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奉天殿在里面回荡,传到了外面。
所有人跪迎离京差不多一年的皇帝。
“陛下回来了。”杨廷和心中欣慰,默默的念了一句!
“陛下龙体安康!”杨一清这一刻嘴角含笑。
“大明之福!天佑大明!”费宏一脸微笑的跪着。
“陛下无恙。风邪入体都不能奈何,真龙天子!确实是真龙天子!上苍保佑!”毛纪也是笑容满面。
心中波涛汹涌,脸上笑容真挚,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
震惊,诧异在这一刻都不是奉天殿里的主旋律,有的只有长松了一口气的轻松!
这位爷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奉天殿里只有2个人的脚步声向四周传递。
一个铿锵有力,一个有些力不从心!
......
无数人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大明这艘在海浪中行驶的超级巨舰,那个神勇掌舵的船长终于平安归来。
崔中伟,楼正之流跪在地上,浑身无力,心中的恐惧在慢慢的滋生,几息时间就充满了胸口。
苦涩的滋味已经从口腔往外溢出,这枚苦果子吃下去想吐是吐不出来了。等待自己这些人的下场不知道是什么!
跟在朱厚照的身边,落后半步的衡王朱佑楎,紧紧抿着嘴唇,脸色有些苍白,往昔的智睿平淡神情消失不见。
听着这声音,起码大多数还是拥护皇帝的,不管他原来如何,这一刻他就是那个真龙天子,九五之尊,全大明的最高主宰!
谁也不可替代!!!
“平身。都起来吧!”
朱厚照叔侄走到大殿中央的龙椅处,才让大家起来。
对于所有人的震惊,和不可置信朱厚照是置之不理。
没有和任何一个大臣有过眼神交流。
自己一个人笑意盈盈目光坚定的看着奉天殿中央的那把金光灿灿的龙椅。
拉着朱佑楎站在龙椅前面,笑着说道。“来,来,来!皇叔,你看到这把椅子有想要上去坐一坐的想法?”
朱佑楎半晌才转动目光,落在这个凳子上,金光闪闪,雕刻精美,而且离自己是如此的近,这是做梦都想得到的一把椅子。
全天下最尊贵的椅子。
权势和诱惑力最大的一把椅子。
也是最不好坐的一把椅子。
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这一把椅子前仆后继,或者飞蛾扑火自不量力,或经历千难万苦。
用自己内心的欲望当做动力,驱动着一些人来争夺。
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唾手可得。
可,旁边的青年男子才是真正的主人。
咫尺天涯。
再近的距离也是天堑,是这一生不可逾越的那一道鸿沟,永远也登不上顶峰的高山。
“陛下,还是把龙椅搬回原位吧。这样不好!”
朱佑楎挤出这样一句干巴巴的话来。
旁边的杨廷和,王琼等大臣最近的也离的有3米的距离,其实他们想离得更加的远,只是已经被其他人给挡住了,挤不开。
前面的人想远离,后面的人想距离近一些来吃瓜。
皇帝一回来,谁也不见!
这叔侄的对话,而且还是围着这龙椅,用脚指头想想,都是不宜入耳的东西。
官场老鸟们都清楚,有的事情知道的越多,麻烦也越大,死的就越早。
“不!你不是想坐吗?侄儿让人把它给搬下来了。”朱厚照笑嘻嘻的,完全不当一回事。
“坐啊,随便坐!你回京城了,就是回自己的家!有什么不能坐的。”
朱厚照笑着拍了拍龙椅的扶手;“放心大胆的坐!”
朱佑楎额头的细密汗珠慢慢呈现,咽了下口水,带着嘶哑声:“陛下,臣不敢。”
朱厚照一屁股坐了上去,还随意的扭了扭。
之后斜靠着,双脚搭在扶手上,无意识的抖动着。
“皇叔,你看,这龙椅其实也就只是一条凳子而已。还没有你侄儿我弄出来的那个躺椅坐着舒服。”
看到朱厚照这样诛心而又顽劣的一面,心中的怒气在慢慢的积累,我是想要这把椅子,想坐上去,但不能被你这样的羞辱。
看到朱佑楎的脸色阴晴不定,朱厚照双脚着地,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
“不敢?这坐个椅子,还要什么敢不敢的!”朱厚照招招手:“来。坐啊!20年没有回家,坐一下还是可以的。”
“我没有意见!不就是一把椅子!皇叔看上宫中什么物件了,都可以拿走!”
朱佑楎看到不依不饶的朱厚照,心中一横,语气生硬起来:“陛下说笑了。君臣有别,不敢僭越!也不能僭越。”
看到已经有些怒气的衡王,朱厚照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趁朱佑楎一个不注意,就把他给按坐在龙椅上。
“你干嘛?你......”朱佑楎大惊失色!急忙想挣扎着站起来。
可他的力气如何比的上朱厚照,被死死的按着,如坐针毡的扭动着。
“放开我,放开我。”口中大喊起来。
围着的朝臣们下意识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可眼睛不受控制的想往龙椅方向的位置瞟着。
假装不想看,却偷偷摸摸的欣赏皇帝叔侄两人的表演,期待皇帝接下来的进一步动作。
皇帝肯定知道了衡王图谋不轨之意,这才回来拨乱反正。
“这不就坐上了。皇叔。你来告诉侄儿,现在是什么心情?”朱厚照的笑容里透着冰冷的寒气。
“陛下,陛下,放手!放......”
“说,坐龙椅的滋味怎么样?”朱厚照陡然的拔高声音.
笑容也变成了冷笑:“告诉朕!坐龙椅的滋味怎么样?”
“你处心积虑的想坐龙椅,现在朕遂了你的意。现在只要你告诉朕,坐上去是什么感觉?”
朱厚照松开了手,朱佑楎软软的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喘着粗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朝臣们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和眼睛开始发酸的时候,朱佑楎站起身子,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
“我是想坐这把椅子。你如此的不珍惜朱家祖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我都替你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