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奉天殿内。
定国公,徐光祚。
赤裸着上身,身上绑着藤条跪在奉天殿的中央!
身边的是他儿子徐延成,也是一样装束,正满脸灰败色的跪在一边,耷拉着脑袋。
“臣,罪该万死!辜负了陛下厚爱!”以头触地,徐光祚“咚咚咚”的就是磕头。
“臣没有好好当值,愧对陛下信任!”
“臣疏于对家中后辈的管教,一直被蒙骗,以致于出了这等逆子,臣......罪该万死。”
徐光祚的额头用力的砸在地板上,一瞬间就破了皮,出了血。
这一幕出来,文武百官都是有些佩服。
定国公敢作敢当!还算是一条汉子。
徐延成估计在上这里来之前,就被他爹严重警告过,磕头砸地的声音又大又响。
鲜血自额头淌下!一脸血污。
英俊苍白的脸上惊恐之色布满了整个脸颊!
朱厚照面无表情的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定国公父子的表演。
昨天晚上整个中军都督府衙门,灯火通明,被照的亮若白昼。
经过2个时辰的对账,还有都督府人员的口供,百万抚恤金被贪墨了六十四万七千三百五十八两整。
很简单的一个案件,所有参与人员全部到案!
定国公上朝之后就在这里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悲痛欲绝,痛不欲生!表演的很到位!
“朕从来没有想到。堂堂朝廷的衙门,居然被一个没有任何功名的权贵子弟拿捏住。”
“听从他在那儿发号施令,其他人还如此的配合!”
朱厚照嫌龙椅太硬,索性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来到徐光祚的跟前。
站定!
“碰”的一脚就踹上了徐延成的胸口。
痛的他龇牙咧嘴。
徐延成跪着被踹了一脚,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后倒,爬起来之后重新跪好。
“成公子,很威风啊,挥金如土,呼风唤雨,京城四公子之首,把中军都督府视作自己的钱袋子,后花园。”
徐延成,只是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有任何的言语,内心的恐惧已经充满了全身。
“定国公!是不是你这样了,以为朕不就处罚了?”
徐光祚也是脸色苍白,急忙道:“还望陛下责罚!臣该死!”
朱厚照的突然发难,让人内心一紧!皇帝怎么就这样的喜欢在奉天殿打人呢。
前面衡王被打的吐血掉牙,等下徐光祚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子。
“朕当时想着,你定国公百年家族,家大业大,定不会对这些银钱有所觊觎。谁知道监守自盗最多的居然是你家。”
“你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
徐光祚眼角看了一眼儿子,那迸射出来的光芒,恨不得亲自动手将他斩杀个十万八千刀才能泄恨。
这么就出了一个这样的败家坑爹玩意货。
“罪臣愿意拿出家中财产,补偿这次的损失!”
朱厚照咆哮起来:“损失,你以为就是一些银钱的损失吗?你这是要挖我朱家的墙角,断了这江山啊!”
徐光祚被这话吓的面无血色,有些愣在当场。
徐延成肝胆俱裂,瑟瑟发抖的更加的厉害!
“陛下,陛下。误会啊,臣断然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不会?”
“你要知道这贪的可是我大明将士拿命换回来的钱啊,他们是大明的脊梁骨,没有他们,你能天天在后院和姨太太玩耍?
“朕好不容易扭转了一些局面,这一下就让你父子给挖断了!你说这是不是要断了我朱家江山?”
“陛下,陛下。”
徐光祚爬在地上,痛苦嘶吼:“没有,真没有啊,陛下!您听我解释啊!”
这要是被按上这么个罪名,如何能见列祖列宗!对于最喜欢的小儿子,这一刻无比的疼恨起来,惹的这个事,丢脸不丢脸先放一边,想要活命都有些难。
皇帝这某大反应,是他没有预估到的,想着把这百万两亏空补上,然后再打一些感情牌,皇帝应该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挖墙角,断江山!谁承受的起?
“朕都已经昭告天下,你们都还敢如此,视朝廷如无物。”
“不就是在挖断脊梁骨吗?是不是以为他们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大头兵,死了就死了!无所谓。”
“大明三条的羊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要多少人就能招多少人。战事一来让他们去送死就可以了!”
“不是,不是!”徐光祚哀嚎起来。只能不停反驳。“陛下,臣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昨天被勒令回府之后,见到小儿子徐德成,气不打一处来,逮住就是好生揍了一番。
才知道这个小畜生打着自己的名义,和都督府几人一接触,商议了一番,钻了皇帝在宣府病重命不久矣的空子,开始了他们的发财之路。
轻而易举的就弄了三十万两自己花,剩下的让衙门里的人给瓜分掉。
上上下下一起共同大发财。
“陛下,我徐家跟随太祖起兵以来,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异心。”
朱厚照一脸狞笑:“异心,难道要和衡王,宁王那样的才叫异心吗?你父子做的事情就是比他们造反还要严重的异心。”
“你们把军魂军心,把大明的信仰给弄没了!”
“想想如果小王子再次的陈兵边墙,边关将士寒了心,不抵抗,会是一个什么情形?”
徐光祚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张开嘴巴,想说一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皇帝说的后果一时半会不会出现,如果事情被放大,就会有一个很坏的效果。
再也不会有将士去拼命抵御外敌,皇帝能有如此大的怒气他完全能理解。
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在宣府连胜两场,打的小王子丢盔卸甲。
这个孽子居然伙同人在后方自毁长城。
“踏平京城,指日可待!”
朱厚照巨大的咆哮声在奉天殿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