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整齐的步伐,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朱厚照一马当先在王府前先下了马。
朱知烊看到意气风发的皇帝,带头跪了下去,口中高呼:“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面跟着的其他人也是跪下齐声高呼。
“都起来吧,外面冷,各司其位!”朱厚照手一挥,高声说道。
为了迎接皇帝的到来,整个晋王府里里外外都进行过大扫除,张灯结彩。
朱厚照在门外打量这个百多年的晋王府,看起来壮观而庄严,散发着浓厚的历史气息。
府墙高大而坚固,砖石交错,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与坚韧。
大门巍峨而华丽,上面镶嵌着精美的雕刻和彩绘,展示着王府的权威与地位。
比起4年前来时好像更加的威武霸气。
朱知烊即刻起身在前面带路。
进入王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广的庭院,地面铺着整齐的石板,四周环绕着巍峨的建筑。
王府内的建筑风格独特,殿宇高大而宽敞,门窗上镶嵌着精美的雕刻和彩绘,展现出浓郁的文化底蕴。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营造出一片宁静而美丽的景象。
正厅是王府的中心,宽广而明亮,殿内陈设着华丽的楠木家具和珍贵的字画等艺术品。
王座位于殿内正中央,上面铺着柔顺的皮毛,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朱知烊让朱厚照坐了王座,侍女奉上香茗,恭恭敬敬的在一边等着听皇帝的训示。
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之后,朱厚照的话让晋王朱知烊只觉得自己身处在汪洋大海中,随处可见的滔天巨浪无时无刻的在朝他袭来。
晋藩的这艘大船,随时都有可能船毁人亡。
朱厚照的眼神冷漠而无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朱知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朱知烊试图反驳,但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法发出声音。
只能默默地看着朱厚照,眼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在这一刻,朱知烊感觉自己将会失去一切。
权力、地位、财富,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都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也许最好的归宿就是去凤阳高墙内住到死!也许皇帝震怒,拿自己开刀也不无可能。这位爷在短短3年内,可是当众杀了两位王爷的主!
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没有任何退路可走。
皇帝走亲戚的第一站,还只喝了一口茶水,没有任何的叙旧,就给晋藩来了一记猛药。
在这种绝境中,朱知烊并没有放弃。
仍然试图寻找一线生机,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的方法。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一切都将太晚了。
准备的乐女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吧。
皇帝的细说了这二十多年来晋藩所犯的过错,比如弘治十八年(1505年),晋藩庶人朱表楀打死庶祖母,被发配凤阳高墙。
再如正德三年(1508年),革爵宁化王朱钟鈵之子朱奇浚潜越赴京越关奏扰。
正德九年(1514年),交城王府辅国将军朱奇澶图谋继嗣不成,伙同弟弟朱奇渝等五十余名宗室,袭击当继嗣的镇国将军朱奇洢及其母刘夫人,引发交城王府动荡。
此外庆成王府镇国将军朱奇濣等为非作歹引发数百宗室相互攻讦,最终大量宗室被罚,庆成王府所属规模上千的校尉被削减到五十人。
往前还有第三任晋王,朱济熿暗中帮助汉王朱高煦谋反,最后事情败露,被废王爵之后囚禁在凤阳。
朱知烊顾不上去拭擦额头上涌现出来的汗水,朱厚照把晋藩这些年来的丑陋行径,一一说了个遍,兴师问罪之意如此的明显。
大多数还是出现在自己当晋王的这些年,这些分支的花样做死,现在都需要自己一个人来面对皇帝的怒火。
这可如何是好?高速运转的脑子,在这一刻也想不出任何给自己辩解的话语。
其实这些分支宗室犯了错,每次他都是跟着挨了斥责的,宗室的事情牵连他甚多,可惜他一直宅心仁厚,对旁支也只是口头的训斥一番。
“你觉得朕该如何做才好?”良久的沉默之后,朱厚照才轻声问道。
心惊胆战的朱知烊咽了咽口水,连忙噗通跪下请罪,惶恐的说道:“陛下教训得是,是我没有管理好下面的这些宗室。请陛下责罚!”
朱厚照手指无意识敲击椅子的声音,在正厅里回荡着,如同阵阵鼓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仿佛是在演奏一首激昂的乐曲。
这声音如同锤子一般,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朱知烊的胸口,打得他四肢酥麻,坐立不稳,仿佛要将他的心魄从身体中敲出来一般。
“此事要说呢,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也被责罚过,先起来吧!”
皇帝的话如同天籁般美妙的声音,宛如仙子轻拂瑶琴,犹如百灵鸟翩翩起舞,恰似繁星闪烁在宁静的夜空。
这声音如同甘甜的泉水,涌入了朱知烊的心田,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和安心。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陛下真是明察秋毫,犹如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自己生逢其时,遇到了这样一位圣明的君主。
连忙说道:“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孝诚持家,醉心文学,好藏书,刻书,朕甚欣慰,再接再厉!”
“晋藩各支所犯之事,你再去起草一份奏章,今年7月前上呈给朕即可。”
朱知烊连忙点头应是!这个事情好办,很多都已经盖棺定论,只要调取卷宗就可以。
朱厚照在晋王府休息了2日,带着人马悄无声息的离开。朱知烊看着越来越小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这几天伺候皇帝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全府上下小心翼翼不说,连走路都要轻快三分,就怕惊扰了圣驾!
客走主人安,还真是没有说错。
皇帝走了,还有任务,需要统计一下晋藩所有宗室还有多少人,连最低等的奉国中尉,乡君都需要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