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当时就炸毛了。
“伤亡抚恤金在中军都督府被人动了手脚,战死的袍泽死不瞑目!”
“带人去封了中军都督府衙门的大门!”
“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张仑带着无边的怒气怨气说完就走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气愤!
皇帝是圣卫军的第一缔造者!
那他就是当仁不让的排在第二的位置!
在这上面他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只有自己知道!完全就是自己的半个孩子。
在圣卫军中大家隐隐把他英国公当做除皇帝之外的最大那个靠山。
借着这股东风,张仑也成了武将里的第一人。
年纪轻轻,圣眷正隆!无人敢撼动他的地位!
当皇帝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知道时。
张仑整个人都是懵的!惊讶在原地不得动弹。
一百个为什么在心里打转转!
这都已经昭告天下告诉了所有人,居然还有人打这个主意。
你们这是硬生生的在皇帝的身上割肉啊。
是真不怕死还是以为识字的人不多,那个报纸没有人看,所以就这样肆无忌惮?
张仑的脑瓜子怎么转都想不明白这些人会做这样的事情,明抢皇帝的钱,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吧!!!
“去查!”
“朕要杀人!”
朱厚照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这件事情暴露出来的问题也多,不把朝廷政令放在眼里的人还是不在少数。
宣讲朝廷政策的说书人还太少。什么政令到了县城就基本传不下去了。信息太闭塞等等。这都需要他去做改变。
......
摆设不摆设的,刘全管不着。
他是奉了军令过来的,没有打算给定国公留面子,刘全在气势上远远没有百年世家的沉淀积累雄浑。
他有的只有一股精气神!圣卫军那一股面对任何远古凶兽也能冲破封锁的大无畏气势!那一股舍我其谁,锐不可挡的气势!
战友袍泽的抚恤金被人给私吞了,有人敢打这个的主意,那就是圣卫军的死敌。
唯有以眼还眼以血还血,才能洗刷对方的罪孽!
“继续查封!”
刘全平静的注视着定国公,没有过多的言语和客套。
坚定的声音倒卷起徐光祚的威慑力,在空中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交锋!
“违抗者!就地击毙!”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细微声在徐光祚的耳边炸响,这个声音只有他能听的见。
铁血的声音化作九天之外无形的罡风钻进徐光祚的身体,无情的刺穿了他的皮肤,透过血肉,深入骨髓,那种刺骨的寒冷,让人忍不住的抖了几下!
他知道今天自己已经输了。
输在了圣卫军那泰山压顶的巍峨气势中。
输在了那空中看不见的皇权当中!
输的彻彻底底!
皇帝亲军和爪牙出动查封一个衙门,想要阻拦那还真的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我中军都督府这是犯了什么事?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徐光祚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想出来缘由。
自己可没有谋反之类的心思,天天和后院的姨太太玩耍不好吗?操那些闲心做什么!
所有人看向刘全的眼神都充满了几分畏惧,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敢当面和一位国公爷说这样的话,就是有了不得的大事情要发生了。
心思活络的当即就被吓的冷汗沁湿了后背,国公爷造反事发了!
背着黝黑发亮的火枪,手握刀柄的圣卫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目不斜视,威武霸气。
孟计卫和雷都事如同筛糠一般的在大厅中抖动!还有不少的人都如同打摆子一般,更不要提那些早就已经瘫坐的人。
徐光祚对圣卫军输下阵来,可对自己衙门的手下那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渊如潮的气势迎面扑来,碾压着众人。
这些瑟瑟发抖的家伙,只要眼睛不瞎,就知道他们肯定有问题!
“你们谁给我一个说法?”
寒冷刺骨的话中蕴含了无尽的怒火!一个一个字的在徐光祚的嘴巴里蹦出来!今天当众受到了如此大的侮辱!他能咽的下这口气?
“国公爷,救命!”
“公爷!救命呐!”
“国公爷!快去找陛下,圣卫军这是要造反呐!”
下属们有的已经被吓傻了,呆立当场。有的面露惊恐,在想自己会不会被牵连进去!有的在想陛下会如何处理自己这些人!
回答他的还是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语。
也不用脑子想想,造反,哪里有这样多造反的!造反用得着跑来中军都督府?
目光化作两把能随时杀人的利剑,在人群中搜寻。
蜷缩成一团,目光闪烁,全身抖的最厉害的孟计卫成了徐光祚的目标。三两步欺身上去,探出手来,一把抓着他拉出到边缘。
一个圣卫军立即上前想要阻止,刘全适时出声:“公爷,问什么就在那个角落!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
硬邦邦冷冰冰的话,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这是把我也当做囚犯了吗?
深深的打量了几眼刘全。这圣卫军有皇帝撑腰就是不一样。
冷哼了一声扯着孟计卫往旁边走去!
孟计卫双脚灌了铅似的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后头。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休要的隐瞒!”
“公爷,救命啊!”孟计卫带着哭腔的第一句话,徐光祚也想一大耳瓜子打过去。
“说。不说怎么救?”
孟计卫期盼的眼神看向徐光祚,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讲清楚了。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中军都督府的大多数人在你家小儿子的暗示下,大家一起瓜分了皇帝发放的伤亡抚恤金!
徐光祚的瞳孔放大了又缩小,再次扩大再缩小,如此反复了几次,一瞬间就变的通红!呼吸急促的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贪了多少?”
“小公子分了三十万两,剩下的三十多万两都督府上下大部分人都分了,还有打点了下面卫所的一些人!”
“也贪了圣卫军的?”
“是,是的!圣卫军的人发的一半,五十两!”
“我!我......”
徐光祚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有些提不上来。
扬起的手掌,无力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