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利益者要维护他们的利益,肯定要打压新冒头的势力。
自己是皇帝,有这个身份,借此正好可以在全国推广起来。
杨家这样的乡贤,树立几个典型,朝廷嘉奖一番,肯定会有无数人效仿。
印刷术还要提高,多一本廉价的书本流通,就能多一人识字。
江西,福建两地,尤其是福建那边的书本最是廉价,所以读书识字人多,各级考试就属于2地的竞争最大。
千里挑一和万里挑一,是个人都会算这个数。
这些人抵触普通百姓的孩子启蒙识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终究普通人还是太多,有几个出色的就是他们的最大竞争对手。
想着小孩子那有着明亮纯洁的眼神,在慢慢长大之后就变的了无生趣,一辈子都局限在狭小的认知当中,当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
朱厚照肯定要让他们的思想得到解放,能有个自己的追求。
去研究自然科学,三五十年出现一个学者就行,以后能给其他人有个指引。
看来要把自己前世那些零星的记忆,融合一下,挂在某个先贤大儒的名头之下,弄一个新学派出来,再利用自己皇帝的名头,在科举当中往其中渗沙子进去,挤掉一些八股文的份额。
这样的事情,应该去找王守仁,他的知行合一学说,影响甚大,对格物致知也是比较推崇。
回京要和他商议商议,有他这个心学大家来挑头,肯定事倍功半。
“张伴,让锦衣卫把学堂的事情调查清楚,凡有牵连之人,皆送去西北充边,永世不得再回中原。”
张永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觉:“万岁爷,您放心,锦衣卫肯定能把事情办妥。”
“让谷大用去江南那烟花之地,搜寻一些有名声才气的女子过来, 朕要让她们给圣卫军家的女孩子来讲学。以后十三岁之前全部要在学堂念书,女孩以后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不识字怎么能教导自己的孩子。”
“还有教坊司,朕记得有很多人是从小培养的,各方面都不差,还有那些犯官之妻女,识字的不少,有成就者,可以让其脱乐籍。”
“去内侍也找一些学识不错的人,到时让他们来县学当启蒙老师。”
张永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冷汗开始在额头出现,牙齿也在打颤:“万,万岁爷!乐籍,花魁,内侍去讲学?”
“这,这......会不会?”
朱厚照不以为意,轻蔑一笑,你们嫌事多,不尽心尽力,朕就去找一些尽心尽力的人来。
教坊司有不少高标准的乐女之类的,能脱离乐籍,为了自己的后代着想,由不得她们不拼命,拿出浑身解数。
“乐籍怎么拉?教坊司的人通音律,善辩慧,工诗赋,现成的好老师。”
张永心中五十匹羊驼整齐经过,血液有极速往脑门充的现象。
隐藏在宽大衣袍下的身躯都在颤抖。
满脸的无奈,这个时候的等级森严,让最下贱的倡妓,花魁,内侍来做这些。
......
到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想想都可怕。
文官们可能拿皇帝没辙,但是参与者一个都别想跑。
如果来一次上疏抗谏,殿前死跪等,恐怕又是一次浩大的官场动荡,被打被贬者不知凡几。
偷偷擦掉心中的冷汗,张永第一个劝谏起来。
“万岁爷,老奴,实在......实在不敢!这太有违...,这也......。”
“有辱斯文啊!”
张永难得的开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起来,这个事情比其藩王造反来的还刺激。
后果要严重许多,许多。
一下子就匍匐在地上,屁股翘的老高。
“万岁爷,您还是收回成命吧。让人启蒙,现在圣卫小学有不少年龄大一些的,也学了几年,学问并不差,当个小夫子绰绰有余。还有圣卫军的人,您让他们都必须认字,现在都多了十万的识字之人。”
“这些人,这些孩子大了,也可以教自己的后代,不出两代人,不要三十年,天下识字之人起码要多3成,陛下,这可是您的无上圣德!”
“教化万民。真正的教化万民!”
张永不管额头隐约有了细密的汗珠子。
转了个念头开始拍马屁,只想皇帝收回成命,刚刚的小建议,时间长了点,但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反感。
权贵要制止也没有理由,难不成教导自家孩子读书认字还有错,朝廷能禁止?
就算是他张永是皇帝最忠心的狗腿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张家被人掘了祖坟都是小事,当个权阉也就被人多骂几句。
真敢让内侍,花魁,伶人去教导幼童启蒙,只要消息传出去,他肯定会被某些刚直的大臣打杀,更不会在乎是皇宫大内,在乎他是皇帝亲信。
世世代代会在读书人的笔下,成为那十恶不赦小人里排在第一位的。
秦桧夫妇俩都的靠边站。
这样做就是在刨所有读书人的祖坟,挖他们的根基,古往今来的那些大儒,贤者都得跳出去骂娘。
这是和当今世界上最有权势的那一拨人作对,皇帝也保不住他。
死,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在乎的身后名。
眼见着现在的皇帝越来越圣明,收回了固有旧土,打的鞑靼人抱头鼠窜。
武功比起英宗皇帝期间超出不知几万里,已经差不多要比肩太宗皇帝的几次北征,现在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肥皂,水泥路,轨道马车,各种火枪火炮,热气球,海上跑的飞快的大船,还有即将成功的蒸汽机等一些各种各样的发明或者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些每一件都能改变无数人的命运,得天而授的万岁爷即将成为圣天任君,古往今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开国太祖也比不上。
作为跟在这样一个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事事都经过了他的手,只要脑子不犯糊涂,以后的各种笔下记载时,怎么都不会忽略了他这个大伴在其中起的功劳。