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火气不让他发泄出来,自己肯定会时不时的要吃他的瓜落,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
反正大家都是从小到大光屁股长大的,每个人的性子,都基本上摸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心许是累了。
陈鹏宇停了下来,抓起面前的茶杯,“咕噜咕噜”就开始牛饮起来。
“族长,这个事情我有错,我认罚!您消消气!”
“我要戴罪立功!我要把明军打得满地找牙。”
“把他们都留在这里做花肥。”
“把他们永远的留在南洋!”
陈鹏金开始低头认错,表忠心,放大话,吹牛皮。
“砰。”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哐当!”茶杯的杯盖在杯身上来回扭了几次,最后因为得意忘形力道过猛掉在地上。
“族长!......”忐忑不安的看着地上被摔的七零八落的杯盖。陈鹏金就不明白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族长,干嘛发这样大的脾气。
至于吗?
诏安而已,又不是抢了你老婆,杀了你儿子!
越来越喜怒无常,越来越难以伺候了。
“你把事情给我仔细讲讲!”发了一通脾气的陈鹏宇心情好了些许。
陈鹏金脸色一禀,正襟危坐。
咳嗽一声:“族长,几天前,明军乔装打扮成我陈家的人,衣服就是在程家村弄来的。哄骗开了城门,然后就......”
把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的给讲了一遍。
“你对明军怎么看?”
“他们军纪严明,不乱来,令行禁止!”
“就这?”
“嗯!”
“武器那些呢?”
“有大小火炮不少,人人披软甲刀枪犀利。还有500人的铁甲敢死队。”
“牛头湾损失了多少人?”
“族长,人就死了十多个,只是物资被明军给运走了。”说到这儿,陈鹏金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城丢了,人没有事,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鹏宇转动手中核桃,闭眼沉思。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就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下,陈鹏金快要睡着的时刻,清冷的声音响起。
“滚回牛头湾,好生守城!别再当窝囊废物。”
陈鹏金如蒙大赦,小鸡啄米的点头,胸脯拍的砰砰作响。
嘴里做出最响亮的保证。
“族长放心。我来之前就让下面的人加强了各处城门的防守,任何人进城都需要检查盘问。和明军有关的一个蚊子都不放进去,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挥手赶苍蝇一般的让陈鹏金走人,陈鹏宇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之后就瘫坐在另外一个椅子上。
这几天,他心力交瘁,5叔已经站队来支持他,7叔嘴上说支持,但没有实际行动。
现在集中所有兵力还是可以吃下这一支明军的,问题是那背后的东方巨龙。
吞掉对方几千人马,到时那个报复,陈家是不是承受的起?
这份因果,也在陈鹏宇的心中不停的闪现。
口中叫嚣,对大明朝廷不屑一顾,可实际上,南洋这边所有汉人的祖先,都还是那边过来的。
各种传奇,还有种种口口相传下来的东西还是在心中盘旋。
怎么选择成了他心中的魔障。
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各种权衡利弊,假设求证都思考过了。
还是下不了决心,做出选择。
对付明军,最大的阻力来自于三叔。和明军打仗可以,但坚决反对和明军闹成水火不容,生死大敌。
......
且说鲍于光,石虎几人趁着大风,冒着大雨,高一脚低一脚的下了山崖,摸到陈家停船的位置,已经过去了1个多时辰。
暴风骤雨已经变成了秋风细雨。这南洋的天气比小孩子的脸变的还快,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变化无穷!
几人迅速的登上其中一艘船,船上的东西杂乱无章的胡乱摆放,上面臭鱼烂虾味混合海水的腥味等等其他异味搅合在一起。
那酸爽的感觉,就算是用东西捂住了口鼻也能无时无刻的不在入侵你的大脑,使人眩晕!
这味道其实他们几个也算熟悉,以前水师船上的味道和这个基本上差不多。
只是后来成为海军之后,这个卫生做为重中之重,各项考核,卫生是排在第一位。
要被记录在档案上的,搞不好,轻的打军棍,受惩罚,稍微重的就是罚款扣月饷,屡教不改的那就是只能开除,不要这样的人。
可以说海军船上的干净程度可能要比大多数人的家中都要干净整洁卫生。
再次闻到这样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差点把几人给熏的背过气去。
“没有人!”
“我也没有发现!”
“我找到了一罐子油!”
重新回到甲板的几人说出自己观察到的结果。
“我也没有看到人。”鲍于光说了一句,带头去往另外一艘船。
一连去了十四五艘大小船只,都没有人,上面杂乱不堪的景象基本如出一辙,一般无二。
鲍于兴躲在船上,看向不远处依山而建的住宅区。
是各种石头,木头搭建,盖上的是软草。这要是也给来点上一把火,这里也能给他烧个精光。
“撤吧!雨差不多已经停了。万一被发现那就麻烦大了!”石虎低声说道。
“好!走!”
鲍于兴再次的把这里的情况仔细看了一遍,存在脑海里,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雨后的阳光绚丽多彩,透过密林之间,化做一条条七彩缤纷的彩带,挂在枝头!
在出海口的海面上,还有一条巨大的彩虹出现在天空,上面白云缥缈,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能行?”肖劲松逮住回来的鲍于兴急忙问道。
“肖头,能行!”鲍于光透着兴奋光芒的眼神发亮。
把探明的情况做了个仔细的汇报。
“那就干他娘的!”肖劲松握拳的右手一下打在左手手掌心。
灿烂开口说:“等下一次风雨吧。”
这一次我肖劲松带的这一队人马可是要立个不世功勋。这里如果能打掉陈家一半的海上力量,这是砍了他一只脚,断了半条命。
“肖头,我还想晚上也溜过去看看。把陈家船给摸的再仔细一些。”
扭头盯了鲍于兴好几眼,知道他不是个鲁莽的人,肖劲松伸手拍了拍的肩膀,沉声道:“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