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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管用再好的药,也会留下疤痕,再美的容貌,也会毁于一旦。”

“是吗?我突然觉得,有个人也需要它。”渔阳细细回味着她的话,眼神突然一凛。

宋今棠立刻反应过来渔阳说的是谁,她有些忧心道:

“县主,这不妥吧,若是你们两人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也太叫人怀疑了,若是叫公主知道……我害怕……”

“你放心,药已经给了我,就与你无关了,届时,就在宴会之前下药,再说是她传染我的,让母亲将她赶出去,一箭双雕。”

“这样啊?那……谁去做呢?”

宋今棠面色犹豫,心里也实在担心这蠢货能不能把事情办好,给她当靶子。

“你不用担心,这好办。”

一炷香之后,一黄衣侍女被引着到了两人面前。

“离星,你在宴会前夜,把这东西下到荔淳的饮食中去。”

渔阳将黄瓷瓶里的药一分为二,将其中一份递给了离星。

“是。”

“这,这丫鬟能成事吗?”今棠上下扫了扫离星,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你放心,离星从前是母亲的人,犯了错被赶出来,是我将她送进仰山台的,而且她办事机灵,我让她看着荔淳,离星也和我说了不少那讨厌鬼的消息呢!”

“哦?县主果然聪颖,也训下有方。”今棠的一颗心又收回到肚子里。

“对了,”渔阳说着看向离星,

“荔淳近日以来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发现她偷偷写信了?是不是偷懒?”

离星闻言,脸色一变,忙跪下道:

“县主不知道,她定是深夜里写的,挑好了时机再送出去,连奴婢也无从察觉,而且,平日里若是没什么事找她,世子是不许我们进荔淳房间的,奴婢也没办法……”

“哦?荔淳一个侍女,世子这么上心吗?”宋今棠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一紧。

“是呀,世子不但不叫她干活,还对她极为放纵,平日里那荔淳就在屋里画画,有时奴婢还能听见她和世子的谈笑声呢。”

“还有还有,自从上次被世子救回来后,世子似乎对她更上心了,荔淳的屋中有许多漂亮首饰,潘记的口脂一买就是一大盒,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

今棠手中的茶杯猛然脱手,热水不慎烫得她手背发红。

“呀,今棠,你没事吧?”

渔阳见状,急忙叫人去请医女,却被宋今棠拦住,

“一时听得入了神,是我大意了,不过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劳烦医女了,我没事的。”宋今棠笑了笑,小声解释着。

“离星,那你先回去吧,记得按我说的做,对了,她服下药之后,你须得在三日之内,让她喝到牛乳。”

离星见主子没有追究自己监视不力,让荔淳私自送信的事,这才松了一口气退下。

“县主,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宋今棠亦起身告辞。

“今棠,今日多亏有你开解我,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有什么?县主不嫌弃我话多,我就很高兴了。”

————————————

今棠上了归家的马车,马车缓缓驶向官道,七拐八绕之下,却是又到了裴府的一处小门前。

侍女先下了车,左右张望片刻,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这才捏着嗓子,发出几声规律的鸟叫。

几息之后,那小门被打开,一侍女走了出来,掀着裙子上了马车。

片刻之后,那侍女又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红瓷瓶。

车轮重新转动,一路驶出了官道,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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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被渔阳翻出书信之后,谢栀便一直在提防着她接下来的动作,除了要将画稿转交给晴仪时出去一趟,平日都待在仰山台。

这几天里,她也一直在注意着疏月和仰山台其他人的动静,但每个人的行为都没有破绽,叫谢栀找不出差错。

近日府里忙着为四姑奶奶回来举办宴会,接风洗尘,亦是十分热闹,晴仪每日和嬷嬷一起出门采买,谢栀也见不到她。

她百无聊赖地在房里坐着,桌面上那本《裴氏家规》的每一页,都被她画上了小乌龟。

正掀开一页,津津有味地欣赏自己的作品,有人在外头瞧了瞧房门。

“长明?”谢栀打开门,见是他,愣了一下才问,

“大人办完差事回来了?”

长明神色却不大好看,

“荔淳姑娘,郎君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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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之中,裴渡望着桌前那堆碎纸,神色莫测。

“荔淳,你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屡教不改,简直毫无廉耻之心!”

“大人,事情根本不是那样,这是有人污蔑我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那个人是谁?”

裴渡冷哼一声,将桌上那堆碎纸狠狠扬开,落了一地。

“这……”谢栀还没有找到证据,说了裴渡也不会信。

见她神色沉默,裴渡的眼中由怒转暗,

“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摆正自己的身份,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刺史千金了,若再有下次,谢栀,我会让人押你回扬州,重新发卖。”

谢栀……

他叫自己的本名,谢栀。

这也意味着,裴渡如今不是在和身为仰山台侍女的荔淳说话,而是——

那个名叫谢栀的罪臣之女。

谢栀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一双眼中尽是寒意,饱含着怒意和审视。

“是,奴婢知错了。”

她低头道。

“回去禁闭思过,这段时日,不要叫我再看见你。”

沉沉声音落下,谢栀仿佛心头被打了一闷棍,叫她又痛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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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九月末,入夜,天气微寒。

谢栀这些日子被关在房中,出入都受到限制,一日三餐也由人送到屋里。

裴渡是真的生了气,那日从正屋出来时,谢栀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心慌到极点。

仿佛回到了在扬州时,被抄家那夜。

尚在睡梦之中的她连衣裳都来不及穿,被人拖着掼到地上。

哭喊声、打砸声,还有裴渡那冷硬睥睨众人的视线,都像铁一般熔在她心头。

那是谢栀一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