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笑道:“等,靠,要,是不行的,就希望我们的官员能多发挥一些主观能动性,找出一些改变民生的事物来。和老师一样的心忧天下,这天下何愁不安定?”
“陛下所言甚是。”
王守仁一向对于不着痕迹拍皇帝马屁这样的事情,做起来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老师为朝廷操劳了一辈子,临走了还发光发热。可歌可泣!”
梁储呵呵笑着,如果皇帝你早几年醒悟过来就好了。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辅助你几年,现如今真的老了。
而且这朝堂现在处于一种我看不清楚的姿态,很危险的一种情况。
只能急流勇退,好留一个清名!
“陛下谬赞。能来单独送老头子归乡已经是莫大的虚荣了,从古至今有几个臣子得到过皇帝这样的待遇?”
“陛下在报纸上让人谈论的什么君,那些人都是肤浅的,看到的都是表面的,老臣很好奇哪里找的这个编撰?好像很有功底。”
朱厚照不在意的说道:“为首之人是在国子监找的信国公汤和的后代,朕给了他一个大致的想法,其他都是他去弄的,上面那个连载的小说是朕写的。”
“国子监有这样水平的学生?是老师吧?”
“学生,20出头!”朱厚照言简意赅的说了句。
听梁储的意思,这是汤佑勇后面有人在指点他。
这是有人看到他的价值,在提前结交他。不错,这些人的嗅觉很灵敏,只要有真才实学,朕可是多多益善的。
钻营也是一门手段一门学问呢,自己前世就是不懂这些,撞了个头破血流。
回头让张永查一查,也好心中有数。
“应该有高人在背后,20出头的学生,如果有这样的功底,早就在科举上崭露头角了。”
梁储的眼神明亮起来,枯瘦的脸颊上带着笑意:“陛下有意引导人们去争论这个赋税问题,是准备在这个方面下手了吗?”
朱厚照矢口否认,刚毅的脸上带着一些狡黠:“就是想把投献的田地还回去,打压制止一下这样的风气,要不这以后属于朝廷的田地越来越少了。您也知道户部一年收的比一年少呀,10年8年之后呢?朝廷那不无米下锅了?”
梁储点点头,这个问题他哪里不清楚,而且在洪武年间就明令禁止了的。
可架不住这些人偷奸耍滑,巧立名目。
只要皇帝稍微放松一点,民间投献的就多,弘治年间的数目最多,现在朱厚照手腕强硬起来也是好事。
“这事臣是支持的,陛下的手段似乎也温和了一点。必要时杀鸡儆猴还是很有效果的。”
梁储是文臣,对武将出手是天经地义,小小的煽风点火一把,看似不经意的说几句,起到的效果不会差。
朱厚照半眯着眼睛笑笑。“老师说的是!就看谁撞到朕的刀口上了。”
他明白梁储的意思,他可不止是想的杀鸡儆猴,他要把鸡,猴给都杀了,重新再孵化一些。
先把这些人犁一遍,然后再来整治一下官场,西山煤矿这几年是不愁免费苦力的。
要让人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饭桌上就没有再次谈论朝堂上的事情,转而谈天说地。
梁储70年的人生经历,40多年的京官,官场异闻张口就来,让人听的如痴如醉,知道了不少的秘闻。
王守仁是剿匪小能手,平叛大功臣,对于这些事情也是如数家珍,加上了一些讲故事的小手段,抑扬顿挫听的人流连忘返。
朱厚照的奇妙经历,说的那些奇异鬼怪故事,后世的日常生活,居然让梁储这个老头子都听的入了迷。连连惊呼不可能,太神奇了!!!
梁储走了!
离开了呆了大半辈子的京城!
回豹房的路上,朱厚照,王守仁君臣同一辆马车。
“王卿,这驿站现在就京城周围在改制?”
“回,陛下,是的,还只改了7家。”
“这个速度有点慢呀!”
王守仁笑道:“陛下,这以后就会快了。这7家以后就是样板,先让他们试着经营1个月,其他驿站肯定会看到这里的改变的,用陛下的话说,到时让其他人来参观一下,学习一下这里的经验,依样画葫芦去做就行。只要有钱赚,这些驿丞的职位以后都会抢破脑袋哦。”
“这是必然的,有利可图!荒田无人耕,一耕有人争,肚里无食无人知,身上无衣受人欺,合伙租船船会漏,两家喂驴驴会瘦。”朱厚照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这样一句老话来。
“臣在想这以后能不能完全交给民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