。

就见他面色一松,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丁专务,你要明白,其实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

丁信没有说话。

只给了他一个“请继续表演”的眼神。

当然...

丁信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什么保持沉默,要不他跟着来这里干嘛?

用缄默权来说事,也只是他不想陷入别人的节奏而已。

他只想直奔主题!

搞清楚这些检察官会盯上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们既然会把你们带来接受调查,就是因为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消极的态度只会让我们双方都变得很难堪,你说呢?”

朴安哲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可是他却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不是,朴安哲检察官...”

丁信现在真的严重怀疑这位高级检察官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怕好像真的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你这说来说去的,一不说明我犯了什么罪,二不拿出证据,就一直说些有的没的...

还有,你说话怎么变来变去的,一下子说是让我配合调查,一下子又说是要调查我...

你这是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额...”

朴安哲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好像还真是...

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挑动着情绪。

到现在为止...

自己说的似乎还真都是废话来着...

想到这。

朴安哲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房间北侧的单向观测镜。

之前尹炳旭部长说要亲自过来。

而朴安哲现在只希望,他千万不要来的这么早...

可惜。

事与愿违。

在朴安哲转变态度的那一刻,尹炳旭就已经来了。

此刻的他...

正透过单向观测镜,一脸阴沉的盯着审讯室内的一切。

“我只是劝你收敛一下你的态度,只有积极的配合我们,才是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

朴安哲回过神来,强行给自己圆了一个场。

随后深吸一口气,不等丁信搭话,便正式开始进行讯问。

不能再磨叽了!

他承认,面前这个黑崽子很难缠,玩一些盘外招套路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根据我们手头上掌握的证据,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涉嫌组织暴力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故意胁迫罪,故意恐吓罪,偷税漏税以及非法行贿...”

“证据呢?”

丁信直接开口打断了朴安哲的诉说,依旧强行把握着节奏:“朴安哲检察官,你这是在一条一条的背诵刑法给我听吗?

我,一个奉公守法的大韩民国老实公民,怎么可能犯的了这么多条罪?

不,准确的说,我这么守法的人,怎么可能会犯罪呢?

真是滑稽!”

“你真的觉得滑稽吗?”

朴安哲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谁不知道加里峰洞信义派大头目丁信的威名,你敢说你没有组织暴力?”

“信义派是什么,我不知道...”

丁信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再说了,我可是金门集团的专务理事,为什么要混帮派?”

“那富庆派的杨花、杨和两兄弟你应该认识吧,他们现在人在哪?”

朴安哲又问。

“什么富庆派、杨花、杨和的,我哪知道他们是谁,我更不知道他们在哪了!”

丁信继续摇头。

旋即言语不停,直接反问道:“而且我都说了,我是个合法商人!是一家财阀企业的大股东!所以,我为什么要自降身份,跟这些黑帮的人混在一起?”

“呵呵,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强调你的财阀身份...”

朴安哲冷笑一声,再次追问:“从资料上看,你今年才22岁,同样资料显示,你的出身并不算好,甚至很差!

现在请你回答我...

丁专务,你是怎么在短短两年时间内,成为一家财阀集团的大股东的呢?

换句话说,你的原始资本是哪来的?”

话音落下。

朴安哲不再言语,只是目光如锋的看着丁信,等着他的答案。

这一次...

丁信却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皱着眉,沉默了下来。

有点东西啊!

原来...

前面那两个看似言之凿凿的提问,却仅仅只是个钩子...

全是为了这第三个提问在做铺垫...

而且...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非常致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也是丁信发展至今,无法直接消除的一个最大弊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