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世子之前一贯清俭,吃穿用度也未曾有过要求,可如今这番实属古怪,想来这些东西……都是给那位姑娘的,由此可知,那夜……”

“贱人!”

听到此处,宋今棠再也按耐不住,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甩了出去!

顿时间,茶杯碎裂,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姑娘息怒!”

霎时,屋中所有的人纷纷跪下,不敢抬头直视她的怒容。

宋今棠一张原本娴静温柔的脸此刻因为羞恼和愤怒显得有些扭曲,她咬牙低语,

“荔淳,咱们走着瞧!”

————————————

自初雪后,寒意骤袭,绵绵白雪下得无休无止,整座长平侯府皆被一层薄薄的积雪覆盖。

虽有几位主子怕冷不爱走动,但更多的人却在为年节的事操办着,一时间,府内各处倒也热闹非常。

春晖园正厅中欢声笑语不断,裴昭音正带着几个堂姐妹一同剪窗花,老夫人在主位上笑吟吟地同姑娘们叙话。

故老侯爷共有三个兄弟,如今皆已驾鹤西去,不过兄弟们所生的子孙后代倒是十分和睦,也未曾分家,只各自住于长平侯府东西各院,孩子们平日相见倒也十分方便。

老夫人平日里最喜欢这些姑娘们,闲暇时常常叫人到春晖园小聚,因着她从不像其他长辈们那般严苛,姑娘们倒也乐意常常到春晖园待着。

她今日好兴致,也叫人将谢栀传了来在一旁陪侍。

屋子外天寒地冻,屋内地龙铺着,温暖如春。

“算算日子,三兄应该今日便要回来了吧。”

裴昭音一面剪着手上的窗花,一面问老夫人。

老夫人叹口气,“前日就命人回来送信了,陇州回京的路段啊,雪厚难行,三郎说大抵不能如期归来了,还得要个三五日功夫吧。”

昭音撇了撇嘴,“还想叫三兄给我找些书呢。”

听了老夫人这话,谢栀却有些诧异地抬了眸。

裴渡今日回不来?

可今日是……

他明明答应过自己的。

谢栀心中一怔,随即微不可察地苦笑一瞬。

是啊,陇州离京师那么远,雪那么厚,自己本不该期待的。

是她骗他在先,没理由为此委屈,她不配。

只是今晚,该不该吃药呢?

她站在原地,有些苦恼地想。

罢了,做戏做全套,还是吃吧,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说不定还能让裴渡对她多几分愧疚。

“听闻世子明年春天便要外任了,不知是真是假?”隔壁院的五娘插话问。

老夫人眼中露出笑意,点头道:

“是有这个消息,不过具体如何,还是要看圣人的意思。”

三房夫人听她如此说,便知是八九不离十了,

“先恭喜老夫人了,这个节骨眼上让世子外任一年半载,怕是圣人有心提携,再回来时,定要升做大官了。”

老夫人摆摆手,“月圆则亏,往后如何,谁也说不准,且耐心看看吧。”

几人刚说到此处,便有一侍女掀帘进来,匆匆来报,

“三夫人,不好了,曲姨娘怕是要发动了!”

“什么?”

三夫人皱了皱眉,问那侍女:

“曲氏产期未至,怎会提前发动?”

“听说……听说是曲姨娘今日想去看九姑娘,下了雪路不好走,便摔了一跤……”

“真是不当心,还有你们这些下人也是,怎么当差的!”

三夫人眉头皱得越深,板起面孔就是一顿数落。

“好啦,你骂她也无济于事,快回去看看吧,来人,派人去知会三老爷一声,也叫他今日啊,早些回来!”

“是,那媳妇先下去了。”

三夫人说完,匆匆退下。

老夫人又命人去给佛像添灯加烛,为孩子祈福。

“唉,这还未过年呢,就又起风波,但愿曲姨娘和孩子能平安无事。”

谢栀宽慰她,“老夫人无需忧心,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平安安的。”

老夫人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喝了,似乎是想起什么,对谢栀道:

“荔淳,你同我进来一下吧。”

谢栀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扶着老夫人进了内室。

内室中正有五六个侍女在打扫,屋内熏着安神香,叫谢栀想起睡在耳房中的那半年的安宁时光。

“都下去吧。”

老夫人屏退众人,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她与谢栀。

“你且等等。”

老夫人说完,放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到梳妆台前,双手在里头翻了又翻,取出一个小锦盒来,放到桌上。

“老夫人,这是?”

谢栀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那锦盒。

老夫人缓缓在桌前坐下,伸手将那锦盒打开,只见里头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珊瑚手钏。

“这是从前我封诰命夫人时,宫中赐下的,你要好好收着。”

谢栀急忙推辞,“老夫人,这珊瑚既然如此贵重,您怎么忽然给了奴婢?奴婢惶恐,实在不敢收。”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既然跟了三郎,往后啊,要事事以三郎为先,对他好也给自己的余生,找条安稳的路。”

老夫人说着,拉过谢栀的手,将那对珊瑚手钏戴在她手上。

手钏通体透红,衬得谢栀一双本就白皙的皓腕愈发雪白,叫人不敢直视。

谢栀有些惊讶地望她一眼,随即低声道:

“老夫人,您是不是知道了……”

老夫人笑了笑,“我虽老了,但还不至于耳聋眼瞎,这府里的事啊,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

谢栀闻言,心中羞愧到了极点。

羞恼之下,心中又对裴渡生出几分怨怪来。

裴渡将此事告诉老夫人做什么?

也不嫌臊得慌。

“你之前也和我相处了大半年,从你的言谈举止、待人接物来看,我便知道,你从前一定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否则三郎不会看上你,”

老夫人顿了顿,又道:

“既然你和三郎不说缘由,我也不追究,可如今你既然成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往后夫人进了门,三郎给了你名分,你也要和夫人和睦相处才是,荔淳啊,这便是你的安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