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听完慕尘的描述，莫千娇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宿主冷静，别自己吓自己。他是土着，原装的。]系统安抚狐崽。
莫千娇实在很难不多想，这个秦凡太奇怪、太诡谲了，而这么个不知底细的危险人物，还有皓月长老这样的大能，以及整个太元宗作靠山。
如果他的目标是其他人的话，她就不想管了。
可现在，恶心的是，涂山冉冉俨然已经成为了那个杂碎的目标——这实在是，很难让她不焦虑啊。
emmm，等会，不对啊，他图啥呀？
以他目前的地位来说，完全不用靠其他势力来巩固。
而且，就算有需求，也轮不到涂山冉冉啊，他找上清宗都好过找妖庭吧。
排除权力方面的因素，还能有什么？修为？类似媚狐的双修？
也不对啊，九尾狐和媚狐，虽然都是狐，但两者天差地别，追求一只九尾狐，还是皇族，所要付出的钱财代价，和双修所获得的收益，压根不可能呈正比。
因则前者的血脉更为霸道蛮横，如果双修的话，也只有被吸的份，想吸回来，除非他的血脉更加强大，或是九尾狐自愿当炉鼎——但，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哪种情况。
人族的血脉优势不如妖族明显，只有极个别除外，大多数人都是一样，只有气运兴衰的差别而已。
而自愿给人族当炉鼎...要是有哪个脑抽的九尾狐敢这么干，绝壁要被其他狐嘲笑个上百年，甚至还会被写进传承记忆里，给后辈们当反面教材。
所以，他到底图什么？
喜欢？放屁！
莫千娇宁愿相信对方是秦始皇转世，都不愿意相信他可能真的对涂山冉冉一见钟情。
再说了，“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多数时候可以和“见色起意”划等号，就算是真的生“情”了，那货也肯定属于后者。
百思不得其解的莫千娇眉头越皱越紧，双手因脑海里的纷乱思绪握得死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关节处，也因用力挤得发白。
指甲甚至因此扎破了皮肤，嵌进了肉里，剜去了一小部分表皮，她都无所察觉。
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掌覆上她搭在桌上的右手手背，强行掰开了五指，她才看到自个有些残破的手心。
“另一只手。”涂山冉冉强势命令道。
“……”莫千娇乖巧抬手，张开，果然，也是同样的“惨状”（看着吓人而已）。
“唉。”涂山冉冉想责备，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便只默默掏出上药，一点点给她抹上。
“……”莫千娇有些愧疚，便小声道，“对不起。”
涂山冉冉挑眉：“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不该伤害自己...”莫千娇直视她的双眸，老实回答，那双深蓝眼瞳微微闪动，好似荡漾的湖水，晃得涂山冉冉心痒痒。
在一旁的慕尘：……
眼看着气氛貌似要变得不对起来，她当即抄起桌上的礼盒，起身告辞道：“这盒子我先拿去给师叔他们了，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等她们反应，一个转身化为一道白光飞出了窗户，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两妖没人先开口。
莫千娇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涂山冉冉则专注地给她擦药，没心思想别的。
其实，莫千娇的指甲并不算长，和皮肉分离的部分大概只伸出了1毫米左右，寻常挠痒都不够，如果不是过于用力，根本不可能破皮。
从比赛结束到现在，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此刻正值巳时出（9点多），阳光正正好，晒进房里，暖融融的。
窗外恰到好处的日光照在装饰性的绿植上，反射出粼粼灵光，看着很是赏心悦目的。
“你...”x2
“……”x2
处理完那点快要愈合的小伤后，两妖同时开口，撞话后，又齐齐沉默下来。
她们看着彼此的双眸，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其中翻涌，整得两妖都有些不自在。
“你先说吧。”见小家伙欲言又止的模样，涂山冉冉轻笑了下，揉揉她的脑袋，宠溺道。
“好...”莫千娇深吸口气，将自己从那种奇怪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蹙眉道，“冉冉姐姐，我觉得，那个家伙有很大的问题。
他一定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而且这个东西，一定很重要，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
“嗯。”涂山冉冉撵平她的小眉头，轻声道，“我发现，你最近皱眉的次数有些多了。”
莫千娇眉头顿时舒展，抬手搓了搓双眉中间的缝隙，叹息道：“害，这不是，最近的怪事有些多嘛。”尤其还遇到了一个疑似“男主”的家伙。
虽说系统已经否认了这个可能，但万一，只是系统没发现呢？
毕竟，它连那枚废丹里的神识信息都扫不出来。(￣皿￣）
[……]系统想反驳，但想想，好像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便又闭紧了嘴巴。
系统还是很有b数的，它深知自个不是全知全能的，懂得多仅仅只是数据记录得多，偶尔有所疏漏也是正常的。
目前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秦凡背后肯定有一个，或是多个幕后主使，搞不好其中还有和院长一个级别的...
理由也很简单，能改变灵根，还是从下品升到极品的那种，不是补天丹，也会是类似，甚至可能是更好的东西。
而能拿出那种东西的家伙，最次都得是个渡劫期的巨佬。
可，若是如此的话，那问题，不就更大了吗...
思及此处，莫千娇又想皱眉了，不过这次，一直默默关注她的涂山冉冉迅速出手，“啪”地一下，拍在了前者瘦削的双颊，而后，左手逆时针，右手顺时针，来回旋转。
“呜呜唔！”莫千娇瞪大双眸，惊讶地看着一脸严肃干坏事的冉冉姐姐。
揉搓一阵后，涂山冉冉停下动作，改转为捧，紧盯着她的深蓝眼眸，见她一脸怔愣，莞尔道：“别担心，还有师叔师伯他们呢。
再怎么样，都轮不到我们去操心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提升我们自身的实力才是正经事。”
闻言，莫千娇愣了一瞬，而后展颜一笑，应道：“姐姐说得对，是我魔怔了！”
接着，起身，退开到房子中间，热血上头的她甚至忘了涂山冉冉还在一旁，直接脱下外袍，露出内里的亵衣（内衣还是要穿的，没有现代的内衣，就只能用古代的凑合了），以及白皙如雪的肌肤。
坐在正侧面看了个正着的涂山冉冉：！【瞳孔地震.jpg】
可惜，装备的速度太快了，只眨眼的功夫，压感衣便套上了，只一个恍惚，那“风光”便给封了个严严实实。
涂山冉冉：……
注意到她表情的莫千娇：“咋啦？”
“没事。”涂山冉冉恢复笑容。
她不说，莫千娇也就不管了，直接把压感开到身体的承受极限，同时装备上能获器，点开电放器，开电，锻体、修炼！
见此，涂山冉冉再次暗暗叹了口气，脑海里，却不争气地回放起方才的那幕。
金丹后期的莫千娇人形已经是个十六的少女了，只不过因则锻体，她的体脂很低，肌肉线条比较明显的同时，相应的，某些部位也就，比较的...
但，即便如此，对于涂山冉冉来说，还是让她忍不住，血液沸腾。
尤其是，那小蛮腰...
不行！思想逐渐变得危险，涂山冉冉赶忙晃了晃脑袋，把不正经的有色废料甩出去，而后为了转移注意力，便走到另一边，默念静心咒，打坐修炼。
边锻体，边观察她的莫千娇将她那一系列奇怪举动尽收眼底，尤其是瞧见对方的谜之脸红后，更是满头问号。
回忆了下，发现对方貌似，是在看到她的换衣服后开始不对劲的——为啥呀？
虽然她们没有“坦诚”相见过，但莫千娇觉得，她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好看，更没可能到让人害羞的地步才对。
说白了，她以前是个小豆芽菜，现在是个，长大了那么一丢丢的豆芽菜。
书院里随便拎出一个女修，身材都比她好，有什么值得脸红的？
不过，如果是涂山冉冉在她面前换衣服...
艹！莫千娇身体猛地一抖，差点没保持住平衡一头摘倒下去，好在一个踏步稳住了。
“怎么了？”涂山冉冉赶忙睁开眼，一个闪身扶住她，关切问。
站直后，莫千娇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发烫的耳朵：“没事，就是压感不小心调高了，没保持住平衡。”
语气里带着些出糗后的扭捏，反倒自然的掩盖了心虚。
涂山冉冉也不疑有他，毕竟她也没法感知对方身上的重力变化，关心地叮嘱一句：“下次可别冒进了，慢慢来，不着急。”
“...，嗯。”
之后，两狐的那点小小心思，谁都没有戳破，默契的甩到后边，各自修炼了起来。
现在的她们，都过于弱小了，还不是考虑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的时候。
在莫千娇锻体期间，系统空间里，化为蓝色光团、兢兢业业为宿主收集信息的031在某一时刻，突然停顿一瞬。
而后貌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团身猛然一颤，却又很快平复下来，继续干着“手”里的活计。
————
凌剑峰，主峰殿，议事厅。
潼路靠坐在高背椅上，用灵力捏着那枚“补天丹”，左右翻转地瞧着。
此刻，那丹已没了先前的透亮，变得棕黑、粗糙，其中还带着些墨绿的条纹，看着很是恶心。
“砰砰砰。”
“咔哒。”
门打开，姜辽迈着大步快速移到会议桌前，一眼便瞧见了自家老大身前漂浮着的...丹渣？
姜辽一脸（0-0）？的转向潼路。
“这是...补天丹，的残渣。”说这话时，潼路都忍不住想笑。
到底是哪个“大天才”想出的，这么个“大聪明”方案，往丹渣里掺祛色草（一种调色材料）装正品也就算了，也不是多稀奇的事（万毒宗的魔修天天干）。
搞笑的是，ta竟然把一个做了标记的离散神识放了进去，用来隔绝其他修士的探查。
所谓“离散神识”，也叫破损神识，是已经死去的修士残留的部分精神体，区别于灵体。
后者保留生前记忆，且有轮回转世的机会，前者两者都莫得，只是一团空白的、任人摆布的精神力具现体。
既然是空白的，那自然是对它做什么都可以啦~
也因此，潼路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轻而易举的便入侵了那道离散神识，并捕捉了那个标记，精准定位了那个送丹的呆瓜（给秦凡丹的那个）的坐标。
不过嘛，她不好亲自下场，便只交给其他人来办了。
姜辽：！（0言0）
身为七品的炼丹师，他当然知道补天丹意味着什么，更明白往这种丹药里掺假的危害。
炼丹师，之于修士，就好比大夫之于凡人。
在凡人界，如果一个大夫往药里掺入假料，一经发现，轻则名誉全毁，重则当场死刑。
修真界也一样，一个炼丹师，如果敢往丹里掺假，甭管ta什么目的，一律当邪修处理。
不过，好在，也不是所有的丹药都可以伪造。
通常而言，越是高阶、高品的丹药，便越难造假，只因它们本身材料便极难寻觅，要找到代替的材料也同样困难，作伪的成本和收益不成正比，便也少有炼丹师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搞。
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伪造的补天丹！
别的不好说，但至少可以证明制造这玩意的炼丹师，品阶绝壁不低。
姜辽又凑近了细看，发现除了用于遮掩的料草外，还有不少毒物，虽不致命，却也足够堵塞灵气运输了，当即愤愤道：“是何人所为？竟歹毒至此！这丹渣，又是从何得来？”
潼路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他冷静，而后解释道：“不必惊慌，不过是个偷渡的跳梁小丑罢了。至于这丹，倒也没你想的那般厉害，仅仅是注入了离散神识用来迷惑人而已。”
闻言，姜辽松了口气，又不安道：“院长可知是何人所为？”
潼路笑着摇摇头，姜辽有些摸不透，试探问：“连你也不知吗？”
“知道。”潼路抬眸直视他，淡然道，“但不适合告诉你们。”
见此，姜辽识趣地闭嘴，不再多问，只请示是否可以拿丹渣回去研究。
潼路自无不可，这本来也是让他过来的原因之一，不过对研究的结果，她倒不报什么期望，真正要紧的东西也就那个离散神识。
现下，神识里的东西也被她破译完了，那个“大聪明”也被她定位了，而对面的部分计谋她也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还真是...
潼路走到阳台护栏前，看着顶上正盛的灿烂日头，和下方热火朝天的比斗现场，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呢喃似自语：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