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吸一阵停一阵,六十四人,直至落日西垂才搞定,可还有另三个兵营的没解决。
瑰有些过意不去,询问她们是否先休息,补充些体力。
闻言,莫千娇传音问涂山冉冉:‘冉冉,你要不要休息?’
涂山冉冉无奈笑道:‘这话该我问你吧,我可什么都没干。’就一直在托八卦图。
莫千娇弯起唇角:‘既如此,那走吧。’
涂山冉冉微一颔首,随后又不放心地问:‘真的没事?这么多魔气,你都不撑的吗?’
闻言,莫千娇一顿,而后垂下眼帘:‘说实话,我也感觉有点奇怪。’
按理说,金丹凝实了,容量也确实扩大了,但六十四人的魔气吸完,怎么都满了吧?
怎的她还是觉得“饿”?
思及此处,她再次内视,发现金丹还真没满,血液里的荧光更亮了,也更活跃了……
‘山药,这些光点到底是啥?’遇事不决,call系统。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超能粒子。]031淡淡道。
莫千娇:啊?(0口0)
这画风有点不大对啊……
[你管她什么画不画风的,反正都是你自己修炼出来的,左右又没坏处。]031无所谓道,语气里好像还多了点幸灾乐祸。
说着,它又补充道:[你下次用灵能光束试试就知道了。]
emmm……莫千娇无话可说,也就不多纠结了,只问道:‘那我现在的饥饿是怎么回事?要吸收多少魔气才能饱?’总不至于全吸完她还没饱吧?
031球身伸出两条触手,左右摊开:[我母鸡啊。](不知道啊)
莫千娇:……,要你何用?(*  ̄︿ ̄)
感受到宿主的无语,031思考了0.001秒后,决定挽救下自个的形象,轻咳一声,鼓励道:[当下宿主的身体能量化进度已达47%,已经超过99%的同境界修士了,持续修炼吞天功,完全能量化指日可待。
届时你想的什么空间罡风、空间穿越,就都不是问题了。那本《极上巽风经》也会更上一层楼,雾化、虚化随你玩。
哦,对了,你先前不是还羡慕潼路鲨穿魔界嘛,等功成了,你也去北域魔界溜一圈,带你家冉冉去观光下也不错。
总之,咱要自信,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莫千娇:……呵呵。
她莫千娇什么大饼没吃过,当年兼职时,被无良老板的花言巧语迷昏了头,一头扎进去兢兢业业工作,卷得同事们欲仙欲死。
临了拖欠工资,维权维到最后,老板跑路了,一分钱没捞着。
这段可耻经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轻信大饼的自己是个多天真的小丑。
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就不练吞天功了,只是会降低预期罢了。
至于系统所说的“位面之神”……好吧,她其实也不大信,但变强就总没错!
见她表情微妙,一连数变,涂山冉冉以为真出事了,忙担忧问:‘怎么了?有哪里奇怪?’怎么不说了?
莫千娇摇摇头,不欲多言:‘没什么,走吧。’
内城门间距离还是挺远的,但问题不大,大伙都是修士,biu一下就飞过去了。
出发前,莫千娇以涂山冉冉驱动法器过于“劳累”为由,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风一卷,起飞~
尽管很无语,但做戏要做全套,涂山冉冉也配合,露出些疲态,而后取出一粒白灵丹(纯补充灵气)服下。
瑰身为首领,有更高的威信,让梅留下,再向左右交代几句后也和陈惜玥跟了上去——镇场子。
其他兵营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有好些人彻底魔化,长出了参差不齐的怪异犄角、獠牙,纯黑的指甲也伸了老长,眼睛红得能滴血,昂着脖子嗷嗷吼叫。
严重的,体态畸形,增生的肉瘤撑破了兽皮衣,其上还长着了五六只眼睛、七八张口器,咕噜旋转、开合,粘腻的视线扫射前方的人,看得人胆寒。
即便被封魔阵锁着,新鲜血肉的腥甜味道仍是激得她们冲外围人哈气呲牙。
瑰神情悲戚,希冀地问涂山冉冉:“她们还有救吗?”
涂山冉冉眉头紧蹙,同莫千娇传音:‘能救吗?’
莫千娇也在想这个问题,可她觉得悬,这些人都已完全畸变,魔气也与肉身完美融合,灵魂大概也不剩多少了……
深吸口气,她回道:‘试试吧。’总得挣扎一下。
‘别勉强,一有不对,立刻停止!’想到这狐崽的莽撞,涂山冉冉立即严声提醒。
莫千娇一愣,含糊回道:‘尽量吧。’
‘莫,千,娇!’涂山冉冉是真的生气了,咬牙恨恨道,‘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
‘……好。’莫千娇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有点从心(怂),缩了缩脖子,而后正色道,‘我保证!’
闻言,尽管还有些忧虑,但时间不等人,涂山冉冉简明扼要描述了魔物的特征和危险,并提前打好预防针:若是真没效果了,她们会毫不犹豫击杀。
瑰也不是那种固执的人,点点头,同意了。
其实从涂山冉冉的讲述中,她也听出了言下之意:她们估计没救了,准备殡葬仪式吧。
而且从她们慎重的态度也可知,对外来者而言,恐怕也很危险。
这事本来也和外来者没关系,她们愿意冒险提供帮助已经够义气了,再多事就是得寸进尺了。
况且,她们能收走黑气,自然也能放,届时人家反手一个王炸,她们还有活路嘛……
商议得差不多后,陈惜玥驱动阵法,将其中一只症状较轻的拉出来,推到俩狐前。
魔物没有知觉、没有神志,一双猩红血眸死死瞪着眼前的食物,血口大张,露出森白尖牙,咆哮着就要前扑,却由于阵法的禁锢动弹不得。
“开始吧。”
莫千娇轻吐口气,抬手释放风禁术,旋即尝试吸取外围狰狞的魔气。
然而,随着魔气的流逝,魔物的身躯竟也跟着崩散。
可惜停不下来了,或者说停下来结果会更糟糕——失去魔气支撑的血肉会当场爆开。
不需要再尝试了,莫千娇收回手,同涂山冉冉和陈惜玥商量:‘冉冉,把图给陈师姐吧,我们得加速了。’
再拖下来,剩下俩兵营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两人自然没意见,简单“交接”后,站位对换。
陈惜玥接替后,总算知道她们搞的什么名堂了,面上冷淡,心里却哭笑不得,手上动作不停,将还有救的全按轻重程度排好队,方便救治。
有了更高修为的加入,莫千娇也相应加快了速度。
时间肉眼可见的缩短了,只用了一个时辰。
当最后一人被扶出去后,陈惜玥手腕一翻,所有魔物挤成一堆,恶心的肉块相撞、挤压后破碎,烂肉糜、腐蚀液流了一地。
好在阵法自带防护,并未造成多大损失。
动手前,陈惜玥扭头对瑰歉意道:“瑰阁下,魔物血肉也具有传染性,我们需要进行焚烧处理,望你见谅。”
这话不是商量,而是告知,即便瑰不同意,她们也会做。
而瑰……除了默认,她还能说什么呢。
望着腾起的熊熊火焰,瑰满腹惆怅。
她们,皆是部落精英,其中数人还是她亲手培养的,身上的兽皮也是她赐予的……
她还记得昨晚她们回来时,那癫狂又痛苦的神情,向来流血不流泪的女郎们压抑、悲愤地嘶喊着,控诉着不甘。
她们并非怕死,只是这种死法,太轻、太憋屈了……
她们还没来得及建功立业,还没来得及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哪里甘心就这么下去见先祖。
45度仰头望天,闭上刺痛的眼,止住盈出的泪水,再睁眼时,瑰已恢复了往日神色,还是那个威严霸气的首领。
嗯,如果忽略掉她略显嫣红的眼角的话。
……
午夜,最后一处感染区东内城门的大广场上。
橙红火光冲天,往日象征着欢庆的篝火此时只余沉重的悲伤。
魔化者的亲属、爱人和朋友围着高温焰火互相搀扶、倚靠着痛哭流涕。
年纪小的幼童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但瞧见自家阿母、姨姨哭得撕心裂肺也莫名难过,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战士们握紧拳头,胸中烈火高旋,恨不得立马出去和那些该死的魔鬼拼命,为前辈、师长、伙伴报仇!
见此,莫千娇也不好受。
这八天,她把瑰部落逛了个遍,凭着后天锻炼的“交际花”属性,和不少人都混了个脸熟。
瑰部落不是个成熟的部落,它尚处于萌芽期,部落人也多淳朴憨厚,对她们这些同性别的外来者保有纯粹的善意。
因而,不仅是她,其余修士也多有不忿,但更令她们无法容忍的是——为什么要投放魔气?!
在乾元大陆,只有魔修和邪修才会用魔气搞破坏,仙修、妖修使用则默认归入前两者。
就连魔域峰弟子平时出院都有限制,会尽量不滥用魔气,用了也要事后收拾,不产生多余污染。
虽说秘境里想干嘛都可以,但投放魔气就过分了吧!(类似细菌战、病毒战)
因着莫&涂俩狐清除魔气有功,地位也水涨船高,直接领了个“部落英雄”的称号,所以再次召开领头会议时,她们也顺理成章入席了。
前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样奔波了一天一夜的部落大将葵强打起精神,汇报收集的结果:“怪物首次出现在西外城门,时间大概第14到15柱香之间(21:00-22:30)。
第一批受害者是杆领导的竹枝小队,于西区交界线巡逻时受袭。
据杆所言,当时的怪物有28只,且都是有着明显的野兽特征。其中23只明显为外城野兽,另5只更像迷雾外野兽。
第二批是柱领导的梅峰小队,西区中部。但她们遭遇的是一群人型怪物,有34只,都是部落男人。
第三批,枝欢领导的秋花小队,和翠领导的春眠小队,分别于南外城门和东外城门受袭。
人型怪物和野兽型怪物都有,共58只,15只人型,剩下皆为野兽型。
……
第十二批,水领导的青草小队,南区采矿场。
人型怪物很多,估计有两百多只,皆是部落人,有男有女。以及7名外来者,2女5男,领头者是个红衣男人。”
“红衣男人?”莫千娇警觉,取出笔纸,快速勾画出娄开恒的面目,展示给葵,“是他吗?”
葵愣了下,慎重接过纸张,随后问道:“莫阁下,我需要去和水核对一下,方便借此一用吗?”
受魔气侵染过久,即便已清除了个干净,身体却多少都留下了不小的内伤,现下人都还在临时支起的帐篷里躺板板呢。
别说开口了,喝水都费劲,葵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询问、整合出了个大概。
莫千娇自然明白个中道理,摆摆手,不在意道:“只管拿去。”
“多谢。”话音未落,葵脚下生风,三两步窜出门去。
“他是何人?”位列上首瑰眸色深沉,蹙眉问道。
“娄开恒,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魏稚接上,面露嫌弃,简单将这家伙的变态行径讲述了遍,最后总结道,“如果是他,我倒不怎么意外了。”
“他怎么敢的?就不怕我们录下证据?”涂山冉冉有些吃惊,下意识脱口而出。
陈惜玥沉声道:“自然是打算将我等一并铲除。”
这么自信的吗?涂山冉冉有些咋舌,但想想,也是哈,不然他用魔气干嘛……
“所以,他堕魔了?”不然他哪来的魔气?莫千娇不确定问。
还是说,他本来就是邪修?
若是如此,那也太搞了吧,这谁还分得清太元宗内部和筛子的区别啊……
“说实话,我一直拿他当邪修看。”魏稚翻着死鱼眼,直言不讳。
一直沉默的玄元领头哆嗦了下嘴唇,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后又什么也没说。
在场几人自然注意到了,魏稚眯起眼,轻笑问:“周师妹以为呢?”
到底分属不同阵营,即便这些天她们相处不错,可终归是不大放心玄元宗的人的。
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玄元队伍里的部分人还试图联合散修搞事,给书院等人找了不少麻烦,她能看这些人顺眼才怪咯。
可眼下太元宗的人越界了,玄元宗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