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
“你说什么?!你要歇多久?!”
羌笛额上青筋暴起,如虬龙般狰狞,他手握着巨额钱卡,却丝毫无法平息心中燃烧的怒意。
云望板板正正的躺在地上,抬起手招了招。
羌笛沉着脸弯下腰,云望轻声重复。
“三个月。”
羌笛愤然抡起拳头,可面对厚重的冰面却无从下手,最终照着云望的胳膊给了不痛不痒的一巴掌。
“我饿了。”云望笑道。
羌笛顿时跌坐在地,满脸写着疲惫二字:“我白天忙一天,周家军区两头跑,回家还得伺候你,让不让人活了…”
云望费力的翻了个面,双臂化为触手将自己撑起来,跳出房门。
“去哪啊?”羌笛吆喝起来。
“去钱家住。”
羌笛立马站起身拽住云望,尽显无奈:“我给你做。”
有事晚上还能面对面商量商量,发发牢骚,能看见人总比看不见的强。
“番茄鸡蛋面?”羌笛打开冰箱。
“都行,我不挑。”云望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
羌笛熟练的起锅烧油、打散鸡蛋:“章萱对你的身份起疑了啊,咋办?”
“不用管。”云望不以为然。
羌笛见他无所谓的样子,随即放下心来,轻轻翻炒着蛋花。
“歇可以,但你得躺着给我赚钱,成玄司的几十亿撒牙缝都不够。”
云望怔了怔:“这么缺钱吗?”
“你以为呢,光知道花。”
羌笛下入干面条,撇了撇嘴,掰着手指头算道:“科技院、能力者研究院、异生物研究院,补贴民众、给士兵打造装备的费用、训练场的消耗,还有c国的环境维护、陆地军事基地…”
羌笛都数麻了还没算完,隶属周家上万名能力者们的高额薪资与其相比都是寥寥无几,他干脆不提了。
“我还指望你带些财宝回来呢。”羌笛搅和了会儿面条,摊开手抱怨:“最后啥也没有,又多了十几张嘴,光知道凭一时兴起往里带,后面怎么安置?我总不能强制刀泰他们加入兵团吧。”
“为什么不能?”云望问道。
羌笛不满的用筷子敲了下锅:“你把人带过来送死,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死沙漠里,折腾人干什么。”
他察觉到饭差不多熟了,捞出面条装进大碗里,念念有词:“死了复活,再死,再复活…你觉得只要活着就是好事?你也关心关心人的心理健康好不好,迟早有一天得崩溃。”
云望接过面大口大口的吸溜起来,思索片刻。
“他们的身体素质与心理素质都比常人强,崩溃倒谈不上,不过带他们回来送死也确实不好。”
他认同羌笛所说:“安排到异世界训练场,担任训练队长。”
“这还差不多。”
羌笛咧开嘴,从口袋里掏出记录了古遗迹文字的纸展平。
“我向科技院要了一份,你能看懂吗?”
云望扫了一眼符号:“看不懂。”
羌笛缓步靠近云望,微微眯起眼:“你是看不懂,还是不想说?”
“不想说。”
羌笛叹了口气,凝视着古文字,阿娜莉亚也不肯说,还劝他们不要破解文字。
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是人类不能知道的…
他坐在沙发上,埋头用笔圈出相同的符号,琢磨了半晌,抬眸紧紧盯着云望,那人眼观鼻,鼻观口,少有的紧张。
羌笛试探性的说道:“这个世界的人类其实是两…”
“是。”云望干脆利落的认了。
“谁是原住民?”羌笛此刻无比冷静。
“普通人吧。”他自问自答。
世界上有两种人类就是个异常,都是土生土长的怎么会出现不同的身体结构,他早就有所怀疑,再加上异世界的入侵,这种想法愈演愈烈,只是无从考证。
只有强大的人才有实力入侵别人,弱者是没有这个机会的,事实显而易见。
“告诉我吧,我不会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羌笛语气平淡。
云望咽下口中积食,低声把记录全盘托出。
羌笛噌的站起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云望大跳到他面前,蹙起眉:“你想干什么。”
“睡觉。”羌笛绕开云望:“你以为我要去清除异己?”
“不是吗?”
羌笛沉沉的从鼻腔涌出一股闷气:“我没有能力改变也就罢了,既然可以,我就不会放任檀宫湾那群外来者继续掌控,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颠覆所有,你知道的。”
云望抿住嘴,不多时,耳边响起重重的关门声。
没一会儿,羌笛气势汹汹的冲出来,大声道:“我能怎么办!我知道那是万年前的事,但过去百个世纪他们都没改过,依旧以俯视普通人的苦难为乐,他们甚至都不愿意为了守卫这个世界出钱出力,你让我怎么办!”
羌笛面色涨红:“是!我知道能力者不全是那种人,甚至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能为万年前的祖先买单,但我!”
羌笛指着自己,冷下声音:“我没资格替我的祖先原谅他们,因为我亲眼见过康庆凡做出的半人半兽是什么样,他们的后代也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云望脸色沉了下去,不由得攥紧掌心:“如果科技院破解出来,列为绝密,谁泄露,死刑。”
闻言,羌笛回身大力甩上卧室门。
云望平复片刻情绪,跳回卧室席地而躺,心里不免有些烦躁,热的心焦,继而摸索出手机给自己定了个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