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人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方安还没有回营,顾士隆就陆续收到了多个斥候的禀告。
顾士隆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绝。
几块木板搭建的桌子上面,摊开的是一张堪舆图。
眼前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鞑靼人居然用全军出动这样一种形式来袭击行进中的明军。
对鞑靼骑兵会在半途来攻击是有预料的,也做了一些布置。
各营行军都是按照应对骑兵袭营的方式来安排的。
这也让顾士隆稍微的放心一些。
骑兵已经逼近,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飞速地发布了军令,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紧迫。
“收缩兵力!”
\"就地组织防御!各将死守阵地!不得后退一步!\"
“和鞑靼人决一死战!”
他大声吩咐起来,语气坚定而有力。
将领们也纷纷响应,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必须全力以赴。
传令兵们只恨自己少生了2条腿,一路跑一路叫,把速度提到最高。
蜿蜒在平原雪地上的大军在这一刻踩了急刹车,士兵们纷纷停下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紧张和不安。
各将领们迅速组织士兵,布置防御工事,准备迎接敌人的进攻。
现在已经知道,鞑靼骑兵开始逼近,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士兵们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迅速集中起来,占据有利地形,安装好拒马,车厢兵摆好固定在原野上。
有人在坚硬的草地上开始构建防御工事,铁丝网从车上一捆捆的搬出来,来不及做什么详细布置,先一条条的在最外围固定在草地上,雪地里。
这是除骑兵之外的第一道重要防线,细小的铁丝当绊马索,效果已经在战场上得到过验证。
还有人挖出一些陷马坑,撒铁蒺藜之类的,尽最大的努力到时要阻挡一下骑兵的脚步。
按照计划,是要去河套上钉钉子的,各种物资准备的比较充分。
步卒们在号令下开始列好军阵。
他们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清晰可闻。
在紧张的气氛中,时间仿佛凝固了。
各种消息雪花片一样的飘向中军大帐,参谋部在这一刻就显现出了它惊人的作用,一对一,一对多的能做出最快的安排。
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安排了,就只有一条----死守各自的阵地!
顾士隆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高台上,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镜片之中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自己的军队这一刻有些乱。
耳边除了风声,就是各级军官们的叫喊声。
但他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面上,有数不清的骑兵正朝这儿赶过来。
要不了多久,2军将会爆发一次史无前例的大决战。
稍微欣慰的就是现在乱中有序,各自忙各自的。
被寄予厚望的车厢兵和步卒还是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列阵,外围的铁丝只要拉成防线,那就能阻拦一下骑兵的速度。
被铁丝扎成了刺猬的拒马,相信只要不是眼瞎,就不会往上面撞。
比较幸运的是在他右手边,是大片低矮的灌木丛。
当时选定的行军路线,是沿着这片灌木丛的一侧走的。
如果斥候晚半个时辰回来禀告消息,大军就会经过这一片地方,到达前方光秃秃的草地。
那就是没有任何阻挡,腹背受敌。
现在有了这片灌木丛,大作用是没有,起码能缓一缓骑兵的速度。
前军和后军的距离超过10里的长度。
望远镜里这2部离中军近的现在也死命的往中军方向集合。
离的远的已经下令让他们就地防御。
中军要是被骑兵冲破了的话,一切都完了。
西北风呼啸着,仿佛要将这世上的一切都吹散。
然而,顾士隆心中的焦灼却如同千斤重担,任凭风声如何肆虐,也无法消散。
他的身体在宽大的斗篷中忍不住颤抖起来, 隐约有汗珠在额头涌现,急忙用袖子擦拭掉,免得被人看到,乱了军心。
他定了定神,抬头望向天空。
温暖和煦的阳光普照着整个天际,宛如一幅水墨画,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本来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美好时节,可惜,接下来这里将会是人间炼狱。
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脏。
伸出双手,在脸上搓揉了几下,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如今内心的胆怯。
吩咐上面的士兵继续观察,转身下了了望台。
顾士隆回到大营时,营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恩爵们聚集在一起,焦急万分。
他们的额头细密的汗珠汇聚涌现,随时会流淌在他们焦虑的脸上。
胆小的人牙齿打颤,两腿瑟瑟发抖,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桌子。
还有些在原地焦急的转转圈子。
老的,少的。中年的。
都把害怕写在了脸上!
随军上战场是陛下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在军中也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年纪大的甚至什么都不用管,跟着大军走就可以。
顾士隆的到来,仿佛是他们救命的稻草。
他们呼啦一圈围了上来,将顾士隆团团围住。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无助,同时也带着无尽的恐惧,仿佛在问:“我们该怎么办?”
斥候发现了鞑靼人动向,这样大的军情,顾士隆根本没有任何隐瞒。
第一时间就开了军情会议,然后让众将回各营各部做动员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