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中此人后背,只听他“啊”的惨叫一声之后,栽倒在地,生死不知。
这无情冷酷的一手出来,很多想跟着逃跑的人在心中就熄了心思。
逐渐右翼稳住了阵型!
陈祥的方法还是比较有效果,右翼没有乱,徐徐后撤,中间还有不少中军的人前来投奔,这些被吓破了胆的陈家军都被编入队伍。
左翼的陈吉就没有这个本事或者说这个运气了。
他之前莽撞就被虎蹲炮打的哭爹叫娘的,现在中军一乱,他左翼的人跑的飞快。任凭他怎么大骂呼喊也无济于事。
丢下盾牌,手中的刀枪武器也是一扔,呜呼一声,往来时的方向撒腿狂奔!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生怕明军追上来。
逃命要紧!!!
赶紧跑。
这个时候不跑,在这里等死?
傻子才不跑呢!
跑远就安全了!
“全军出击,追杀!”
成化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声。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他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激动得浑身哆嗦打摆子!拿望远镜的手无意识颤抖的厉害。
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让他们大团圆。
脸上的笑意,满足的快感,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他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赢了!
赢了!
我们赢了!
明军赢了!
海军出海在南洋的第一次真正的陆地战,就这样赢了!
打几炮就打赢了!
这赢的太轻松了!
几个时辰之后,成化元等所有人都还处于一种兴奋状态之下。
手中的战报极度的亮眼。
此次大胜,俘虏陈家军一千两百三十八人,伤者五百九十人,斩杀八百六十七人,这被杀的,半数还是最先冲锋的那些土着炮灰,缴获刀枪盾牌等武器一大批。
陈家军虽说是溃败逃窜,加上陈祥那边还有成建制的一部在那边撤退,明军也不敢太过深入,有这个战果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
明军伤亡十六人,其中有八个人大意被敌人围攻而死的,另外有八人不同程度的受伤!
为战死在此战牺牲的8人默哀三分钟。
尸体堆在一起烧掉,把骨灰用坛子装着,到时带回去,埋在纪念碑陵园!
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只要有一线机会,外出征战的大明将士,全部带骨灰回来进纪念碑享受万民的祭拜香火!
牛头湾的明军喜气洋洋,里面的陈家人则是如丧考妣,陈鹏金尽量的让自己笑的自然一些,亲切一些,发自内心一些!
他在城头上全程观看了整个战斗直到结束!
摧枯拉朽,势不可挡!天神下凡。他能想到的就是这样一些词语!
那全副武装舞动的长枪,那连绵不绝的火炮,都成为他以后余生里挥之不去的深刻记忆!
成化元让俘虏去搬运物资,伤势重没有救的就补一刀,这样拖着没有意义还痛苦,轻伤的就治疗救助!
亡命逃回去的陈鹏宙脸色惨白,大病初愈的样子让长老会几人对他的失败一时间也不好去斥责他。
交战的过程陈家人都已经知晓,每人都派了心腹前去观战。
陈鹏宇无悲无喜,轻声开口问道:“各位叔叔,下一步该如何?”
三叔陈远距咳嗽一声,听到兵败的消息好像苍老了一些,脸色并不好看,发出一声悠悠长叹之后,有些意兴阑珊,答非所问道:“大明,还是那个大明!”
陈鹏宇双眼盯着自己手中的新杯子,等了半天也不见下文,他这个三叔就憋出了一句这样的话。
愕然抬头道:“三叔,就这样,没了?”
“没 了!”
陈远距靠着椅子的后背,闭上双眼,让自己舒服一些,点点头!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这样奇怪的沉默当中!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受不了这样沉闷气氛的陈鹏宇,把手中那个看了八百遍的新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各位族叔,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就听我这个族长的!”陈鹏宇的俊脸透出几丝肃杀!
“明军今天已经把他们的底牌亮了出来,人数只有三千五,大小火炮三百门,这两天再调集我陈家2万大军,把牛头湾给围住,一步步的耗死他们!”
“我就不信他们的火炮有用不尽的炮弹,用完之时,这些明军不就是待宰的鸡鸭,任凭我们处置!”
“明军也有那些番鬼白皮一样发射速度极快的火炮,去夺回来,我陈家就能和番鬼白皮一较高下,夺取旧港,整个苏门答腊,成为这南洋真正的皇!”
“当年三佛齐的地盘甚至更加大的地方,都会是我陈家的!”
“各位族叔,到时你们不都是亲王?不比现在这个陈家长老风光?”
几个老鬼,都是眼神爆闪,神色连连,彼此无声的交换眼神。
陈鹏宇用极尽诱惑的言语,煽动着面前的这些老顽固。在他眼里,这些族叔,掌握陈家一半的权势,心安理得的偏安一隅已经不行了。
以前要他们出兵把东爪哇岛给拿下,把施家给灭了,他们也不肯,说什么,都是汉人,没有必要起这样大的内讧,把人逼上死路。
让当地的这些土着人看笑话,占便宜!
下定决心,这次说什么都要让这些老头把手中的兵权交出来,一起对抗明军。
三千多人,加上那些船上的人,明军这次来南洋,顶天了就是六千人,用十倍于他的兵力肯定可以干翻他们。
最让人眼红的还是明军的大小火炮,这样的大杀器,装备到陈家的船上,南洋这一片,就是他陈鹏宇说了算!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建立一个国家,而不是推出来一个傀儡在前面来当那个挡箭牌。
至于大明帝国后续的报复什么的,那就等他们来了再说。
谁胜谁败都还是两说!
自己偷偷找番鬼白皮花了那么大的价钱买的二十门火炮,就是和明军使用的一样。
这事做的很隐秘就陈鹏宙一个人知道!
白皮也就几千人,把旧港给占了,在那儿收过路费,每天都赚的流脓淌血,做梦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