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王也属意你去河南,我的人密信回报,这几个月,陈小青攻城略地,百战百胜,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败绩。”
“好不春风得意!私藏了不少的金银细软不说,还肆意凌辱女子,放纵手下!”
“现在已经膨胀起来,开始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你过去给纠正纠正,如果不行,就让他死在官军的面前。”
“本王不希望下属中有这样败坏之人存在。”
“这会影响到大局!”
衡王朱佑楎特意在大局2字上加重了语气。
冷酷无情且冰冷冷的话,轻描淡写的在他口中说出,完全不是在讨论一个将领的生死,很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工具,现在已经使用的差不多完了,是留着还是丢弃,全凭主人的一念之间。
高迎祥“嗯”了一声,慎重的点点头。
瞳孔一缩,背后汗毛倒竖。心中也暗暗的怪罪陈小青来!
王爷从来都是这样的,表面上笑呵呵的,背后算起账来,那就是一厘一毫都要讲清楚。
这安良军中不知道有多少王爷的密探在背后操纵。
要不陈小青还真驾驭不了这艘快要到达目的地的大船。
“你对江彬有什么看法?”
“王爷,属下没有见过此人,不好妄下定论。通过王爷您的讲述来说,这人狡诈是肯定的,而且在京城手握重兵,根基深厚,心怀异心反骨。事成之后,最好是收了他的兵权,如果能老实当富贵闲人那就好。不能的话......。”
高迎祥停顿片刻,用手做了一个向下切的动作。
他知道朱佑楎对江彬有很大的提防之心,眼睛看向衡王顺着说道:“这些其实都在王爷您的手中掌握着。全凭王爷做主!”
“本王也对此人忌讳的很,如今朝堂上就他一个人知道本王的目的,也许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属下明白,到时我来处理!”
高迎祥很乐意做这样的事情,以后能少一个人争权夺利,少一分威胁!
朱佑楎满意的点点头。
还不忘叮嘱:“他有个儿子叫江杰,此子手段狠辣,心智缜密,也一并除去,让他父子二人地府团聚!”
老的老谋深算就算了,小的也是锋芒毕露,假以时日成长起来,对我烃儿的威胁可不小。
眼底的杀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浓郁的挥散不开,暗恨自己怎么就不能有这样一个精明能干的儿子。
“遵命!”
......
骄阳似火的7月,太阳发挥它最大的热情,让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他的光辉下。
这一段时间以来,刑部尚书被“病退”之后,朝堂上比较平静,讨论最多的不是新晋王太保,而是用兵如神的衡王爷。
一路向北的衡王率领官军,沿途打掉了一个又一个的反贼据点。这些人英勇善战,悍不畏死,纪律严明,从来不在路上骚扰百姓,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王守仁也没有过多其他的举动去干涉其他官员,还是和往常一样,公务都是内阁处理,他只管兵部的这一摊子事情。
对于反贼即将围城一点都不慌张。
这样热的天气,这些人如果被太阳烧坏了脑袋,才会在这样的天气里来打仗。
如果有这样的战斗力那京城早就沦陷了。
接到情报,明天衡王爷朱佑楎就会进城。
现在人已经到了大兴江彬的军营附近做休整。
这一路上,衡王带来的人马可谓兵强马壮,声势正旺。
经过层层的阻挠,这位心系朝廷安危的王爷,带兵终于快要达到京城脚下。
一些有心人的目光就投向了这位即将到来的王爷。
张子麟就是其中最热衷的一个,本来已经死心,准备告老还乡回去享清福。
这衡王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当时看江彬势大,悄悄的依附江彬,谁知道几下就被王守仁把他给赶出了城外,自己在奉天殿当众就被病退!丢尽了颜面,心中也把王守仁恨之入骨!
在自家组了一个饭局,来的人有御史曾汝杰,工部郎中肖志果,兵部员外郎崔中伟,礼部员外郎楼正,户部主事李长前。
这些人都曾经措辞严厉的反对过王守仁,现在正是内心忐忑不安之际,被张子麟一召集,屁颠屁颠的都跑了过来。
刑部尚书家的宴席自然不差,各种珍肴摆满了桌面。不大的会客室里,四个角落还摆放着冰块驱散酷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觥筹交错。张子麟为刑部尚书二品大员,又是主场。
当然是最先发言:“各位,今日约你们来,就是明天衡王爷正式进京,你们有什么打算?”
一阵子的沉默,大家都不说话,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思!
都是积年老鸟,在没有弄明白张子麟的意图之前,还是闭嘴带着耳朵就行。
心中有一点不忿,我这还没有被完全撸掉职位呢,你们就如此的不把我当回事。
“你们几个都是曾经反对王守仁最厉害的人,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风光下去?”张子麟也不再掩饰,干脆都挑明了。
“我就多说了他几句,被当众“病退”。你们都和平虏伯走的近,你们就不怕下一个会轮到你们?”
“这个人打击报复的手段可不低。”
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人都微微变色,现在最怕人提起他们和江彬的关系。
曾汝杰是江彬的人,一直充当着马前卒,江彬带兵出城,他就老实了许多,时刻在提防王守仁对自己下手。
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张大人,现在王守仁如日中天,有后宫太子,有陛下圣旨护体,我们能怎么办?”
工部郎中肖志果放下手中的茶杯,镇定道:“大人,王守仁可不敢把我们这些反对过他的人都病退了吧?”
看到几人各怀心思,张子麟苦口婆心起来:“难道你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